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情绪有关的这部分神经系统称为自主神经系统,它不受意志控制。因为不受意志控制的缘故,在很多情况下,情绪给我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紧张的肌肉群是我们时常会经历的一般疼痛的源头。痉挛产生的剧烈疼痛很好地说明了严重的肌肉疼痛是怎样的感受。将你的手握拳,不需要很紧,但是要保持一段时间,起初的时候你并不会觉得疼。然而,一会儿之后,参与到握拳中的肌张力会开始带来越来越强烈的伤痛。
不愉快的情绪通常表现为骨骼肌紧张和内部器官肌肉紧张,如果这些使肌肉拉紧的情绪持续足够长时间,或者如果它们单调重复得过久,那么参与到其中的肌肉就会受到伤害。
最常见的参与情绪表达的肌肉群就是那些最常用的肌肉。颈部后面的肌肉就是这样一组肌肉,它比其他任何一组骨骼肌都更常用到。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时常会感到颈部疲劳或疼痛的原因。抱怨后脑疼痛的85%的患者,后来疼痛扩散到颈部,这是由于在这些肌肉中产生了情绪紧张。这种观点在多年前被一位感受到“这些事让我脖子痛”的实用生理学家提出。这样的说法是完全正确的。
如果想要感觉情绪是如何收紧你脖颈上的肌肉的,今晚就坐在安乐椅上,然后担心某件事一小时之后再入睡。当你醒来后会因为感觉肌肉紧张而扭动和拉伸自己的颈部,而这时颈部很可能会受伤。
另一种民间说法是“我害怕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更多时候病人会抱怨喉咙被哽住。与此同时,很自然地,他们会害怕喉咙肿胀。其实95%的患者是由于某种情绪引发食道上端的肌肉紧张,这种肌肉紧张使食道感觉像长了一个一个肿块似的。如果一个人在这些肌肉紧张时试图吞咽,并且在肌肉放松之前没有片刻犹豫,不给出缓冲的时间,那么他就会感到窒息。之后他会对喉咙有一些可怕的病原而变得担忧,然后对肌肉肿块更加讨厌。
食管上端的肌肉比下端的肌肉更容易受到紧张情绪的影响,而且幸好是这样。当食管下端的肌肉发生挤压,它们通常会“肿起”几天甚至几个星期,在这段时间里,人们会食不下咽,没有东西能运输到胃部,哪怕是水。如果不为此采取措施,一个人会慢慢饿死、渴死。
胃是最能体现情感变化的人体器官之一。每个人每天的情感变动,胃都能感受到。当一切进展顺利时,我们会有一个很好的胃口,这是因为胃也能感受到我们愉快的情绪。然而,当诸事皆不顺利时,我们会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胃口。如果接下来有美好的事情发生,或者一个素未谋面的叔叔突然留给我们百万遗产,哇!我们的食欲马上就会回来了。
当胃部肌肉因为某种情绪而紧缩时,由此带给人们的感觉是腹部上方像长了个肿块似的,有人形容它为“结石”。
当胃部肌肉挤压严重时,就会产生疼痛,有时会很严重。这种人常常遭受的疼痛相当于胃溃疡带来的痛苦。在下一章中,我们将看到,情绪是如何让人患上胃溃疡的,但我们现在所说的肌肉疼痛并非是胃溃疡带来的疼痛。
在抱怨有胃溃疡疼痛的患者中,有50%的患者根本没有患胃溃疡,只是有一些情绪变化引起的胃部肌肉疼痛而已。
这两种相似的痛苦是可以分辨的他也能感受到。即使一个人知道自己患有溃疡,到其疼痛可能不是因为贵疡而引起的疼痛,而是溃疡部位附近的肌肉在收缩。由胃溃疡引起的胃部肌肉疼痛和情绪波动产生的肌肉痉挛很相似。
前一段时间,我碰到一个由情绪诱发胃疼的杂货商病人。因为与其他连锁店的竞争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烦恼,导致情绪紧张引发胃疼。但这还不是多大的麻烦,这个可怜的家伙还有其他的烦心事。我相信,如果我的妻子和他的妻子一样难缠,我肯定也会和他一样痛苦。这还不是全部,他还有一个不断给他惹麻烦的儿子。这个儿子带来的,不只有小麻烦,还有很多大麻烦。想起他的杂货店、妻子、儿子,这个可怜的杂货商大部分时间都会胃疼。而且,偶尔有些不知情的人会告诉他可能得了胃溃疡。慢慢地,他以为自己真的得了这种病。然而,他去医院检查后,无论哪个医生都告知他根本就没得病。可是这却没能帮助他减轻痛苦,只是令他更加惶恐,让他的胃痛更加严重。
