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蛤蟆招呼着人抬着轿子走进院里,孙安摇摇晃晃上了轿,吴妈在远处看到,赶紧跑去找孙良劝阻,孙良追到门外先把孙蛤蟆大骂一顿,听说是鸣凤楼的事,也不好阻拦,这是二爷交代过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了。
孙安在轿子里说:“这几天我不方便外出,你只要把鸣凤楼守好了,这可是我们以后翻本的资本。”
“这你只管放心吧!”孙蛤蟆掀起轿帘,得意地晃了晃大脑袋,“鸣凤楼现在有那帮家伙守着,有人想拿走一根筷子都难,虽然没有人敢来吃饭了,但绝不会有什么损失。”
孙安笑道:“我就说,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帮人不会白吃白喝的。”
“少爷你说什么呢?”孙蛤蟆严重不同意这句话,梗着脖子愤愤不平,“那帮混蛋每天在店里午饭晚饭都白吃白喝,中间还出去吃喝嫖赌,别提多逍遥快活了。”
孙安却毫不在乎:“行了行了,这帮人的作用以后大大的,一个月之后你就明白了。”
孙蛤蟆埋怨道:“少爷,你是不知道,那条街可是洛阳有身份有钱人来的地方,这些街头混混,把一个好好的酒楼搞得乌烟瘴气,邻居街坊都嫌他们丢人,有人都去官府告状了,要不是官府的人知道这里有魏公公罩着,早就被查封了,能撑到一个月就有鬼了。”
孙安却不慌不忙:“再不济,我们还有鸣凤和鸡王在,大不了多搞几场斗鸡赛,不就有钱了么?”
“哦对了,”孙蛤蟆听到这个,忽然凑过来说道,“明月楼,哦不,鸣凤楼那里大家都嚷嚷着要看鸣凤,你说这该怎么办?”
孙安一瞪眼:“鸣凤要小心保护起来,现在谁也不能看,万一被人下了黑手,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嘿嘿,我也是这个意思,”孙蛤蟆搓搓手,撇着嘴说道,“这只斗鸡可是宝贝,厉害着呢,连御鸡都能降服,决不能轻易见人。”
其实他是这两天被人夸得有些飘飘然了,经不住众人吹捧,这才想带着那只斗鸡去炫耀,被孙安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这几天洛阳城议论最多的除了孙安之外,就是那只神奇的斗鸡,作为训练者的孙蛤蟆自然也成了议论的焦点,都说孙蛤蟆厉害,训练出这么一只神奇的斗鸡来,吵着让他带来给大家开开眼。
说起斗鸡,孙安想起来两只斗鸡受伤的事情,问道:“除了鸣凤之外,花了三千两银子买来的鸡王和另一只斗鸡,你是怎么喂养的?”
一提起这事,孙蛤蟆就来了精神,唾沫横飞地表功劳,毕竟赢了一座酒楼也有鸡王的功劳,花的那三千两银子可太值了,臊眉耷眼地笑道:
“嘿嘿,少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那卖主特意给我的饲料喂养的,说鸡王必须要吃那种饲料才更厉害,我寻思着原来那只斗鸡也不错,就分了一些给它。”
孙安双目微微眯,看来孙蛤蟆也是被人给算计了,又笑问道:“那卖主你还能找得到吗?”
“当然找得到,就在东街鸡市上,他那生意还不小呢,跟我熟得很!”孙蛤蟆得意地叉着腰,鼻孔朝天了,“要不是我孙的面子和眼光,还得不来这只鸡王呢!”
孙安失笑道:“你一会去把卖主叫来府上,就说这次鸡王立了大功,本少爷要重赏他。”
“别啊——”孙蛤蟆扯着嗓子怪叫道,“既然鸡王都买回来了,就和他半吊钱关系都没有了,还赏他干嘛,有那钱,你……你给我不好么?”
“少废话,本少爷高兴,”孙安一瞪眼,“照我说的做。”
“好吧!”孙蛤蟆对孙安还是心存敬畏的,不敢违拗,嘴巴张了张,终于没再敢多说什么,噘着嘴委屈巴巴地点头。
孙安伸出手来拍了他脑袋一巴掌,笑骂道:“行了,瞧你那抠搜样,我们可是做大事的人,还不快去酒楼把那三千两银子带来,今儿赢了钱,多赏你一点也就是了。”
“少爷你不去?”孙蛤蟆揉着脑袋,疑惑道,“赵伟江还在酒楼守着呢。”
“他守在酒楼也没钱啊!”孙安翻了个白眼,“你拿了钱叫他回家来找我,今天就还钱。”
“少爷,你……”孙蛤蟆想起孙安在赌场的光辉历程,实在没什么底气。
“少废话,快去!”孙安脸色一沉,对抬轿的人吩咐道,“去不夜赌城。”
不夜赌城在东南街,与千手赌坊是东城最大的赌场,听说背后都有官家势力,不夜赌城与其他赌坊不同,因为是在地下,白天黑夜从不停歇,进入赵家的赌坊,忽然不知时间流逝,有人进去两三天还以为才过了一晚上。
“唉,身怀异能却不能装杯,快意恩仇,真是憋屈呀!”
为了继续装病装废物,他还要“保持本色”,这不是锦衣夜行么?孙安只能苦叹。
看着系统中那么多的武技和经书,孙安看得一阵阵眼热,却又限于能力值和功勋值的不足,仿佛一头扎进宝库里,取之不尽的金银财宝却花不了,真是又激动又气愤
不过再看看自己的能力值,他不得不劝自己要冷静,别人实力如何不说,那天看到魏忠贤出手的一瞬间,孙安就知道这个世界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没有实力装杯,万一不小心翻车了,可就彻底玩完了。
打铁还得自身硬呐!
孙安捉摸着,不过想到他不但能看出人和动物的能力值,还能看出骰子的数值时,嘴角便泛起了一抹诡笑,武力上难以速成,赌场上总该得意了吧?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赚钱要紧,还债、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慢慢增强实力。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滴!
“少爷,到了!”正研究系统的时候,外面轿子落地。
孙安掀开轿帘,东面角楼上朝阳才爬上来,但这里已经停了不少轿子,大多数白天来玩的官府中人比较多,或者是晚上被家人看得紧不能出门的,都在白天乘轿或者坐马车来这里偷偷过瘾。
前面一道紫漆牌楼下是个蜿蜒的地道,牌楼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只有三个纯金铸成的大字:夜、夜、夜!
三个夜字写法各不相同,据说都是出自赌王之手,只这三个字就有千斤之重,只是这个牌面,已经不需要其他装点了,三块金字在朝阳下金光闪闪,差点亮瞎了孙安的钛合金……眼。
“耶耶耶耶耶——”
看着这三块磨盘大小的诱人纯金字,孙安忍不住点头哼了起来。
很多人下了轿子都掩面急匆匆地走进地道,孙安却慢条斯理地迈出轿子,半蹲着身躯整理好衣服,迈开六亲不认的八字步,晃晃悠悠走向地道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