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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远程医疗概述

美国未来学家Alvin曾经预言:“在未来医疗活动中,医生将面对计算机,根据屏幕显示的从远方传来的患者的各种信息对患者进行诊断和治疗”,这种愿景如今已成为现实。

在国外,远程医疗服务(以下简称远程医疗)始于二十世纪中叶。以美国为例,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美国学者Wittson首先将双向电视系统用于医疗,Jutra等人创立了远程放射医学。此后,美国相继有人利用通信和电子信息技术进行医学活动,并出现了“Telemedicine”词汇,即“远程医疗”。

伴随着信息化进程,我国远程医疗的发展始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早期。原卫生部大力提倡和推行远程医疗并制定相关的政策、制度和标准。1994年,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与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用电话进行会诊演示,同年原卫生部主导并启动了金卫工程2号工程,建设全军医药卫生信息网络和远程医疗会诊系统。在最近20年,远程医疗才在我国得到了应有的重视和发展。截至目前,地处西部的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宁夏医科大学总医院也成立了“远程医疗中心”。

在我国,医学资源分布不均,有城乡之别。边远地区居民享受不到好的医学资源。远程医疗服务是我国整合利用医疗卫生资源、提升基层医疗卫生服务能力、推进城乡医疗卫生服务均等化的有效途径之一。充分利用这种全新的医疗服务形式,可以提高诊断与医疗水平,降低医疗支出,满足边远地区广大人民群众的医疗需求。远程医疗服务也可应用于保健养老等新型健康服务领域。

一、远程医疗的定义与范畴

近70年来,远程医疗服务从启蒙到推广应用采用过各种通信媒体,如信件、电报、电话、电视、卫星、无线和网络;基于了不同的交互方式,如异步和同步,文字、语音和视频;涉及不同的利益关系,如医患、医医和师生等;覆盖范围从简单的咨询、会诊、监护到各类手术;应用多种场景,如乡村、急救、战场和救灾等。因此,远程医疗的定义也因这些因素而异。

一般而言,远程医疗是指通过某种通信平台联通不同地区的医疗机构与患者或利益相关者,进行跨机构、跨地域医疗诊治与医学交流等业务活动。

关于远程医疗一种最新的定义,是指通过计算机技术及遥感、遥测、遥控技术为依托,充分发挥大医院或专科医疗中心的医疗技术和设备优势,为医疗条件较差的边远地区、海岛或舰船上的伤病员提供远距离诊断、治疗和咨询等医疗服务。

远程医疗技术已经从最初的电话和电视监护、电话远程诊断发展到利用高速网络进行数字、图像及语音的综合传输。目前,高清音视频为用户提供了如临现场般的面对面会诊环境,实现了多路医疗数据的采集与呈现,也实现了实时语音和高清晰图像的交流,为专家提供了全面而有效的辅助支持。

作为一种新型医疗服务形式,从广义上讲,远程医疗是使用远程通信技术、全息影像技术、新电子技术和计算机多媒体技术发挥大型医学中心的医疗技术和设备优势,对医疗卫生条件较差的或特殊的环境地区提供远距离医学信息和服务。远程医疗包括远程诊断、远程会诊、远程手术、远程护理、远程教育和远程医疗信息服务等所有医学活动。从狭义上讲,远程医疗包括远程影像学、远程诊断、远程会诊、远程手术和远程护理等医疗活动。

《国家卫计委关于推进医疗机构远程医疗服务意见》(国务院发[2014]51号)将远程医疗服务定义为:一方医疗机构(以下简称邀约方)邀请其他医疗机构(以下简称受约方),运用通信、计算机及网络技术(简称信息化技术),为本医疗机构的患者诊疗提供服务。从定义可以看出,卫生行政管理部门所指的远程医疗包括医疗机构对医疗机构和直接对患者提供的服务。远程医疗服务项目包括:远程病例诊断、远程医疗影像诊断、远程监护、远程会诊、远程门诊、远程病例的讨论及省级以上卫生行政部门规定的其他项目。

在国外,远程医疗的定义也具有争议性。一些定义(如世界卫生组织的定义)包括医疗所有方面(如预防保健)。而美国远程医疗协会同时使用远程医疗和远程卫生(telehealth),虽然承认远程卫生有时用途更广泛,但没有涉及临床治疗。电子卫生(ehealth)在英国和欧洲流行,作为一个总称,包括远程卫生、电子病历和卫生信息技术等。

二、远程医疗的分类

如前所述,远程医疗涉及的要素很多,而这些要素的形式因时而异,并使远程医疗的一些表象差异较大,其定义繁杂而不一,“横看成岭侧成峰!”这种歧义性造成了理解和应用上的困难。因此,有必要研究其分类学(taxonomy)。