但最后,他开始相信自己没有胃溃疡。他每年会去威斯康星北部钓鱼两次。当他来到离家北25公里处的一个叫贝莱维尔的小镇上时,走在贝莱维尔的大街上,他的痛苦停止了。在这段时间,胃疼没有复发。直到两个星期之后,当时他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从园林山看到家乡法院的城堡建筑时,他的胃疼再一次开始。
在世界著名的医疗机构梅奥诊所里,那里曾有一位著名的大夫也有这种胃疼病。他知道自己的胃疼是因何而起,只要待在罗切斯特市,被病人推推搡搡,再加上乱七八糟的心事,他就会一直疼下去。要摆脱痛苦,他所要做的就是坐上火车离开这个鬼地方。当火车来到威诺纳——不,当火车来到横跨密西西比河的桥中间时,疼痛就离他而去,没有再回来,直到火车再次返回罗切斯特站,他从车窗看见门诊大楼,痛苦又回来了。
医生对于在桥中央时疼痛消失的原因分析是这样的:桥中央是明尼苏达州的州界,火车开到这儿就意味着他离开了他讨厌的地方。
我的杂货商病人也曾说他一直向往贝莱维尔的生活,事实上,过去他一直想住在那儿。当到达贝莱维尔的主街道时,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一直陪伴着他。这就是让他痛苦停止的地方。
人的胃部下方是8.5米长的小肠,这里经常会发生痉挛疼痛,而痛得最严重的部分就是结肠。与其他任何器官相比,结肠就是人们情感的探测头,它对情绪变动的反应非常敏锐。所以几年前,费城一位聪明的医生就发表了“结肠是人类情绪的一面镜子,当精神紧张时,结肠也会紧缩”这样的观点。
我希望你注意到这一点,人已经用结肠证明了一件非常显著的、与情绪表现有关的事情。任何被赋予相同情绪的人,每次情绪爆发时,都会以相同的方式来体现。如果某个人的颈后肌肉都会在焦虑时向下挤压,当相同的焦虑情绪出现时,这些颈后肌肉会一直有同样的反应。
另外一些情绪焦虑的人,可能只有一小段结肠会发生挤压,那么永远是那一小段结肠会对类似的情感给出相同的反应。
如果这样的痉挛发生在右上腹部的结肠,就会引发类似于胆石疝痛的结石绞痛。在我看诊过的50%的典型“胆囊炎发作”病患中,有的人胆囊大得像熊胆,但是,其中大部分人的胆囊还是很正常的。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的结肠或附近的肌肉受到了情绪变化引起的痉挛的影响。芝加哥的一位生理学家——安德鲁·C.艾威医生已经证明,情绪激动也能引发诸如胆囊炎等的严重疾病。
可能每个医生都会有将情绪引发的结肠痉挛诊为胆囊炎的经历。我承认我就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时我去看诊一位病人,她当时所有的症状都和严重的胆囊绞痛的症状一样。我相信,那天就算是其他医生,他们也会做出同样的诊断。我给她注射了三针止痛剂才彻底平息了她的疼痛。但是,我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病人唯一的儿子在两天前收到了应征入伍的通知。
在她的儿子前往部队的两天之后,另一个与之前类似的疼痛席卷了她,所有的表象仍然像胆囊炎发作。这一次,我仍然给她注射了三针止痛剂。
第三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绞痛。发生在三个月后,也就是在她收到儿子即将离开纽约,要出国参战却未提及目的地的那封信的第二天。从那以后,她的病情日益严重,我不得不把她送进医院。当X光拍摄到她的胆囊时,我很惊讶地发现,那是一个正常的胆囊。然而,我却肯定她的胆囊里有X光也无法拍到的结石。于是,在征得病人的同意后,我们进行了胆囊摘除手术。
