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前辈,不知您找我二弟何事?也许小的也能代劳。”
秦横天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块阎王令,横在了沈万阳的面前,“把你知道的关于阎王殿的事情,都说一遍。”
“阎王殿?”沈万阳看着面前的阎王令,迟疑了一下,“前辈打听的阎王殿应该不是指的人死了之后,到了阴间需要接受判决的地方吧?但是除此之外,小的还真没听说过阎王殿。还请前辈说得详细一点。”
“立下天道誓言,证明你不知道阎王殿的事情。”沈万宏都能知道阎王殿,他作为沈万宏的大哥,作为家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故弄玄虚的把戏,秦横天是一点应付的心思都没有。
谁知,那沈万阳竟然直接便立下了天道誓言,说他不知道除了那个神话故事以外的阎王殿。
这一下,秦横天反倒是懵圈了。
这,这怎么可能?
但是天道誓言自有天道佐证,是做不得假的。一旦违背誓言,立刻便会引来强大无比的天雷,灭杀起誓者。
难道他是真的不知?但是那沈万宏又是如何知晓阎王殿的?
沉思了片刻。
秦横天说道,“你应该有沈万宏的传讯符吧?传讯给他,问他在哪里。我要立刻见他!”
“有!有!有!请前辈稍等。”说完,沈万阳掏出一张沈万宏的传讯符说道,“你在哪里?有前辈高人要问你的话。事关重大。速速回讯!”
话音落下,传讯符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但是足足等了半炷香的时间,沈万阳依然没有等到沈万宏的回讯。
要知道,传讯符上是附着了一丝灵魂之力的。化作青烟之后,其上记录的讯息,会瞬间通过那一丝灵魂之力,直抵对方的灵魂。
这样的传讯是不可能失败的。就算是对方睡着了,都能准确无误地瞬间接收到讯息。
但是沈万宏竟然没有回答!
沈万阳又用了一张传讯符。
半柱香之后,依然是没有动静。
他尴尬地看着秦横天,“前辈,这事可就奇怪了。无论如何他都应该会回讯的才对。”
秦横天说道,“他也许只是怕事,躲了起来,不敢回讯,也许是出了意外。罢了,你们可有设立魂牌?”
“有的!有的!前辈,我们本族弟子都在祖庙设立了魂牌。我二弟沈万宏自然也不例外。”
“带路!若是他还活着,我可以通过魂牌定他的位置。”
沈万阳大吃一惊,“通过魂牌还能定位?魂牌不是只能确定生死和传讯吗?”
“带路!”
“是是是!”沈万阳不敢再问,连忙在身侧引着秦横天二人往沈家的祖庙走去。
祖庙中仅有一位面色枯槁的老人守着几支昏暗的烛火。数千块玉牌亮着淡淡的红光,横平竖直,层层叠叠地列了好大的一壁墙,看上去颇为壮观,也颇为阴森。
一旁的夏晓雨,不由得抓紧了秦横天的胳膊。这样的祖庙,让她感到阴森,可怕。
秦横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这等魂牌陈列的地方大多都是这个样子。至少阎王殿里陈列魂牌的地方便是如此。光线太强,反而会让魂牌上暗淡的红光不够醒目。
而守在那里的,正是朱雀七人中的六人。每日,她们便是通过那些魂牌,将各种命令下达出去,以维持阎王殿的日常运作。
只是像秦家、夏家那样的小势力,是没有实力设置这样的魂牌的。
而即便是沈家这样的势力,他们也并不知道魂牌的全部作用。通过魂牌进行定位,不仅会消耗掉魂牌上原有的灵魂力量,还需要使用特殊的技法。
沈万阳指着其中的一块魂牌说道,“那就是我二弟的魂牌。”
秦横天放眼望去。果然,那块魂牌上铭刻着沈万宏的名字。而且那魂牌上淡淡的红光说明,沈万宏还活着。
他走上前去。灵力在他的双手中凝聚。
果然只是金丹境一阶的修为吗?
再一次感受到了秦横天的气息,沈万阳的心里泛起了嘀咕。但是金丹境一阶的人,又如何可能破得开他的护院大阵?
百思不得其解。
他疑惑地看了看正在凝聚灵力的秦横天,又看向他二弟的魂牌。他不懂,他一向谨慎的二弟,是如何招惹了这样一位人物的。
也许这位前辈有其它的手段。但是仅仅只是凭借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修为,他的二弟也应该是会百般巴结才是。
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突然,魂牌上的红光,毫无征兆地猛烈跳动了几下之后,熄灭了。
沈万阳大惊。魂牌熄灭,便代表着人已经死了。莫非通过魂牌还能千里杀人不成?莫非前辈已经将他的二弟给杀了?
他连忙转头看向秦横天,“前辈,您这是?”
秦横天疑惑地摇了摇头,“我还在结印,还没开始呢。是那魂牌自己熄灭了。不出意外的话,你的二弟已经死了。”
“什么?我……,我二弟……,死了……?”沈万阳张大了嘴,说不下去了。
而秦横天同样也是说不出话来。
晋城之时,他和沈万宏之间并没有仇恨。或者说,恩比仇还要大一点。而且沈万宏应该是知道,自己对他并没有敌意的。否则也不会赐给丹药,让他提升修为,跨入金丹境。
自杀?
这不太可能。
他杀?
这明面上金丹境便能横着走的上清域,又有多少人是能杀得了他的?
拥有了元力化翼的沈万宏,即便是少了一臂,至少逃跑的速度,还是可观的吧?
而且能杀得了他的人,通常都是大势力的人。他们彼此之间应该也很熟悉,轻易间不会做出这种暗杀对方高层的事情来。
和气生财,维持固有平衡,才是那些大家族之间的默契。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秦横天沉默了。
沈万宏也沉默了。
夏晓雨同样沉默了。
不过,他们沉默的原因却各不相同。
整个祖庙之中,只剩下了几支烛火,在那里阴森地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