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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缅甸停留的16天里,Mingalabar!缅甸的问候语,与Ce su tin ba de(发音类似“基稣基马累”,谢谢之意),是最常说的两句当地话。光听这两句的发音就很有意思:Mingalabar!(明嘎拉巴)充满了阳光与朝气;而“基稣基马累”(亦可简化为“基稣”)5个音节的转折,听起来颇具诚恳的谢意,语气给人的感觉就像中文的“非常谢谢你”。
搭乘亚航,从曼谷飞往曼德勒。机上乘客当中,有些华裔脸孔,其中两位会说华语的中年男士告诉我,他们住在缅甸腊戍,抵达曼德勒后还得搭上几小时的巴士。乘客当中也有少数的外国游客,但跟泰国相较之下,明显少了许多。缅甸不是大众都想去的国家,2012年昂山素季入主国会后,许多媒体才逐渐卸下西方对缅甸的“不满其军事独裁的观察与敌意”。
一些朋友得知我们要去缅甸,而且照惯例带着两个小孩同行,有些不解与忧虑。缅甸相关的旅游书相对缺乏。我居住地区的图书馆找不到数据,到厦门大型书城好不容易找到一本缅甸游记《微笑吧,缅甸》。另外,爬梳网络数据,例如背包论坛、蚂蚁窝等。lonely planet出版的《东南亚》简体版,也提供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往例以“无计划旅行”自诩的我们,听到“缅甸住宿吃紧,最好事先订好住宿”的说法不断传来,再加上带着两个小孩,露宿街头不太妥(我们曾经在马来西亚遭遇过)。于是,出发前两个月,我开始订住宿。
这就是弹性。它比“自由”少了点自由;但又比框架多了点自由。我喜欢自由,因此喜欢“无计划旅行”;但这次的缅甸之行,美中不足的是,订好住宿后,我必须依照行程走,就像一个个的空格,我得去填空,串好整个行程。
难道不能随性一些吗?应该说没那个胆随性。缅甸政府还规定,某些旅馆可供外国人投宿,其他只供本地人住宿。此外,搭长途巴士,除了验票外还要出示护照——觉得这规定麻烦吗?它只是多了一道程序而已,何况我们最后一次搭乘长途车时,还拜此规定所赐,否则我们的护照会继续押在旅馆柜台,而隔天我们就要搭机离开缅甸了——所以,对我们来说,这真是一项德政!
缅甸住宿的质量与价格出人意表,尤其是跟邻国泰国相比,它没有太多的选择,价性比也不佳,我们订的住宿大多60美元左右。但也有高级饭店可供选择,我住过一家88美元,Aureum Palace的连锁旅馆(不是W、S那种国际连锁,而是在缅甸有几家分店的旅馆),感觉非常好。换句话说,要花大钱的那种也有,重点是必须要先预订,尤其是旺季前往时。
我不敢再如往常般率性而为,毕竟国情、环境不同。
尽管如此,还是向往缅甸。因为,光看那些旅游数据与图片,就知道自己会喜欢这个国度,纯朴、自然、低度开发。
数据显示缅甸南端跟泰国接壤处,经常发生动乱。犹记两年前,我们到普吉岛旅游,往北不远即是泰国与缅甸的交界处。缅甸的丹老群岛(Myeik)一路往南,就是泰国著名潜水点斯米兰群岛,但这两个国家对旅游业的推行相去甚远。缅甸是一个怎样的国家?当时驱车前往攀牙湾的路上,我想的不是泰国的美景,而是缅甸的独特,并期待有朝一日可以踏上跟这片土地相邻的彼国。
虽然前往丹老群岛依然遥不可及,这个国家的改变仍是现在进行式,谁也说不准,但我认为,到缅甸要趁早,趁旅游业尚未满足旅人所有欲望(不是所有的地区都对游客开放),趁缅甸未受到大量现代化“合流”之前,趁人们的生活依然纯朴之前。
所以,当我站在威桑沙滩,面对着安达曼海,达成两年前不可得的悬念时,心中涌起一股不可思议的幸福感觉。
有些人形容缅甸停滞在50年前。50年前的台湾,基础建设不足,但人心纯朴:你能看到路边的奉茶、没铺柏油的黄土路、无须担忧的良好治安。
Myanmar!是的,我正踏在地图的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