在此之后的几个月,这位病人确实感觉良好。我几乎就要认定自己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如果不是她因为右上腹部产生剧烈的疼痛第四次来到诊所的话,但这次与胆囊炎无关。就在病发前的两天,她收到一封信,信上说她的儿子已经到达北非,并且已经与德国人开战了。第五次病发是在她获悉儿子受伤时。这种病痛的折磨一直持续到儿子回到家里,她才不药而愈了。
如果情绪引发的结肠痉挛发生在右下腹部,它会使任何病发的人看上去都像是阑尾炎发作了。即使是一个经验老到的医生可能也无法做出正确的诊断,特别是对于常患这种疾病的儿童群体。通常,为了安全起见,医生会采取手术为病人切掉阑尾。然而,当医生剖开腹腔后,往往看到的都是一段完好无损的盲肠。
有些人在腹痛时,整段结肠都可能会出现疼痛和痉挛现象,相信我,他们的情绪确实很不好。
许多情绪障碍都能引发结肠功能失调,或者说,几乎与结肠有关的所有疾病都由情绪引发,如“结肠痉挛”“肠易激综合征”“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以及许多其他疾病,这些疾病术语都只是情绪诱发的结肠病的同义词而已。
人们经常抱怨的还有“胀气”和“气肿”。“医生,”他们会说,“我吃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气体。”“医生,有可怕的东西在我体内发胀”或者“当这种气体形成,它使我胸闷”。一个病人甚至说:“我体内来自所吃食物的气体,穿过胸部,经过脖子,呼啸着从耳朵中钻了出来。”
胀气总是能产生一种奇怪的感受。在我听患者们描述这些感受的同时,我也产生了相同的感觉。但是据说没有气体会在我们的消化过程中产生。进入我们肠胃中的气体都是我们在吃食物或吞咽唾液时吞下的。
当我们感觉身体“有气体”或“气胀”时,体内的一段或多段小肠会立即紧紧收缩。它们收缩得很紧,形成一个临时阻塞,使得任何东西也无法通过。这些痉挛阻塞现象可能会持续5~60分钟,甚至更长时间。肠道中的气态、液态物质通过连续不断的正常的肠蠕动缓慢通过肠阻塞处,因此,肠子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伴随着痉挛,患者能感受到胀气或者说是腹胀,这是一种非常令人不快的感觉。当最后痉挛突然缓解时,人们经常会感觉到或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我胀气了”。
消化不良的朋友们,这就是所谓的胀气。在X光的透视下,我曾经看到过多达18~20段这样的肠痉挛发生在一人身上。然而,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更令人感到惊奇。
我们曾将彩色的腹部解剖图片放在手术台上展示给那些患了胃肠胀气的病人看。图片中的病人是一名年轻男子,他有过犯罪记录。因为某些医疗上的原因,他的腹腔手术是在局部麻醉下进行的——只有腹腔壁被麻醉了。他的腹部被剖开后,小肠和结肠的“全景视图”清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和健康人的没有什么两样,完全正常。
第一张图片拍摄完成。然后医生对病人说:“你最近和警察有过冲突吗?”因为医生刚刚得知,他一被送进来,警察就一直在前门口等着他出院。一分钟内,医生看到小肠处明显的抽搐过后形成了几个典型的肿胀。
随后就照了第二张图片。医生问:“你现在感觉如何?”年轻人回答说:“我觉得肚子全鼓起来了。”
打嗝也是这样的小毛病,只不过是发生在胃部而已。当然,我所指的并不是那些精力充沛的人在大吃一顿或大喝一顿之后的打嗝,大多数打嗝通常是人们在与不安或压力斗争时发生的。我认识一位很出色的公众演说家,在第一次登台面对观众做10分钟讲演的过程中,他由于过度紧张,经常无法遏制地打嗝。但一旦他发现了自我,找到了自信,就能发挥正常,打嗝自然也就远离他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1942年诊断的一位病人。这个不幸的可怜人以每30秒一次的恒定速率打嗝!无论是在家里、教堂,还是在我的办公室,他都会这样,并且这种状况持续了一个星期。相信我,他想摆脱它!他也曾想尽办法,但毫无效果。一个外科医生曾建议他切断膈神经,固定隔膜来彻底治愈打嗝。
