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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蝙蝠肉，把程雪和刘显光等人问了个遍，也都是和他一样，心有余悸地摇头拒绝。最后这块肉又被送回了苏元的手里。
柳方德砸了砸嘴，抹了把流到嘴边口水，凑到苏元身边，问他如果不吃能不能把蝙蝠肉给他。
苏元嘿嘿一笑，正愁没功夫收拾柳方德和韩立华这俩老王八蛋呢。没想到他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于是苏元立刻表示现在大家都是穿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当然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想吃蝙蝠肉是吗？没问题啊！”苏元哈哈一笑，搓了搓手指，做出一个国际通用的手势。“你们的手雷威力不错，我想再要几个玩儿玩儿。”
柳方德连忙说道：“行行行。不就是几个手雷么？”说着，他从自己怀里摸出两颗递给了苏元，然后心满意足地捧着将近三分之一只的蝙蝠肉走了回去。
才吃了没几口，烤肉的香气就把韩立华的馋虫也勾了起来。
柳方德也不小气，直接撕下一块递给韩立华。“尝尝？嘎嘣脆羊肉味，感觉和田鼠差不多。”
“真的？”韩立华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竟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于是几口就把一大块蝙蝠肉吃了个干净。再想吃，却是没了，不由得大为后悔没有多带上几只。
这时候疲惫的众人脚还泡在水里，人就已经坐在岸边贴着岩壁打起了鼾声。
只有独孤胖没睡。他瞪大着眼睛悄悄盯着老疯子和韩立华、柳方德这三个人，就等着看他们等会儿坏肚子拉稀的窘迫样。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老疯子有什么反应，韩立华和柳方德的脸色却开始古怪起来。独孤胖心中纳闷，明明老疯子吃得最多，为什么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两个人一脸要糟糕的便秘表情，捂着屁股跑向队伍最后面的位置。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脱下裤子蹲着的时候，能保证他们的屁股不泡在水里的地方。
韩立华呲着牙吸着凉气，问柳方德：“你说咱俩是不是在水里泡得时间太长，肚子着凉了？这肚子怎么突然间疼得这么厉害？”
“唉呦……谁、谁他妈知道呢？”柳方德还没等说话，就疼得叫了一声，整张脸的五官都抽搐到了一起。
“又不是只有咱们哥俩在水里泡着，怎么他们都什么事也没有？唯独你和我……啊，不行了，我说老韩你带没带纸啊？”
韩立华撅着腚把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摸了个遍，只找到一个皱巴巴的烟盒。
里面还有两支受了潮的烟卷，一人一支分了，然后拆了烟盒，每人得到一张还没有巴掌大的烟盒包装纸。
柳方德把包装纸用手搓了搓，抱怨说这么点纸根本就不够用。
“行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韩立华呻吟着说道：“这不是还有两根烟嘛？等会儿把烟抽完，过滤嘴记得别扔了，也能对付擦一下。”
两人说话间，屁股后面已经是机枪扫射、炮火连天，肚子里的绞痛愈发得厉害了。
忽然前面不远处传来了一个人淌水走向他们的声音，韩立华连忙喝了一声，“站住！”
只是他现在拉得两腿发软，浑身都没了力气。这一声冷喝，听起来反倒像是一个欲拒还迎的荡妇在被推倒前娇呼的那一声“不要……”一样。
但是那个人仿佛没听到一样，还在大步走向两人的位置。
韩立华和柳方德又叫了几声，那人还是没停，他们俩就火了。两人夹着屁股跑到队伍最后面，就是不希望被人看到。没想到还是有人不识趣地跑了过来。
“妈了个巴子的！你耳朵聋了？赶紧给我站住，不然等老子回过神来，弄不死你！”
但是那人仍旧是充耳不闻，一直走到距离他们俩五六米远的地方才停下了脚步。还笑着说道：“呵呵，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韩立华和柳方德立刻就听出了来人居然是苏元。难怪他们俩放了一通狠话人家鸟都不鸟，合着根本就不是他们的手下。
就听苏元笑了笑，“我好心来给你们俩送卫生纸，既然你们不想要，那我就扔了吧。”
“别！”韩立华和柳方德两人急忙叫停。
可惜，苏元在说话之前就已经把一团厕纸随手扔了，那厕纸掉到水里直接就化成了絮状物。“别什么？哦对了，听说有一种小鱼专门往里面钻。二位可得小心点啊。”
苏元说完之后哈哈一笑，踩着水花顺着原路又走了回去，似乎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看他们俩出糗。
韩立华恨得牙根发痒，有心想要和苏元翻脸，可是他们俩现在正露着屁股蹲在地上。这气势怎么能提得起来？
“妈的，我看这小子就是专程看咱俩笑话的。”
柳方德点了点头，勉强动了动蹲得发麻的两条腿。“咱们没肯按照承诺给他运兵车，人家这是记着仇呢。搞不好是他在蝙蝠肉里放了泻药，有意捉弄咱们。”
“嗯？”韩立华的眉毛顿时就竖立起来，“要真是他干的，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说到这里，他和柳方德同时一愣，互相看了看。他们俩好像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笑！
一开始，他们俩还以为这是前面队伍里的人在笑，后来仔细一听又觉得不对。这笑声分明是从他们俩身后的方向传过来的。
可是两人之前明明已经走到了队伍最后面，又强撑着肚子疼继续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才蹲下放茅的。也就是说，后面不应该有人才对。
不过两人此刻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想那么多，歪着脑袋朝后面又骂了几句。
韩立华心里还在想呢，这一路走过来所有的决策，基本上都是由苏元制定的。以至于他在他手下人的眼里，威信变得大不如前。
没准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走的时候落在了后面，听到刚才他们和苏元的对话，忍不住嘲笑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