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砰”的一声,两人干脆利落地地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独孤胖还以为苏元要弄死这两个人,疑惑道:“老大你揍他们俩干什么?咱们不去找工具了吗?”
苏元笑了笑,说道:“有现成的运兵车,还要工具干什么?把他们俩给我捆上,我有点事要问问张钳子。”
独孤胖不明所以,但还是把秃子和丧彪的皮带抽出来绑住了二人的手脚。
张钳子一脸的惊慌之色,连忙往车厢里躲,“你要问我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在这边玩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家里的月英?”
这一句话,就问得张钳子浑身直冒冷汗。
“……你、你怎么知道我老婆名字?还有我家的太阳能电池板,怎么在你手里?我老婆和孩子还活着吗?”
苏元冷笑道:“你想知道这些,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和丧彪是昨天什么时候出来接应秃子的?走的是哪条路?”
张钳子立刻下意识地望向丧彪。发现后者已经被困成了粽子,而且昏迷不醒,他的脑门上立刻就泌出一层冷汗。
苏元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你连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记不住了吗?”
“……是、是刚过中午的时候从村子出来的。”张钳子擦了擦冷汗,“……走的,就是这条路。”
苏元点了点头,“好。那你再和我说说,你们碰到的所谓硬茬子,都是什么样的丧尸?有多少?”
这一次,张钳子没有犹豫。苏元话音刚落,他就回答道:“是大块头丧尸,有好几百个呢。普通的丧尸成千上万,具体多少我不知道。”
然后他就想问苏元有关他老婆和孩子的事情。
但苏元却是挥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接着问道:“丧彪说你们去了六个人,只有你们俩逃了回来。那四个人分别都叫什么名字?又都是怎么死的?谁先死的、谁后死的?”
张钳子的脸色开始惨白,腿肚子都有些发抖。他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丧彪,艰难地咽了咽发干嗓子。
“他们都是被大块头丧尸咬死的。当时我太害怕了,根本不记得他们谁先死、谁后死。”
苏元的语速突然加快,完全不给张钳子思量考虑的时间,又连珠炮一般地追问道:“既然当时的事情你都记不清了,那你们出事之前的事,你总该记得吧?”
“我也不问你太难的。你们进入镇子的时候,经过的第一个建筑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发现车子漏油的?当时附近的环境是什么样?车子抛锚的地方具体是哪里?是街道的中间,还是路口?”
“最后,你们是怎么逃出的镇子?昨天晚上在哪里躲了一夜?你们逃回来时开的那辆车,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是你找到的还是丧彪找到的?”
张钳子猛地一个哆嗦,脸都变成了铁青色。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好奇地围了上来,不明白苏元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元微微一笑,“等会我会把丧彪弄醒,原样再问丧彪一遍。你们俩的口供要是对不上,就把你俩全都扔去喂丧尸。”
张钳子一听这话,顿时魂不附体,仿佛被尖刀戳中了要害一样!
只见他面无人色,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颓然地坐倒在地上。
“你可得想好了再说,反正等一会儿,这些问题我还得问一遍丧彪。要是你敢胡说八道……”
苏元眼中寒芒一闪!
“别问了,我什么都说还不行吗?”张钳子颓然地叹了一口气,终于交代道:“车并没有抛锚,是韩老大指使我和丧彪连夜把车藏了起来。”
“哼,果然是这样!”
他原本就怀疑,这一切都是韩立华舍不得运兵车,指使丧彪在他面前演的一场戏罢了。
所以他搞了这次突击审讯,想要诈一诈他们俩。没想到才审问了一个,就有了意外收获!
苏元笑着拍了拍张钳子的肩膀,“行啊,你们还挺舍得下血本。丧彪染在身上的血都是人血,该不会是专门杀了个人吧?”
张钳子尴尬地说道:“没有,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是好人呐。”
“你是个屁的好人!”苏元一把抓住张钳子的衣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劳改犯。末世降临,倒是便宜了你们!让你少蹲了八年大狱。”
“你是怎么知道的?”张钳子大惊失色,“是不是从我老婆那边知道的?她和孩子现在怎么样?”
张钳子这么说,就等于是变相地承认了他们是劳改犯这回事。
程雪等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后怕。原来自己昨天晚上,竟然是睡在了狼窝里。
那些人在末世还没有降临的时候,就敢做违法犯纪的事情。现在秩序崩坏,再也没有法律和规则约束他们。真不知道他们会变本加厉到什么程度!
只见苏元说道:“我可以告诉你老婆和孩子怎么样了。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们把运兵车藏哪儿了,再带我过去把车找到。”
其实张钳子越问,苏元就越不会告诉他。只要一刻不告诉张钳子他老婆孩子的状况,张钳子就会被苏元捏得死死的。
话音未落,张钳子却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要是说出来,韩老大弄死我的。”
苏元不急不缓地说道:“可是你不说,我也会弄死你。”
在死亡的威胁下,张钳子终于还是乖乖地答应带路。
路上独孤胖和刘显光问苏元,是怎么发现张钳子和丧彪在说谎的。
苏元笑了笑,“第一,他们连谎话都编不圆。秃子他们被一千多只丧尸追了十几公里,除非他俩都是瞎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到这么大规模的战斗?”
“第二,运兵车就算是把油箱拆了,也有一套备用电能动力系统,可以支持继续驾驶十公里。不可能因为没油了就抛锚。”
“第三,也就是破绽最大的一点。丧彪虽然满身是血,可是你看他行走坐卧时的样子,哪有半分受伤的模样?”
“那么多血要真的都是他的,那别的不算,他的嘴唇起码也会是苍白的颜色。”
“你再看看他现在,那大嘴唇子就像刚吃了死孩子似的!真拿我当傻子来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