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得不错!依儿臣看早就该让月妹妹受到教训了。这样下去还了得?”清婉公主迎合着皇后的话道:“这件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母后若不惩处了她的话,如何给枉死的望春楼冤魂一个交待?”
“皇后明鉴,正是此理!”那粉衣女子和绿衣女子眉眼隐着笑意也同时附和。
李芸装作恼怒地看向清婉公主和那两个附和的女子。又瞥向太子,见他无动于衷,面色看不出表情的任她被拿下,脸上再次溢满委屈不甘,稍纵便将委屈不甘转为滔天怒火,对着太子大怒道:“我都是因为你才烧了望春楼的,你就忍心看着我被送去刑部大牢而不救?你真是狼心狗肺!”
李芸指控的声音很大,这次却是真真实实的怒意。她替那个死去的女子悲哀!一片痴心空付不说,本来认为良人的人确是如此冷血见死不救,简直是可恨,更是气愤这个身体主人真是眼瞎了会看上这个男人。即便是太子又如何?没心的男人不爱也罢!何况他这个身份又不是什么好果子吃的身份,没准哪天丢了呢!
太子似乎没料到李芸指向他,而且如此激烈的表情和言语,他一时僵住。
皇后似乎也没想到一直在太子面前从来都是乖乖小白兔的侄女今日能如此激烈地大骂太子,一时间也有些怔愣。
四皇子却是毫不意外,闻言眉眼聚上了丝冷笑。他早就看出今日的云浅月和以往不同,想来是确确实实因为昨日之事受到了教训,今日对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寒了心,才会有此愤恨激烈地表现。实在不为过。
甚至他更希望她再激烈一些,多骂几句。反正既然要被押进刑部大牢,想要活着出来怕是难了。即便能出来,怕是也会半死不活,这京城里想她死的人太多了。毕竟她如今可是占着女子最尊贵的位置。
在这天圣皇朝从立朝初始始祖皇帝就留下祖训,言:“历代皇后必须是出自云王府。”所以,云王府有以女为贵的说法。如今云浅月是云王府唯一的嫡女,自然是内定的皇后第一人选。但她不争气守住这个身份,别人自然乐不得想方设法她让出来。更甚者拉云王府下马,从此以后最好让云王府退出这天圣皇朝的政治舞台。但云王府百年大族,树大跟固,岂能轻易撼动?所以,看来有好戏看了!
四皇子心里打着多种思量,抱着看戏的姿态旁观起来。
他到要看看他的好太子皇兄是不是会保云浅月,云王府这杆大旗他还想不想要?若是想要,自然不能让云浅月去刑部大牢找死。若他不想保云浅月,不打算要云王府这杆大旗的话,等于他直接得罪了云王府,云老爷子知道太子袖手旁观而不救的话,如何能干?那就更有意思了……
李芸话落,整个观景园数十人一时静寂无声。所有目光都看向太子。
李芸也看着太子,虽然才来片刻,但从众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中也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看来有人借云浅月痴迷太子,而故意放出他去了望春楼的消息,而云浅月自然受不了一心心仪的男人进入那种地方,所以找了去,而在望春楼碰了钉子,或者有人火上浇油,所以,她一怒之下不顾后果的烧了望春楼……
这样的事情看似简单,但实则背后恐怕是藏了一个惊天大阴谋。与其说了矛头对准她,不如说是对准了云王府,更或者对准的是与她这个身体千丝万缕联系的当朝太子。若太子救她会有如何后果?若是太子不救她的话又会有何种后果?
想到此,李芸愤怒的眸光深处破碎出一丝冷笑,转瞬即逝。她如今就是悬崖夹缝中那一株小草,想要摔下悬崖也不容易呢!她到要看看太子是救还是不救她?
太子僵硬了片刻,俊美的容颜一变再变,深邃的凤眸也越发的幽深难测,沉默不语。显然他内心里也在极度纠葛。
李芸也不急,依然用愤怒的目光看着太子,太子沉默越久,她目光越是愤怒悔恨还有浓浓的悲哀和失望。这样的表情,她做来得心应手,而且丝毫让人看不出是装的。
架着李芸的侍卫此时也不敢乱动,毕竟他们抓着的不是别人,可是云王府唯一嫡女,将来要嫁给太子坐皇后的人。一个不小心,他们的小命就先没了。
“天圣皇朝立朝如今百年,自始祖皇帝起就对云王府寄予厚望,云王府女子更是德才兼备,品行优异,自小受宫廷礼教,恪守严谨,不思一苟,实乃是闺中所有女子之典范。”沉默许久,太子面色恢复一如既往,不看李芸失望的目光,不带丝毫情绪慢悠悠地道。
李芸心下一沉,想着这个男人着实够狠,果然当之无愧一国储君。
皇后眸光似乎也沉了一分,美眸一瞬不顺地看着太子,等着他将话说下去。
四皇子神色微动,嘴角牵起一抹难测莫名的冷笑。也看着太子静待下文。
其余人诸如清婉公主和那粉衣女子以及绿衣女子之流都露出欢喜的神色。她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太子这话意味着什么。云浅月身为云王府嫡女,简直是品行恶端,德行亏空,如今还哪里是闺中女子典范?人人都怕她若蛇蝎,以她为耻呢!这样的人如何能嫁入太子府?如何能做一朝皇后母仪天下?
“也因此圣祖皇帝有训,天圣皇朝历代皇后之位都由云王府女子担任。这实乃是圣祖皇帝给云王府天大的殊荣,也相信云王府教女有方。”太子在李芸的目光下难得镇定得近乎冷血,缓缓而言。须臾,话音一转,声音微冷,“但圣祖皇帝即便再睿智英明,也难以料想百年之后之事,更是不曾料到百年后云王府会出如此品端不淑之女子,尤其还是云王府唯一嫡女。这实在令人失望,也是我天圣之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