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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踏歌而行,城里人的乡村

周华诚是城里人,他像很多为生活辛苦奔波的年轻人一样,在大城市中为梦想而打拼;父亲是农村人,他像很多勤劳善良的农民一样,在农村的土地中不辞辛苦的终日劳作。

随着“父亲的水稻田”这一众筹项目的成功,周华诚经常去农村陪父亲种田,此时的他更像是农村人;而父亲呢,在儿子为他买了一台手机后,他也开始学着用现代化设备了,似乎有点像城里人了。

周华诚教父亲如何使用手机和相机,还教他使用互联网。父亲很快学会了用相机拍照片,用手机发微信,用网络上传图片,用浏览器搜索新闻,用视频与人聊天等。周华诚为父亲的微信注册的名字是“稻田大学校长”。

父亲学会使用现代化的一些设备后,每当周华诚不在家时,父亲总会隔一两天就会把水稻的生长情况拍成照片发给他。稻谷发芽了,秧田水淹了,水稻开花了,需要灌水了,父亲都会拍下照片告诉周华诚。

自从与父亲一起种田之后,周华诚回老家的频率大大增多。从杭州开车回到村庄,路上要花费三个多小时。虽然路途算不上太远,但由于自己工作忙碌。原来周华诚大概两三个月才回一趟老家。如今,他基本半个月就会回家看望父亲,看望父亲的稻田。赶上父亲农忙的时候,周华诚每周末都会回家,帮父亲下田干活,记录水稻的生长变化。

2014年夏天,父亲的水稻田迎来一场大雨。在水淹稻田的那几天,周华诚几乎天天都打电话咨询父亲稻田的情况。父子俩当时都很焦急,好在田中的水很快退去,秧苗重新露出头来呼吸。这下,父子二人才算松了口气。

这一年夏天,气候非常清爽,很多生活在城市的人都感觉很舒服。有一天,周华诚坐在车里给父亲打电话时,却听到父亲电话那头的父亲叹了口气说:“唉,又下雨了。”父亲告诉他,雨如果迟迟不停,稻苗会被淹了。当时的水稻正是抽穗的关键时节。天气如果不热起来,水稻的收成可能会受影响。

放下电话,周华诚心中感慨万分。中国几千年来,农民们都在不断的焦虑与期盼中度日。天气干旱,大家盼着下雨;雨下得太大太久,大家又盼着放晴。或许,这正是古人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实原因吧。现实生活中的我们,是那样自以为是,又是那样心比天高,哪里会像农民一样思考问题呢?

因为家中的那片水稻田,周华诚与父亲联系得比以往更紧密了。

自从陪父亲一起种水稻田后,周华诚经常带女儿回老家学习种水稻。父亲每次看到孙女回家,总会耐心地教她分辨水稻秧苗与杂草,还会教她如何插秧。

父亲告诉周华诚,在他小时候,每到农忙季节,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会出现在水稻田里,大人们手把手地教孩子如何犁田、插秧、收割。在那个时代,人们认为种田是一项求生的技能,自己家的孩子以后要靠这门技能讨生活,所以一定要掌握娴熟才行。

父亲还告诉周华诚,在自己读中学时,自己的父亲身体已经不大好了。不过,他仍然会坚持抽时间带儿子下地干活,告诉儿子哪里做对了,哪里做错了。自己这一身种田的技能,应该说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父亲的言传身教。

周华诚与父亲一起收割水稻

通过与父亲的交谈,周华诚发现父亲年轻的时候,曾有跳出农村门的想法。然而,他毕竟是农民的儿子,他的生活和劳作已经没有了明显的界限。所以,父亲将希望寄予下一代身上。在周华诚的成长过程中,父亲不管多辛苦,都鼓励他好好学习,将来能够有出息,远离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生活。

到了周华诚的女儿这一代,种田对于她来说似乎是一种传说。即使在长辈那里学了些皮毛,她也仅仅是将其当成一种娱乐。每次随周华诚回老家,女儿都非常开心,因为她感觉回老家下地干活特别好玩儿。在女儿的眼里,田里的一切,跟她生活的城市大不一样。在她看来,农村的一切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新鲜。

周华诚自打在众筹网发起“父亲的水稻田”这一项目后,他的内心每一天都被快乐和感动包围着。在这个项目的开展过程中,他真正感受到和朋友一起分享原始和本真食物的味道,以及分享彼此对生活的感恩。

每当他回头想想这件事时,感觉当初那个“不切实际”又略带“天真”的想法,加上许许多多天遥地远的朋友的支持鼓励,使得他最终将这件事情坚持了下来,而且还做得很成功。为此,周华诚感到由衷的欣慰。

这个众筹项目发布后没多久,有一位安徽芜湖承包500亩稻田的农业大户找到周华诚,他说自己的大米只能卖低价。更让周华诚感慨的是,这位农业大户去年批发往上海和江苏销售的大米,到了今年10月份还没收到结款。这样的农业生产,让经营者怎能不头疼;这样的粮食现状,让农业如何走向良性循环?

俗话说:“欲贱伤农。”周华诚对这个道理领悟颇深。也正是如此,他非常佩服台湾人,因为他们非常善于把生意做成文化。台湾的农民生活得是那样富有尊严。在那个地方,即使是一小包茶叶,一小袋咖啡,他们也能做得很精致,包装得很有文化气息。农产品不仅仅是一份简单的农业产品,它背后蕴藏的是种田人对土地的深厚感情,对传统文化的无比深情。周华诚认为,只有把农产品背后的“故事”讲好,才能将其卖出应有的价格。

为此,周华诚满心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k6IF0iBrlZb2H5mNkcyVMD4vZ4f3KuQ+o0IQFP11RQkwlUFHEdJ5HjVCxRJYtp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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