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自高空跌落,立刻手舞足蹈地一通乱抓,试图抓住树枝或是树干固定住身体。
然而生长在密林中的大树有很长很高的一段树干,是一点分支分叉都没有的光溜主干。
胖子什么都没能抓住,径直落到了地。
下面又是狠狠一痛,胖子翻着白眼低头一看,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他竟然好死不死地骑在了暴熊的肩膀上!
他的两只手正牢牢地抓着暴熊的两只圆耳朵,骑得暴熊都愣了一愣。
在这一瞬间,人和熊都处于前所未有的懵逼之中。
终究还是暴熊的反应更快一步。只见暴熊一歪脖子,伸出满是倒钩的舌头,就往胖子的小腿上舔过去。
一股腥臭至极的气味,从熊嘴里喷出来,直接就将胖子熏了个半死。
胖子见小腿马上就要报废,立刻想要抬腿躲避。奈何男人致命处接连两次遭到重击,腿根本用不上力气。
眼看着他的腿肚子就要被暴熊的舌头舔了去,忽然一截人腿粗细的木头被塞到了暴熊舌头前面。
一大块树皮连带着一寸厚的一层木头,立刻就被暴熊的舌头带了下去。
看得胖子直吸凉气,差点给暴熊的脖颈子浇一泡黄尿。
“牛X啊,胖子,连熊都敢骑!”苏元的声音在胖子的耳边响起。
下一秒,胖子的裤腰带一紧,整个人就被苏元提着,从巨熊的身上带了下去。
胖子的眼睛顿时就湿了。眼泪水马上就包不住,既不是怕得也不是被感动得,是被疼得。
苏元不知道胖子要命的地方被卡了两次。他提着胖子的裤腰带将胖子往上提。
绷紧的裤子,又给胖子来了一次雪上加霜。
暴熊察觉头上有东西在动,仰头便咬。
苏元借着暴熊抬头的力量,在暴熊的头上奋力一踩,提着胖子直接跃上了最低的那根树杈。
接着两人就像是灵活的猴子似的,踏着一根根从主干上分出的树杈,一直窜到了树冠顶上。
胖子现在终于确定自己不用死了,感动得对苏元说道:“老大,你怎么才回来啊?再晚一会儿,我这身肥肉就交代了。”
“时间刚刚好,早了还看不到你骑熊的英姿呢。”苏元笑道。
苏元挑了根比较结实的树杈,将胖子往树杈上一扔,叮嘱他在这里坐稳了别掉下去。
便提着烧得通红的注射器,扑向树下的暴熊。
在苏元身后,独孤胖抱着树杈,哀叹道:“第……第四次了,不知道我这玩意以后还能不能用。”
苏元跃下大树之时,狂暴不已却抓不到攻击目标的暴熊,已经调转了方向,转而去攻击那些溃散奔逃的老弱病残。
老菜板子等人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便是逃跑的速度。
在暴熊与苏元和独孤胖缠斗的时候,他们已经四面开花地跑出了一两百米的距离。
然而这点距离,对于狂暴欲疯的暴熊来说连屁都不当。几个起落便追上一人,举起熊掌就要将人按倒,然后咬破脑袋舔食脑浆。
也不知道这暴熊舔了多少人的脑浆,才会聪明到这种程度。
被暴熊追上的人正是小火锅。他身量不高,但是矮有矮的好处。
小火锅看着雪地上的影子,便知道身后的暴熊,已经举起了熊掌。
他头皮发麻,浑身有如触电一般。关键时刻,小火锅忽然一矮身蹲下,然后反向暴熊的怀里撞了过去。
暴熊双掌落地“轰”地一声,砸得雪花四溅。地面都跟着晃了三晃。
此时它的姿势是四肢着地,短短的尾巴下。
一颗被苏元压缩至极致的雪球划过长空,正中靶心!
暴熊只觉得要紧处一凉,接着便是剧痛!
苏元竟然在雪球里加了料。表面是雪球,里面却是一大团压缩得仿佛快要凝固了的空气。
就听一声低沉的闷响,在暴熊腹中响起。
暴熊的肚子猛地变大了一大圈,用狼皮贴住的伤口顿时裂开,肠子又一次被挤出伤口。
暴熊尚来不及捞回自己的肠子,它的后窍却是忽然喷出一股狂风。力道之大,推得它庞大的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向前走了两步。
苏元皱着眉,心中暗道,果然是皮糙肉厚。我废了这么大力气做出的加料雪球,竟然只换来它一个响屁?
苏元见这皮糙肉厚的暴熊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弄死的,急忙从侧面包抄过来,从雪地里拉起小火锅,一甩手将小火锅扔到了树上挂着。
一边扔,苏元一边叫道:“你们一群废物,逃跑都不会。爬树!不想死就爬树!”
可是,那暴熊似乎知道了苏元不好惹。
穿着埃达战甲的苏元,对于暴熊来说就像是带壳的椰子。不管椰肉椰汁再怎么好喝,打不开椰壳也是没用。
如果只有苏元一个人在这里,那暴熊自然是盯住苏元不死不休。
可是摆在它面前的,还有四十几只要追上就能吃掉的弱鸡。
所以暴熊仗着自己肉厚,也不去管苏元的袭扰,专盯着到处逃跑的人群猛追。
好在苏元的提醒下,这帮执行逃跑命令一个顶俩的家伙们,已经开始拼命地爬树。
几个不会爬树的,也被苏元连踹带扔地撇上了树顶。
到了最后,地面上只剩下苏元和暴熊互相对峙。这时的暴熊,对于苏元已经是恨到了极致。
就是狗吃食的时候,被人一脚踢翻了饭盆都会追着人狂咬,更别说这是一头狂暴无比的变异熊。
而且苏元还不止一次地踢翻了它的“饭盆”。四十几个弱鸡,暴熊竟然一个都没能吃到嘴里。
暴熊的肚子又添了三道风刃切割出来的伤口,左边前腿上还插着冒烟的注射器。
苏元也是气喘吁吁。他的精神力尚有富余,但是体力已经将近了极限。
他一次又一次地被暴熊拍飞。一人一熊如今战斗的地方,已经与众人躲藏的位置偏离了多半座山的距离。
……
当雪林之中再也听不见暴熊嘶吼声的时候,已经是日照西斜,下午一两点钟。
众人又等了一阵,始终不见苏元回来。一颗颗心不由得渐渐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