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兰平淡的叙述,却人感觉到村里的小家们的残忍无情,不由的心惊。
“可我越是大叫,这些人打得越是兴奋,英子在一旁助威,嘴里还时不时拍手叫好,边拍边大骂道,‘打死这个扫把星,打死她,打死她’,
最后,二狗子直接一脚踢到了我的胸口,”说到这,林月兰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直接扫向二狗子的爹林冲,带着愤怒的表情道,“冲伯伯,要不要我把二狗子及大伙儿踢我的证据给你们看!”
所谓把证据给二狗子的爹看,就是脱了衣服,给大家验伤口。
事实上,村民们早在林月兰撩起裙摆,给大家看她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时,就已经算是相信了林月兰的话。
只是,他们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反正这些孩子打的人,是克星,只要不打死就好,打轻打重,也没有什么。
然而,这些村民们是不是忘记了,即使是林月兰是个克星,可她首先就是个人,她也会会疼会痛。
即使他们这样对待一只猫狗,都觉得残忍,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林月兰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根本就不用指望这些村民对她有一丝同情,及对她有一丝的忏悔。
林月兰眼底厉光一闪就要伸手,把衣扣解下来。
林大卫表情一厉,喝道,“胡闹!丫头,有你这么不把女孩子的名节当回事的吗?”
林月兰眼角流着泪道,“大卫伯伯,我不把证据给大家看,大家都会以为我是撒谎,以为我是在诬蔑人那些孩子。
大卫伯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都说我是克星,扫把星,不喜欢我,我安分守已,好好的过自已的日子就行了。
为何大伙儿三天两头就要过来找我,骂我一番,打我一顿?
我就算是克星扫把星,我就是想问一下,我这个克星到底克到各位叔叔伯伯大娘大婶什么了?呜呜……”
我这个克星到底克到各位叔叔伯伯大娘大婶什么了?
这话如一个铁锤重击在所有人的心头上,除了还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的林四牛,林老三家其他人害怕林月兰真变成鬼找他们算账,心虚害怕的都没有来。
林大卫听到这句话之后,眼光扫过众人的脸庞之后,说道,“孩子,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错就错在你给好心的给了那相臭老道士一碗水喝。”
如果没有那碗水,或许这个孩子还是林老三家的孙女,还是有爹娘有家的孩子。
林月兰流着泪道,“大卫伯伯,我并不后悔给那个老道士一碗水。”
为啥?
所有人都闹不明白了。
“如果我真是克夫命,真等我嫁人了,我不是平白害了一条命吗?”林月兰解释道。
林月兰为何要这样说?
只是因为她现在来需要在这个村子生活,人不可能独居,即使与这些人关系不好,但她不希望更加恶劣。只要不再惹到她,她就会当作陌生人一般过去就算了。
因此,她现在要的就是村民们的惭愧与内疚,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村里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然,那就真不怪她林月兰不客气了。
毕竟,她不是原主,任他们欺负。
村民们明白了。
这么一想也对啊。
如果林月兰这个丫头真是克夫命,如果没有道士指出,那她肯定会嫁人,到时候不是害了人家的一条命吗?
林大卫眼角酸酸的道,“丫头,你真是太善良了,大伙儿都这样对你,你竟然还想着……”还想着不害人命。
林大卫的话了一出口,有些村民开始觉得惭愧了。
这丫头其实真的很善良,那个道士只是说这丫头克夫命,至于克亲一说,纯粹是村里的刘六姣那个长舌妇给造谣出来的。
丫头的克夫命,只要他们家不娶这丫头,实际上这丫头并不能祸害到他们,不是吗?
不对,林明清一事怎么说?
毕竟,这林明清帮了这丫头没有多久之后,就出事了,肯定与这丫头的克夫克亲命有关。
顾三娘嗤笑两声道,“呵呵,兰丫头,你就是再善良,你就是一个天生的克夫克亲命。三年前,你不就是克了里正家,林明清只是帮你逃过了一劫,结果呢,害得林明清不仅剥夺了秀才之名,人也至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你还说没有害到人,这不是害人是什么?”
对于林月兰一而再的提起她家女儿英子在现场助威,她就一股子怨气。
这样诋毁她家英子的名声,她是绝不能让林月兰这死丫头好过的。
林月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转眼她整个人变得冷厉。
她并没有与顾三娘争辩,而是幽幽的道,“二狗子一脚踢到了我的胸口,我就晕死了过去。
然后,我在混混沌沌之中,来到了一个黑暗阴森的地方,一个个阴气沉沉,走路都是飘着的,突然我走到一个案台前,上面坐着一个穿着红衣锦袍,面容凶恶的男人,
他问道,‘跪下何人?’
我回道,‘林家村林月兰’。
他翻了一下厚厚的一本书,似乎在查找什么东西一样……”
林月兰说到走路飘时,所有村民立即想到了,那戏话里的阎王殿,因此,盯着林月兰的眼神,立即变得更不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