他的打嗝是如何发生的呢?1942年春天,他卖掉了自己的农场,买了一个面包店,然而面包生意对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行业。你可能不知道,那时一切都实行限量供应,他做面包需要的蔗糖、面粉、猪油等原料也不例外,都得按配额限量购买。在经营面包店时,这个可怜的家伙又不精于计算,很快他又陷入了另一个困难,地方配给委员会收回了联邦代理权。就在这个时候,他的面包生意赖以生存的优惠政策取消了。从此以后,这个可怜的店主开始不停地打嗝。我们在同样的压力下也可能会这样。
很明显,只有一种治疗方法能治愈他。那就是卖掉面包店,然后离开这里。当他听到这个建议时,我们见面以来的第一个微笑展露在他的面容上。交易完成之后12个小时,这个男人停止了打嗝,因为他再也没有了压力。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了解了在消化道肌肉中的情绪引起的相关症状。但我们体内所有的肌肉都有可能受到情绪影响,尤其是血管壁中的肌肉。最明显、最普通的一个反应就是脸红,但也存在着许多其他情况。
头颅内外中等大小的血管,对情绪带来的刺激高度敏感。当这些血管因我们的情绪而收缩时,会引起头痛,不管是常见的头疼,还是更严重的类型,例如我们所知道的偏头痛,皆因情绪引起血管变化所致。85%的头痛都是情绪引起的。在一些人群中,情绪困扰和头痛之间的因果联系是显而易见的。
情绪激动可能会带来一些深层次的大麻烦。人们往往试图隐藏自己某种不愿表露的情绪,但严重头痛最容易在情绪激动时出现。
例如,我的一个病人每次去镇上都会出现可怕的偏头痛,回家后不得不躺在床上一整天。她是一个生活在农场里的挑剔的主妇。对她来说,去一趟镇上,意味着要让房子焕然一新,让孩子们洗漱干净、着装整洁,还要考虑在镇上必须做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她天生胆怯羞涩,一想到要见许多人就惴惴不安。在她决定进城的那一刻起,她的头痛就开始了,当她回家后,她只能卧床休养。治疗她头疼的方法是不言而喻的——不要去镇上。她做到了,不过,她偶尔要到镇上看医生。去完镇上的医院后,她又带着头痛回家了。
通过血管表现出来的情绪确实值得我们仔细研究。在美国,有30%的皮肤病被皮肤科医生称为神经性皮炎。神经性皮炎可以发生在身体的任何部位。在情绪变化的刺激下,真皮表层中的毛细血管就会不断紧缩。每次这样,都会有少量的血清从薄薄的血管壁挤出血管,继续这样下去,皮肤组织中就会积聚一定数量的血清。起先,皮肤会轻微地变粗糙、变硬,然后发红。很快就有足够的血清被挤压流向皮肤表层,之前变硬的地方开始红肿,继而破裂、流脓,然后结痂、瘙痒。这就是由情绪引发的神经性皮炎。
我有一位多年患有严重神经性皮炎的病人,他是一位73岁的老先生。在68岁之前他从来没有得过任何皮肤病,在67岁的时候,他的第一任妻子去世;68岁时,他娶了和自己同龄的第二任妻子。在他们的蜜月旅行中,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患了皮炎,当度完蜜月回到家里,皮炎已经严重到他必须住院治疗。在医院治疗了一个星期后,皮炎症状明显减轻,于是出院回家,回家不久皮炎又复发了。
在皮炎复发的这段时间,他不得不去几百公里之外的镇上出差。在那儿一个星期后,他的神经性皮炎竟然消失了。但一回到家中却又复发了,由于莫林的医疗费比较便宜,他回到了那里。之后不久,他去另一个遥远的城市出差,他发现自己的神经性皮炎也在一周后消失了。还有一次,他的妻子不得不离开家去照顾生病的亲戚,我的这位病人只好独自一个人待在家里,你瞧,一个星期后,他的皮炎又消失了。引起皮炎的原因已经很清楚了。
