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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手术的结果是好的。
萧衍之第二次站在加护病房里，这个孩子他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
所以冷不丁的看到他的小手动了动，自己反倒是愣了一下，才抬眸看向了他苍白的小脸。
孩子醒了，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但是他的眼睛很明亮。
这个孩子不像阮初那个恶毒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眉眼清冷，她生了一张美艳精致的脸，用这么一副好皮囊挡住她的黑心。
但这个孩子的样子很温和。
一瞬间，他甚至在脑海中过了一下整个云都面向和善的男人。
长安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晃得萧衍之回过了神。
“爸爸……”长安缓缓张嘴，声音很小很轻，但很清晰。
萧衍之的脸色骤然僵硬了下来。
他复杂的盯着长安的干净的一双大眼睛。
长安费力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说道，“爸爸……我好疼……”
萧衍之几乎是有些急切的离开了病房。
何子明没料到这一出，被萧衍之这反应吓了一跳，而后望着萧衍之有些复杂的脸色，心蓦然提了起来。
萧衍之不喜欢这个孩子，他很清楚的。
为了什么保住这个孩子的命，他也知道。
这个时候，看着萧衍之的反应，他以为是萧衍之杀了这个孩子。
顿了顿，尽量理智的说道，“萧总……我来处理吗？”
事情其实不大，反正这个孩子病重成这个样子了，就直接当成是这场手术失败就可以了，也没有人会追究。
萧衍之抬眸盯着他，“你说什么？”
何子明被萧衍之这目光吓到了，他低下了头，“属下多嘴了。”
萧衍之没有和他计较，他没这个心思，想起刚才长安那明亮干净的目光，和他喊疼的样子，萧衍之的心绪就莫名的有些乱。
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个孩子对视，也是他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他没想到他会直接喊他爸爸。
何子明看出了萧衍之的心情不太好，跟着他进了电梯，想了想，还是说道，“萧总……阮小姐也在医院。”
他不好在叫阮初太太，怕萧衍之不高兴。
“她在这里？”
萧衍之拧起了眉头。
“是。”何子明点点头，“阮小姐情况很不好，送来这边了。”
阮初是自首了，但这案子是两年前的，就像阮初自己说的，还有程序要走。
阮初现在当然不能病死，她得撑到执行死刑的时候。
“她在哪？”萧衍之的脸色更不好了。
“十八楼。”何子明应道。
从萧衍之问阮初在哪的时候，何子明就确定他会去见阮初了，所以跟着他又到十八楼的时候，并不惊讶。
十八楼远没有其他的楼层那么多人，很安静。
阮初情况特殊，所以病房里有人看着。
萧衍之进去的时候，护士要拦，但是看清是他的时候，态度一下子转变了。
“萧总。”她有些害羞的喊道。
萧衍之生的好看，眉眼优越，面容俊逸，即便他的目光永远冷冰冰的，可倒更像是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
萧衍之不会看她，何子明道，“你跟我出来吧，萧总有话要说。”
护士肯定是知道萧衍之和阮初之间的关系的，但还是看着萧衍之说道，“萧总，这是监狱那边让我们看好的人，您注意点脾气……”
“可以了，和我出来吧。”何子明见这护士说话不遮拦，冷声催促道。
护士也看出了何子明冷硬的态度，只好不情不愿的跟着出去了。
萧衍之走过拐角，冷淡的看向病床。
阮初正安静的看着他。
她还是这幅样子，淡然的让他厌恶。
不由得，萧衍之就被阮初这幅样子激的语气都恶劣了起来。
“你只会苦肉计吗？把自己折腾到这里等着那个野种的爹来救你吗？”
这么一句难听的话，却没能让阮初脸上有一点情绪，她的眸色依旧如水般淡然。
萧衍之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堵。
这个该死的女人听不到。
此时让余德明过来需要些时间，他不想等待这个时间。
萧衍之冷眸朝她走了过去。
站在了她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样，阮初才轻轻开口，“衍之。”
萧衍之因为她这两个字，黑眸闪烁了一下。
他俯下了身，靠着她很近，第一次放缓了语速。
“告诉我，谁是那个孩子的爹，我以后需不需要告诉他。”
离得太近，萧衍之能清楚的看到阮初吹弹可破的肌肤，又因为病痛，有些苍白，她不施粉黛，但依旧美艳动人。
这么一双清冷的眼眸中都能让他看出些情愫来，像个狐狸精一样。
嘴唇很干，但还是粉嫩的。
萧衍之眉头深深皱起，直起了腰，和她分开了距离。
冷硬的盯着她看。
阮初轻轻笑了。
看不出真假。
“衍之。”她张张嘴，“你的嘴真好看，我能亲一下吗？”
萧衍之的脸色僵硬了一瞬，而后就黑了下来。
眸色中带了些愤怒。
“阮初，你他吗……”他罕见的爆了粗口。
真的是被她气到了，被她的厚颜无耻。
阮初安静的看着他，萧衍之呆不住了，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发泄，这个该死的女人，听不到。
-
萧衍之走了，阮初的眸色渐渐的凉了下来。
她的腿废了，形同虚设。
她躺在这里，如同废人。
她自己好像都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腐烂的气息，那是死亡的味道。
刚才萧衍之靠的太近了，她怕让他也闻到这恶心的气味。
这两年，她没能落得一点好，临到头了，不想他以后偶尔想起她的时候，是她这幅难看的恶心的样子。
她希望他能想到她的好，想到她的美好，最好是想到她发着光的时候。
人真的奇怪，萧衍之也是真的坏。
反正是要死，也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一定要这样慢慢的折磨着她。
她好想恨他，可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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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之从医院离开，准确来说，是从阮初病房走出去的时候，脸色就极其难看，何子明闭着嘴，不敢出声。
他没遭殃，但公司员工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