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一声哭腔在殿里响了起来。
“长乐,怎么了这是?”长孙皇后吃惊的看着哭红了眼睛的女儿问道。
长乐公主扑倒在长孙皇后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怎么了这是?是谁欺负你了?跟母后说,母后给你做主!”长孙皇后看着不停抽泣的长乐公主,心里十分心疼,因为她从来没有见到女儿这样哭过。
她倒是好奇的很,谁敢欺负她的宝贝女儿?
“长乐,你倒是跟母后说啊。别哭了,母后会给你做主的,天塌了还有母后和你父皇给你撑着呢!”长孙皇后温声安慰道。
然而,长乐公主仍然在无声的抽泣。
长孙皇后心中一沉,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轻轻摆了摆手,宫女躬身行礼鱼贯而出。
“璎珞,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孙皇后轻声问道。
长乐公主的小侍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解释起来。
长孙皇后失声道:“什么?你说什么?长乐的肚兜出现在了一个男人的手里?”
璎珞都快哭了:“娘娘,这是真的,公主和奴婢在马车里做的好好的,也不知怎的就,就……”
“那人还会妖法不成?长乐,璎珞说的是真的吗?”长孙皇后问道。
长乐公主一边啜泣一边微微点头,长孙皇后突然觉得有点上头,这可事关女儿的名节啊!
长孙皇后咬牙问道:“那淫贼呢?”
璎珞战战兢兢道:“跑了!”
“跑了?侍卫呢?都是干什么吃的?“长孙皇后蹙眉道。
“本来快要追到了,但是那人突然跳了个舞,然后,然后侍卫们就都被定住了。”璎珞说着说着,脑海中莫名又出现了那人跳舞的场景。
那舞,真的,太好看了!
“母后,我,我,我怎么办啊?”长乐公主啜泣道。
怎么办?一时间长孙皇后心里也乱的很,她连忙宽慰道:“不怕,不怕,有母后在呢!”
“参见陛下!”殿外响起了大礼参拜的声音,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的中年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长孙皇后也连忙起身见礼:“陛下!”
来人正是大唐皇帝李世民,他走进来后目光立即就落在了正在啜泣的长乐公主身上。
看到长乐公主的眼睛都苦的红肿了,李世民大为心疼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是谁让朕的宝贝女儿受委屈了?”
长孙皇后连忙宽慰道:“长乐,你且回去歇息,放宽心,有母后在呢!”
长乐公主带着侍女退下了,李世民一头雾水:“皇后,到底怎么了?”
虽然有些不好启齿,但是长孙皇后还是拉着李世民细细道来,只听了几句,李世民当即暴跳如雷!
嘭!
李世民一脚把桌子踹飞,怒道:“什么?竟然敢亵渎朕的宝贝女儿?好胆!朕要把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人呢?人抓到了没?朕这就活刮了他!”
长孙皇后抚额道:“陛下且冷静一下!”
李世民暴怒道:“冷静?你让朕冷静?朕如何冷静?人呢?随行的侍卫呢?”
长孙皇后道:“陛下,人没抓到!”
“人没抓到?还让人亵渎了朕的宝贝女儿!这些侍卫真是该死!该死!该死!都该死!”李世民暴跳如雷杀气腾腾的就要向外走。
长孙皇后连忙拦住了李世民,低声道:“陛下,您听妾身说!”
“你说!”李世民虽然很想语气缓和一点,但是语气中还是带着杀气。
长孙皇后叹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流言,如果没有璎珞那一嗓子,说不定还能遮掩的住,现在,唉,陛下,可曾想过长乐该怎么办?这可事关她的名节啊,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李世民哼道:“朕的女儿还怕没有人娶?”
长孙皇后叹道:“是,陛下指婚自然无人敢抗旨,可是,她成婚以后呢?长乐的性子陛下也知道,臣妾怕她,臣妾怕她……”
说到最后,长孙皇后近似哽咽。
李世民十分烦躁的踱步:“那皇后觉得呢?”
长孙皇后低声道:“流言一定要扑灭,至于那个人,陛下先别动他,带回来看看他为人品性如何!”
说是扑灭流言,但是她也知道,只能明面上控制住,这也是她最为忧心的地方。
李世民瞪大了双眼,喝道:“什么?难道你还想将长乐下嫁给他?”
长孙皇后黯然道:“难道陛下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李世民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眉头拧的麻绳一样,最终只是闷哼道:“朕先派人将他抓来再说!”
说罢李世民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咆哮道:“传李君羡来!”
虽然侥幸甩脱了追兵,但是苏程脸上却一点高兴的神色都没有。
“我太难了!”
“我不过就是穿个古装出来骚一下,怎么就穿越了呢?”
“穿越也就罢了,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准备准备?”
“还有,为什么会有这么坑爹的系统?这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
“我好饿啊!”
苏程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嗟叹。
终于,系统有了回音。
“宿主,要不,抽张卡?”
苏程先是呆了呆,然后在心里咆哮:“不抽!劳资死都不抽!你个坑爹的玩意儿!”
“宿主,本系统公平公正,可以保证抽卡都是随机的,抽卡一时爽,一直抽一直爽,幸福享不了。”
“滚滚滚!”
抽卡?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对于苏程来说,最重要的是先找点吃的。
他伸手掏出了怀里的肚兜,不得不说这肚兜不管绣工还是质地都非常的好,更重要的是,这是大唐公主的贴身之物,而且还是穿过的。
苏程有点两眼放光,这东西应该老值钱了吧?
卖个几箱金银不算夸张吧?
但是苏程却叹了口气将肚兜收了起来,也没法证明这就是大唐公主穿过的肚兜啊。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做人不能太作死。
咦?前面江边有一个园子,远远望去,人声鼎沸,貌似是在开宴?
