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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散乱的光地渐渐合了起来，最终在他的头后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光环。
柔和的白光，从那光环中释放了出来，神圣、庄严。
这便是精神力修炼的天外第一阶，聚光。
这样的变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除了正在冲击呈象的悟能和尚之外，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象，转头看向了他。
渡远方丈解释道，“他是新来的横天法师。天选之人，得到了设立问德之门的前辈高僧认可。他已经到了聚光境了。”
众人纷纷释然。
天外二十万年的寿元，作为青霞界最大的寺庙，金光寺，其中修行精神的僧人也就仅仅二十三人。
能有一个新鲜的血液加入，这是天大的好事。更难得的是，这位新来的横天法师一来便是聚光境。
这对于他们今后的修行都能带来极大的裨益。
一天之后，秦横天的身上开始隐隐出现各种符文，如同金身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
众人这一次，不再释然了。
纵然是这位新来的横天法师来到这金光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所以刚来便突破到了聚光镜。
这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每个人来到这里时的基础是不一样的。
合情合理。
但是这凝纹境怎么说？
那可是需要数千年的苦修才有可能达成的！
他怎么可能在一日之间，便从聚光境到了凝纹境？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渡远方丈的脸上。渡远方丈摇着头说道，“天选之人，天选之人。他得到了前辈高僧的传承，非我等能够望其项背。”
众人不愿释然，也只能释然。
就连德高望重的方丈大师都已经用了天选之子作为解释了，又有了高僧传承作为批注，也许这是应该有奇迹才对。
再过一日，秦横天完成了凝纹。密密麻麻的符文如同是袈裟一般浮现在他的体表，威严，庄重，一看便是得道的高僧。
再过一日，一个“乂”字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了秦横天坐下的地面之上。
“他！他竟然这么快就呈象了？”一位和尚惊呼了起来！
面对这般的突破，即便是高僧也无法再淡定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从聚光到凝纹，他竟然只用了两天！从凝纹到呈象，他竟然一天的时间便已经到了门槛了！难道这便是天选之子吗？难道这才是天选之子吗？”
“我们为悟能师弟开场助他呈象已经持续三个月了！悟能师弟现在都还没摸到呈象的感觉，而他竟然在这里旁观了一日，便开始呈象了？这怎么可能？”
“方……方丈，这横天师弟，莫非是佛祖的转世不成？”
“对啊。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接二连三的突破了？他应该是佛祖转世吧？”
“我……”渡远方丈愣了一下，“我也不知。”
又一位和尚说道，“这‘乂’字，是治理和安定之意。横天师弟竟然能悟出一个乂字，大道至理啊。相信他将来定然会是一位得道高僧！我金光寺看来终于可以有第二位僧人能飞升仙界了。”
“正是！方丈大师呈现之时领悟的是一个‘仁’字。渡觉师兄呈象之时领悟的是一个‘爱’字。这横天师弟领悟的‘乂’，同样都是世间正理。假以时日，横天师弟定然会得道。”
“看到横天师弟现在这般模样，我好像已经看到了我金光寺威震天外的场景。有了他这样的人物，我佛修的春天就要来到了。佛法昌盛将不再只是传说！”
渡远方丈说道，“诸位道友，如此，就让我们再加一把劲，赶在十五之前，助横天师弟呈象成功。”
话音落下，众人同时闭目不言，将自己的精神力更多地释放在精神力场之内，帮助秦横天和悟能完成呈象。
秦横天身下的“乂”字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清晰。
但是，慢慢地，乂所在的位置从中间开始向他的身前移动，一日之后，乂字下面部分开始成型，逐渐构成了一个“杀”字。
再过一日，杀字成型。
成型之刻，秦横天整个人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强大的气场不怒自威，宝相庄严。
与此同时，整个精神力场同时消散。在场的二十三人纷纷站起了身来，瞪着秦横天。
秦横天感受到了周遭变化，也睁开了眼睛。
说实话，这几日他真的是收获良多。
对于一直以来都专研事物本质的他，通过前辈高僧留下的月读，他领悟到了天外精神系修炼的天花板。
在月读空间中数千年的修行，他的精神力积累早已经满溢了。而这几日来，在这精神力场的帮助之下，他感觉他的精神力修为真的是突飞猛进。
聚光之后，他的精神力有了显著的变化，更加精纯，更加强大。
凝纹之后，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外界的大道至理。什么无人无我，都是狗屁。天地亦他，他即是天地。
呈象之后，不仅是他的精神力得到了飞跃，甚至是他感觉他体内的仙力都变得更加的精纯可控了。
世界从未如此清晰。
他甚至是感受到了世界的脉动，那是万事万物如同呼吸一般的一张一弛。
锋芒毕露。
洞悉万物。
但是眼前这二十三双眼睛中的眼神他却看不懂。
“方丈大师，怎么了？”
“怎么了？”渡远方丈冷冷一笑，“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呈象，呈的是心相，心中所想。我们佛家修士讲究的是心如止水，不在五行之中，超脱六界之外。而你呢？”
“我怎么了？”
“你的心相，为何会是一个杀字？我们修行之人，为何会有如此这般的心相？”
这一下，秦横天哑口无言。
聚光、凝纹、呈象，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这并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呈象，说是心相，也不为过。
但是这个“杀”字，即便是不近佛理，但是它过分吗？
在经历了在仙石矿洞中的苟且偷生之后，在经历了沈红月的舍身相救之后，经历了翻云覆雨的血腥复仇之后的他，杀，就是他此刻的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