我问他:“在蜜月期间,你的妻子有什么表现?”他马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发现她盛气凌人、蛮横专制,我对她简直无法忍受!”之后,我们将他的妻子带出诊室,向她解释说她是造成她丈夫神经性皮炎的原因。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但是她答应会改掉这些毛病,努力克制自己的专横霸道。她后来的表现令人钦佩,老先生的神经性皮炎不药而愈。偶尔,有皮炎复发迹象时,我们只要再次跟他妻子单独谈谈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在本章的前面我们就已经谈到过颈部肌肉紧缩是如何引起我们最常见的颈部疼痛的。
通过仔细研究,我们发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我们称之为肌纤维组织炎或肌纤维鞘炎的疾病,几乎总是由情绪紧张引起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曾在战壕里战斗过的人有一定的比例感染过这种疾病。当时它被认为是由战壕里潮湿、恶劣和无遮蔽的生活条件造成的。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几乎相同比例的士兵在前线战壕患了这种疾病。无论是在寒冷、潮湿的阿留申群岛,还是在炎热、干燥的北非,士兵们患病的比例是相同的。
此外,人们还发现,随着士兵从基地营向前线移动,纤维组织炎的发病人数也在稳步增加。人们最后确定,某种情绪是这种病的诱因。当一个人被迫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时,就会产生这种情绪。但如果不是强迫的,就不会产生这种情绪。
在那样的情形下,士兵们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让自己显得更坚强些,会不自觉地收缩某些肌肉——经常被紧缩的是肩膀带的肌肉。当然,这也经常发生在平民百姓的生活中,毕竟谁都会遇到一些想要逃避的事情。如果这种情况足够严重,或者持续的时间足够长,最后一定会带来病痛。
这种疼痛发生的普遍部位之一是左胸胸肌。当然,同样的情况也会发生在右胸胸肌。但是,比起右胸胸肌,人们更加注意左胸胸肌的疼痛,并且会因之变得更加警觉,因为人们会越来越担心,如果疼痛持续下去,自己会患上心脏病。接下来,人们所需要的就是某个医生对他们低语说:“你的心脏可能只是有一点小麻烦。”这样他们就能摆脱掉一种长期情绪诱导的疾病。
纤维组织炎是人类极为常见的病痛之一。大多数人会偶尔患这种疾病,也有一些人会一直忍受它的折磨。我恰巧是后者之一,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处在纤维组织炎所带来的痛苦中。当然,它是由情绪变化引起的。每天,我都不得不在办公室里接待无数的病人——人数是如此之多,诊治他们使我身心俱疲,特别是在被某个病人愤怒的家属拦截,不得不承受他们一股脑儿撒出的怒气时。
当我离开诊所去度假时,我的纤维组织炎就留在了我的办公室。当我回到办公室时,就得再次如穿白大褂一般地披上它。举个例子,我右肩膀部位的纤维组织炎太严重,以至于我连一扇纱窗门都推不开。不过我能正确地认识到病痛是怎么回事以及它是如何产生的,因此我对此并不担心。
许多其他不能有幸成为医生的人会担心这种纤维组织炎病。他们恐惧可能是因为他们害怕发展成癌症,或者他们相信自己患有会削弱或丧失劳动能力的严重风湿病等。这完全不符合事实。
纤维组织炎永远不会严重到损害身体,只要你忽略它,它就会消失。它并不严重,只是一种令人讨厌的滋扰而已。
在这里,我必须单独为大家列出一个需要时刻注意的、非常重要的一点,当它不被察觉时,人们很容易就会踏上一条漫长而艰难的牢骚之路。
