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狗奴才……”
宁玥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是臣女的家务事,臣女与王爷还没熟悉到一同持家的地步吧?”
玄胤被顶得几乎噎住,趁着宁玥背过身,对着宁玥狠狠地张牙舞爪了几下,而后,黑着脸爬墙去了。
宁玥这才将目光落在了那名狼狈的丫鬟身上:“抬起头来。”
丫鬟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模样只能算清秀,眼睛特别亮,眉宇间有股粗布麻衣也压不下去的气质。
宁玥不怒而威道:“为什么跟踪我?”
丫鬟的身躯颤了一下:“奴……奴婢想偷二小姐的令牌……逃出府……”
来的路上,宁玥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所以下水的时候没把衣服脱完。宁玥转过身把玄胤吓掉望远镜那会儿,也是因为听见这丫鬟的脚步声,想看看丫鬟究竟在哪里罢了。
“为什么要逃出府?”
丫鬟的泪水掉了下来:“妹妹病了,他们不给治……妹妹快死了……奴婢想带妹妹……逃出去……”
宁玥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会不会写字?”
丫鬟一惊,含泪点头:“会。”
这一晚,宁玥从温泉带回了两个粗使丫鬟,蔺咏荷一听是做洒扫的,没反对什么。
两个丫鬟,姐姐叫秋香,妹妹叫冬梅,冬梅感染了比较严重的风寒,宁玥按前世的方子给冬梅抓了药,当晚,冬梅的烧就退下去了。
秋香在上房做二等丫鬟,平时就洒扫一下屋子,然后陪宁玥上学。
钟妈妈为人和善,待秋香两姐妹颇为照顾,便是底下那些丫鬟有些眼红二人的狗屎运,却碍于蔺咏荷的紧箍咒,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
翌日,宁玥早早地起来了。今天是二夫人给她答案的日子,她迫切地想知道,二夫人究竟愿不愿意与她结盟。
洗漱完毕,去往福寿院给老太太请安,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边儿有哭喊的声音传出来。
“老太太,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这是一个中年仆妇的声音。
她话未说完,又响起了二夫人的声音:“冤枉?那这些东西都是假的,我的眼睛都是瞎的?”
原来,是二夫人出门采买胭脂,却碰到膳房的管事王妈妈提着一个大包袱鬼鬼祟祟的与一个中年男人接洽,二夫人觉得有猫腻,就拿了他二人问话,一问,才知二人是两口子。但大清早的,两口子揣着一大包灵芝人参干嘛呢?
二夫人顺藤摸瓜,查出了王妈妈中饱私囊的事儿。
“母亲,这姓王的也不知问谁借了胆子,居然拿紫茉莉的根做成人参,拿树舌灵芝充赤灵芝!还多次克扣主子们的份例!”
宁玥走进明厅时,正好听到二夫人细数王妈妈的罪名。
蔺咏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王妈妈是春喜的娘,也是她安在膳房的心腹,王妈妈若坐实罪名,自己只怕也摘不干净:“二嫂,这些东西是我赏给她的,你别大惊小怪。”
二夫人不依不饶:“那她以次充好的事你怎么解释?”
蔺咏荷一脸自信地说道:“这件事我会彻查,应该是场误会,王妈妈在府里干了那么多年,一直恪尽职守,我相信她不会做出欺骗主子的事来。”
二夫人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账本,里面详细记录了近十年里膳房的物资走向,并且每一页都有王妈妈的署名。
老太太看完,当即就气炸了。
以次充好还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她竟克扣了主子的份例,而且,专扣宁玥与蔺兰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