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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秦横天反倒是愣了。
他是没走寻常路啊。
之前在矿洞里遇到的那个法号宏远的和尚，本是要从聚神开始传授的。但是他到了武神境的修为之后，已经有了元神，根本就不存在聚神这一个说法。
他和沈红月是跳过了聚神，直接修炼的显圣。
而且他和沈红月的修炼也和旁人不同。他们是在宏远和尚的布法之下，直接受到了宏远和尚的精神力牵引，直接修炼的。所以他的精神力瓶颈就是宏远和尚的精神力修为。
这也是他和沈红月后来再无寸进的根源。毕竟宏远和尚的精神力修为，也就只有这么多。
他根本就没有读过佛经，也没有参悟过佛法。
他对于精神力修炼体系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他甚至是不知为何这些精神力修者都要修习佛法或者是道法。他这一次来金光寺，就是想要好好地把根基给弄扎实了。
再通过精神力的突破，实现神武双修齐头并进，达成天外十二阶的修为。
但是，要问他，如何不修佛法而实现显圣，他该如何回答？直接布法吗？
从聚神到显圣，他和沈红月用了千年的时间，耗时耗力。布法虽说是一条路，但是却绝对不是正途。他们只是在提升自身修为的同时，兼顾而行罢了。
秦横天还在考虑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寺内便已经闻声涌来了上百人。
秦横天的显圣在他们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耀眼。
“你不修佛法就显圣了？方丈大师不是说只能通过修习佛法才能聚神、显圣吗？”
“对啊！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你快告诉我们啊！”
“……”
一时间堵在秦横天面前的人七嘴八舌地闹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有修为在身的，而且基本上都是金丹境之上的修为。由此看来神武双修对于天外应该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问题在于，为何之前交手过的仙灵宗和众神阁并没有神武双修的人呢？
“肃静！”一个红衣大和尚突然凭空出现在了众人的上方，打断了众人的盘问，“何为六根清净？何为无我无人？你们这些年的修行，难道都喂了狗了吗？”
众人大惊，连忙立正站好，双手合十，齐颂，“阿弥陀佛。”
秦横天的目光落在了来人的身上。
从他的身上，他能感受到精神力的强烈波动。这是高手！这金光寺，他是来对了。
但是他凭空出现的手段却并不是武道体系中的空间置换。这是一种他闻所未闻的精神系的绝技。
秦横天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我是飞升上来的修行者，秦横天。还请贵寺收留。”
那红衣和尚也是回了一礼，“我乃本寺主持渡远。秦施主没有修行过佛法？”
“没有。但是有佛家高僧认为我天赋异禀理应修行。所以他传授了我修行之法，让我得以显圣。”
红衣和尚点了点头。
不管他心里怎么认为，至少眼前这秦横天的显圣是做不了假的。他的精神力的确是已经达到了天外的水准。
“秦施主请随我来。”说完，渡远领着秦横天往寺庙内走去。
秦横天连忙跟了上去，并试探道，“我看寺内这些大师似乎都有修为在身，难道在天外还能精神和武道双修不成？”
渡远方丈说道，“他们并没有修炼出精神力。只是无依无靠，也比较心向我佛，所以在我寺皈依，尝试修炼精神罢了。成与不成，最终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有人成功了吗？”
“几乎没有。习武之人往往杀心较重，喜好争勇斗狠。而我们修行之人讲究的是心如止水，神游六界。这二者是背道而驰的。所以这些人很难真正修炼精神。”
“那贵寺为何还要收留他们？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有心向佛？”秦横天不解道。
渡远方丈看着秦横天，好奇地问道，“在你们凡界，寺观的香火可还旺盛？”
秦横天点了点头，“是的。很多人都会烧香祈福，还会布施。”
渡远淡淡地说道，“但是在天外，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因为这里有仙气的存在，所以这里的人往往都更愿意修习武道而非精神。”
“简单地说，在这里想要获得五千年的寿元，达到伪仙境的修为并不是难事。难的仅仅只是伪仙之上的境界。对于很多人而言，为了能长寿，修习武道才是捷径。”
“而我佛家的修习无论是在天外还是在凡界并没有什么不同。你也是修炼到了显圣的人。你应该知道我精神系修炼的难度。”
秦横天答道，“精神修炼不存在捷径。难入门，更难精通。”
“是的。”渡远方丈说道，“这正是我修者在天外的窘境。在这里，要在一百岁之内修炼到金丹境，基本上是个人就能做到。但是要在一百岁内达成聚神，媲美武神境，却很难有人能做到。”
“所以，我天外的修行者少之又少。而这也极大地限制了我们修行的速度。施主可知，放眼我青霞界，近数十万年来，已经没有出现过飞升者了。我寺真正的佛修，只有二十三人。”
这一下，秦横天终于明白了。
精神系的修炼不受地域的影响，只取决于自身。它不像是凡界和天外这般还能有地域的不同和条件的不同。
修佛易，聚神难，显圣更难。仅仅这一点，便让无数的人望而却步。
在秦横天看来，修炼精神最好是在武道上已经有了成就之后，顺势而为，强化自身，就如同他现在这般。
但是为了能活命，为了能提升修为，很多武者终其一生都在和时间赛跑。
毕竟即便是在天外这样的环境下，绝大多数武者都只能是吐纳仙气提升修为的。而像他这样身负海量资源的武者，真的是很少。
这也是豪门和寒门的区别。
说话间，渡远方丈将秦横天带到了一扇门前。
“秦施主，此为问德之门。门外是我佛家外门弟子，就是你方才所见的哪些人。而入得此门，才算是我佛门中人。施主是否与我金光寺有缘，就要看施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