如果在一天之中的任何时间我们停下来问问自己:“我有哪里不舒服吗?”我们通常可以找到一个有疼痛感的地方,也许是脚,也许是下腹部。有时根本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会在某一瞬间有一个非常尖锐的疼痛:也许是在大腿处,也许是在胸部,疼痛剧烈到足以让我们在繁忙的劳作中暂停一下。这种疼痛是生命正常历程中的一部分。因刺激而产生的痛苦和血管紧缩产生的疼痛,以及肌肉抽筋产生的疼痛,都是些无法解释清楚的病症。有些人对这些疼痛的感觉比其他人更敏锐,因为他们痛感受器的阀限低于其他人。
已故的E.李伯曼博士是纽约的一位伟大的内科医生。若干年前,他就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有些人比其他人对疼痛更敏感,并不因为他们是长不大的孩子,而是他们能更轻易地感觉到疼痛。他还设计了一个简单的临床试验来告诉我们,人们对疼痛有多敏感。这个实验包括在耳阔正下方、颌角后的茎突处进行挤压。当茎突处被挤压时,不敏感的人就不会躲闪,而一个对疼痛感觉敏锐的人会马上躲开,并且他的表情会随之变化。
对痛感极度敏锐的人来说,他会将正常肠蠕动中的收缩当成一种疼痛。我倾向于同意这句话,因为它解释了为什么一些人会感觉肚子有持续的不适或疼痛。如果他们因自己拥有对疼痛的敏锐触觉而洋洋自得,认识不到自己腹部疼痛的真正原因,那么这些人将一生都是慢性病患者和成为所有热衷于生理构造研究的医生的牺牲品。
如果一个人将所有的注意力和意识都集中到每天都会经历的任何一种常见的痛苦上,那么痛感将成为其生活的主要经验。使轻微疼痛变得更加糟糕的做法就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某种疼痛上。如此一来,疼痛将开始变得更加明显,放肆并且蔓延,直到你的身体停止工作。
另一个扩大和加剧轻微疼痛的诱因是紧张。它能被许多不同的事例证明,例如当我们处于快乐的状态时,我们会忽视与之同时存在的疼痛;然而,当我们情绪不佳时,我们原本可能长期就有的轻度疼痛会让人感到疼痛难忍。
当人们处于紧张情绪中时,很多人会出现轻微的背部疼痛。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每个人都曾偶尔经历过轻微的背部疼痛。通常,短时间肌肉紧张之后的疼痛是这样温和,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但是当处于情绪紧张期间时,疼痛阈值降低,使得背部痛苦的刺激被高度放大了。
在这一章中,我列出了一些常见的和有趣的肌肉如何体现情绪病的症状。这些症状多得如人体的器官和肌肉,如果我为你一一列出,就太费时、太无聊了。
我只是想让读者明白我们的情绪是如何引发疾病的。而且,人的情绪可引发疾病已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我们懂得这个道理,那么我们对于自己感觉到的大部分身体不适就不会再害怕了。意识到这一点,可以帮助我们避免那些引起病态、残疾、痛苦或事故的疾病。
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这都是重要的,而且是主要的。
情绪通过自主神经系统和内分泌系统对人体产生心理上的影响。一种常见的神经效应是肌肉紧张。肌肉紧张引起疼痛,或是在腿部的肌肉,或是在血管壁或胃部。
紧张的情绪会引发颈后、胃、结肠、头皮、血管、骨骼肌中的肌肉疼痛。情绪紧张引起的肌肉疼痛有像胃溃疡一样的疼痛,像膀胱疼痛一样的肿痛,以及常见的头痛、偏头痛和其他大量的临床症状。另一种情绪性疾病是神经性皮炎。很多疾病包括皮肤病,都会因消极情绪而恶化。
我们通常称为“胀气”的现象实际上是情绪诱发小肠肌肉痉挛而引起的。大多数打嗝都是由在胃部的肌肉受情绪影响产生的。
由情绪引起的疾病还有很多,当我们不幸罹患上某种疾病时,不妨检视一下最近的生活有没有什么让我们感觉到不适的情况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