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
就在此时,刚刚还哭得厉害的小孩,突然间就止住了哭泣。
他睁着两个黑漆漆的眼睛,好奇的看看左阳,又侧脸看看妈妈。
“妈妈抱~”
他朝女人伸出了手,奶声奶气的说道。
“小宝!!”
听到孩子的呼喊,女人浑身剧颤,脸上的愤怒化为柔情,眼泪哗啦啦淌了下来。
她双手过孩子,非常温柔,生怕再惊到。
“不哭~”
小宝伸出细长的小手,试图擦掉妈妈脸上的泪水。
“嗯嗯,妈妈不哭,我不哭……”
女人极力想忍住自己的情绪,但眼泪却变得更多。
她胡乱擦了一把,咧开嘴难看的笑了。
没过多久,小宝又沉沉的睡着了。
“小兄弟,小宝他?”
女人抬起头,小心翼翼看向左阳。
左阳道:“孩子这种情况多久了?”
“嗯…差不多有三个月了…”
女人蹙眉回忆道。
她叫马姿兰。
三个月前,家里带孩子回老家上坟,回来后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嗜睡、惊厥、哭闹,不思饮食,越来越憔悴。
也带孩子去县医院和市医院看过,但什么问题都没查出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原本要去省医院的,但最近家里又出事儿了,也没功夫去。
这几个月来,车没卖出去一辆,房租的压力很大,又各种花销,所以她今天抱着孩子来开门了。
三个月么?
左阳脸色凝重,暗道好险。
要是再迟一点,最多一个星期,孩子就保不住了。
“你把孩子放到柜台上,我给他扎针。”
马姿兰不敢迟疑,连忙照做。
左阳掏出银针,用火消了一下毒。
目光冷凝,一根银针就刺入了孩子的百会穴。
他龙游蛇走,马不停蹄,宛如疾风暴雨,一连刺入了五针,拱卫着百会穴的银针。
这……
马姿兰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
虽然她不知道左阳用的是什么针,但她只感觉左阳的动作潇洒自如,如沐春风。
她看得如痴如醉,恍然置身于温暖,沐浴阳光。
嗡嗡……
左阳屈指轻轻一弹,外围的五针同时震颤,嗡嗡作响。
于此同时,五针联动的微小震动,带动了百会穴中的银针。
百会穴中的银针就像是受到某种召唤,微微震动,试图拔出来。
“哇……”
小宝突然睁开眼睛,凄厉的惨叫起来。
“小宝!”
马姿兰浑身震颤,痛苦的大叫,哭得稀里哗啦。
“放开我孙子,你这个杂种,我和你拼了!”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大叫传来。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冲了进来,疯狂的开始撕扯左阳,拼命想要阻止他。
老太太的身后,跟着一个闭着眼睛的老婆子,走路一瘸一拐。
她身上穿着一套暗红色的衣服,头上包着脏兮兮的红色头套。
神婆子!
马姿兰吓了一大跳:“妈!”
老太太尖叫道:“马姿兰,你快阻止他!我请了刘仙姑过来,她肯定有办法治好小宝的!”
“小兄弟,要不你先停下吧?”
马姿兰也犹豫了,歉意的看向左阳。
小宝此时哭得更伤心了。
他拼命抓扯,想要把银针从头顶上弄下去。
愚昧!
左阳脸色凝重道:“大姐,小宝的情况很危险,大概只能坚持一周时间,你确定要让我停下吗?”
“胡闹!”
还不等马姿兰回到,刘仙姑又尖又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你触怒山神爷,小宝只能死的更快,你没看到娃娃已经受不了了吗?”
她眼睛紧闭,阴森森的说道。
老太太脸色大变,尖叫道:“滚开!刘仙姑已经说了,你赶紧给我住手!”
可悲又愚昧。
左阳冷笑起来,深深瞅了一眼刘仙姑后,伸手拔下了银针。
嘤嘤嘤~
拔掉银针的刹那,小宝顿时止住哭泣。
老太太虔诚的问道:“刘仙姑,小宝还有救吗?”
“进屋里说,我会请下仙姑,救救孩子。”
刘仙姑冷哼了一声,率先走向了里屋。
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左阳,一把推开了马姿兰,抱着小宝跟进了屋里。
马姿兰想跟进去,被老太太轰出来了。
马姿兰浑身剧颤,泪眼汪汪。
左阳也没兴趣多管闲事,说道:“马大姐,给我开票吧,我现在要提车。”
马姿兰强忍内心的难过,给左阳开了一张发票,价格上还优惠了他四百块。
左阳掏出今天卖来的现金,数了六千五,递给了马姿兰。
“大兄弟,谢谢你了。”
马姿兰借过钱,眼睛红彤彤的,楚楚可怜。
左阳淡淡一笑,把自行车放在农用车车厢里,开车加满油,离开了县城。
虽然第一次开农用车,但马姿兰之前已经告诉过他大概流程,他试了一遍,挺简单的。
开三轮车,就只能走大路。
大路很绕,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家,他一边开车,一边谋划未来。
……
清宁市。
司徒微澜今天一直忙到了下午。
总算把工作忙得差不多了,她伸了个懒腰,打算休息休息。
她随手翻看着朋友圈,想看看微友的动态。
嗯?
忽然,她眼神一瞥,又看到了钟林秀发的动态。
山参?
灵芝?
不用猜,她都知道,这是钟林秀在帮左阳打的广告。
咦?
怎么这么像野生的?
她脸色巨变,放大了图片,仔细观察起来。
真像野生的耶!
她马上出门,驱车离开了公司。
很快,她就出现在一个古朴的宅院里,见到了宅院的主人。
周扬泰,清宁市药物大家,对于各种药材都有极高的眼力。
在清宁市药材行业,最顶尖的人物,和司徒家族很熟。
“微澜丫头,你咋来了,吃了吗?”
“周爷爷,你快帮我看看,这张图片里是不是野生灵药?多少年份的?”
司徒微澜来不及寒暄,急急忙忙就翻出了下载下来的图片,递给了周扬泰。
“你这个丫头,难得这么有孝心。”
周扬泰知道司徒老爷子的情况,看到司徒微澜这么着急,他不由夸赞起来。
接过手机,他戴上老花镜,仔细观察起来。
逐渐的,他的眉头拧了起来,表情欣喜,又带着凝重。
司徒微澜焦急的问道:“周爷爷,您看出来了吗?”
“丫头,我不敢肯定。”
周扬泰放下手机,揉了揉发酸的眼眶。
“手机上看着不清楚,我只有七八成的把握确认,这两样都是野生的——超过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