苏程不由咽了口口水,要是能混进去弄点吃的就好了。
“敢问公子贵姓?可有诗会的请帖?”
不出意外,果然被拦住了,诗会?请帖?当然没有!
苏程一甩袖子,鼻孔四十五度斜向天空,扳着脸倨傲道:“本公子的请帖丢了!”
这阵势应该能镇得住吧?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苏程在心中为自己默默点赞。
“那烦请公子告知名讳,小的也好入内通报确认一下!”
苏程冷哼道:“本公子能屈尊降临已经是给足了面子,竟然还敢问本公子的名讳?哼,这诗会不去也罢!”
一甩衣袖,苏程一脸傲然的转身离开。
“快叫住我啊!快叫住我啊!”苏程的脚步很慢,期待的声音始终没有响起。
景致很美,风很轻,苏程的肚子却很饿,他仰天长叹:“我好难啊!”
“宿主,抽卡吗?”
苏程沉默了一片刻:“要不,抽一张?”
“好咧,恭喜宿主抽到暗度陈仓!”
顿时苏程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快!使用暗度陈仓,我要进园子!”
“使用暗度陈仓!”
嗖的一下,苏程出现在了园子中。
这就进来了?系统还是有点用的嘛,苏程大喜,人来人往的园林中并没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现的苏程。
一条清澈的溪水潺潺而流,曲水流觞,丝竹声、赋诗声不绝于耳,但是苏程的目光却一下子被亭中的吃食所吸引了。
肚子像打鼓一般,苏程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嘿嘿哈哈。
“公子也是来参加诗会的?”
苏程转头,这才发现竟然有几个年轻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正一脸厌恶、怀疑的看着他,开口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不能慌!
这时候一定要淡定!
苏程狠狠的啃了一口鸡腿,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当然!”
周围顿时响起了议论声。
“怎么可能是参加诗会的?”
“就是,这人怎么可能会作诗?看起来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是谁给他的请帖?”
小姑娘微微蹙眉,小脸上全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哦?这次咏春诗会,公子可有诗作?”
咏春?咏春拳或许不会,但咏春的诗,呵呵。
苏程顿时笑了,挥舞着手里的鸡腿和烤鸭,他缓缓踱步:“哦,作诗啊?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你看可以吗?”
竟然真的会作诗?周围的人时刻准备讥笑,但是听着听着,似乎这诗还挺像样的。
小姑娘听到第一句眼睛就微微一亮,听完之后低声吟诵了一句,抬头看向苏程,满眼都是惊艳的神色。
刚刚苏程啃着鸡腿的样子在她眼中十分粗鄙,然而现在,她却觉得是如此的放浪不羁。
小姑娘微微福身道:“公子大才,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见谅!”
苏程随手挥了挥鸡腿,淡淡道:“无妨!”
旁边的人都看呆了,孔小姐都见礼称赞了,这人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孔小姐可是长安有名的才女啊,他祖父孔颖达是国子司业,虽然官位不显却胜在清贵,于士林之中声名显赫。
这人太无礼了!
然而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是,孔小姐竟然一点都不在意,反而亲自在旁边执笔笑道:“若公子不弃,我为公子将这首诗誊写下来,我觉得公子的这首诗很可能拔得头筹呢!”
拔得头筹?
这首诗竟然能拔得头筹?这首诗竟然这么好?
周围的人这才真的震惊了,因为他们初听这首诗没觉得有多好,辞藻一点都不华丽。
但是听孔小姐这么推崇,他们才细细的品味起来,越品味越觉得这首诗竟然很有韵味。
“请问公子名讳?”孔小姐笑问道。
苏程淡淡道:“苏程!”
“苏公子真是好诗才,不知道公子可还有别的诗作?”孔小姐定定的望着苏程,明亮的大眼睛中全是期待的神色。
有,当然是有的,但是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苏程淡淡的摇头道:“今日心绪不佳,不宜再作诗。”
孔小姐听了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笑道:“只这一首诗,公子的才名就当传遍长安!”
听了不由微微一怔,才名?
才名能当饭吃吗?
当然是能的。不但能当饭吃,像宋朝的大词人柳永还能……
很快苏程的这首诗就在诗会上传开了,这首孟浩然的《春晓》是千古传诵之作,苏程在诗会上抛了出来,就像一颗炸弹在园里炸了一般。
七八个老者拿着诗作快步走进了亭里,问道:“春眠不觉晓是谁的诗作?”
苏程啃了口鸡腿淡淡道:“是我作的!”
几个老者有些惊讶的看着苏程,似乎有些不相信如此好诗就是个啃着鸡腿的人作出来的。
跟在后面的孔小姐证实道:“祖父,确实是这位苏公子所作!”
孔颖达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惊讶的问道:“果然是你作的?”
苏程淡淡道:“当然,区区一首诗而已,何难?”
区区一首诗而已?你知道刚刚这首诗有多让人惊艳吗?所以人望着苏程的目光充满了惊疑。
难道这首诗真是这年轻人作的?这年轻人还能作出这样好的诗?
孔颖达笑道:“这首诗当的起传世之作!何难?莫非公子还有咏春的诗作?”
苏程淡淡道:“作诗而已,还不是随口就来!”
作诗而已?随口就来?
真是好大的口气!
这年轻人好狂啊!
年少轻狂,这是孔颖达这些老夫子们对苏程的评价,至于其他年轻人则都在心里期待,期待苏程做不出好诗来被打脸。
孔颖达笑道:“刚才这首咏春的诗让人回味无穷,实乃今日诗会的上上之选,当真让人惊艳,只是我等还有些意犹未尽,公子不如再作一首!”
“是啊,是啊,苏公子就作一首吧!”其他的年轻人也跟着起哄。
苏程淡淡笑道:“也罢,那就再作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