分类(classification)是认识、理解和区分研究对象的过程。分类学是涉及事物或概念的实践性和科学性,包括支撑分类的一些原则。

要把握远程医疗的内涵,需要从不同视角理解它,诸如实时性、实现的目标、应用场景、通信媒体、专业学科等。

1.按实时性 远程医疗分为三类,即异步远程医疗、远程患者监控和实时交互远程医疗。

(1)异步远程医疗(asynchronous telemedicine):也称为存储和转发远程医疗(store-and-forward telemedicine),涉及获取医学数据(如医学图像、生理学信号等),然后在方便时把这些数据传输给医生,以便离线评估。它不需要双方同步(同时)处理。皮肤病学、放射学和病理学应用是典型的异步远程医疗领域。电子结构化医学记录便是这种传输的主要形式。异步远程诊疗过程需要诊疗师依赖于历史记录和音频/视频信息,而非检查身体。而传统的面对面诊疗需要检查身体,并非主要依赖历史记录。

(2)远程患者监控(remote patient monitoring):也称自助监测(self-monitoring),医护人员使用各种技术设备远程监控患者。这种方法主要用于管理慢性病或特定疾病,如心脏病、糖尿病、支气管哮喘等。这些服务能提供病情数据,与传统方法相比能为患者提供更大的满意度,且成本可能较低,其案例包括居家的夜间透析。

(3)实时交互(real-time interactive)远程医疗:通过交互式远程医疗服务实现医患之间的实时同步(synchronous)交互,为患者和医护人员之间提供实时互动。视频会议曾广泛用于各种诊断,包括医疗管理、临床诊断、咨询和患者监测。

2.按实现的目标 则分为以检查诊断为目的的远程医疗诊断、以咨询会诊为目的的远程医疗会诊、以教学培训为目的的远程医疗教育和以家庭病床为目的的远程病床监护。

3.按应用场景 则分为偏远地区远程医疗、事故急救远程医疗、救灾远程医疗、战场远程医疗等。

4.按通信媒体 则分为电话远程医疗、卫星远程医疗、网络远程医疗、手机远程医疗等。

5.按专业学科 则分为放射科、病理科、皮肤科、心脏科、内镜及神经科等多种远程医疗,其应用范围还在增加,大有覆盖所有医疗专业的趋势。

三、远程医疗的特点、优势与劣势

远程医疗可以有利于身处孤立社区和边远地区的患者得到医生或专家诊疗,而不需要患者专程去找专家看病。移动协作技术允许分布在各处的医生分享信息和讨论病情,如同在一个地方。通过移动技术实现远程患者监控,可以减少门诊量,实现远程处方审核和药品管理监督,进而大幅度降低整体医疗成本。远程医疗也有利于医学教育,允许医务工作者更加容易地请教专家和分享实践经验。

远程医疗也能消除在患者和医务人员之间传播传染病的隐患。此外,有些患者在医生办公室会感到不舒服,而通过远程医疗就可避免这种不舒服,如白衣综合征。此外,患者也不需要呼叫救护车去医院。

总之,远程医疗能为患者和提供者创造价值,提高了患者的访问性,扩大了服务范围,降低了成本结构,增加了全天候24小时覆盖,提高了患者满意度。

远程医疗的缺点是会产生通信和数据管理设备费用、使用这些设施的医疗人员的技术培训费用。因此,开展远程医疗的成本比较高,前期需要租赁网络、购买会诊终端设备,后期还要投入管理人力。另外,单一的远程会诊模式会浪费过多的管理保障人员及专家时间,造成运营成本过高。由于多方面因素制约,远程会诊不能形成规模,单例应用成本过高,投入与收益不成比例,致使医院及其工作人员积极性不高。

虚拟医疗诊治减少了医患之间的必要性互动,从而增加了医疗风险。远程医疗可能降低时间效率,通过网络虚拟交互评估和治疗患者有种种困难。例如,预计远程皮肤学咨询需要30分钟,而传统的面对面咨询只需15分钟。此外,潜在的网络传输质量问题,有碍图像信息的正确传递,增加了治疗风险。

远程医疗的另一个缺点是不能立即开始治疗。例如,一个细菌感染患者可能会在诊所立即接受抗生素皮下注射试验,以便为其开具抗生素处方。

远程医疗是一种特殊的医疗服务模式,其产业发展对政策依赖性很强。远程医疗的实施会因政策不到位而受阻。目前我国还没有形成一套完整的远程医疗政策体系,具体表现在:一是在收费方面,还没有将远程医疗纳入统一的服务目录,没有相关项目的收费管理办法;二是在报销方面,没有将远程医疗费用纳入国家基本医疗保险统筹基金和新农合报销范围,患者难以在保险公司和政府补贴中报销其费用。

远程医疗的实施缺乏服务和操作规范、责任认定办法、医疗机构远程医疗服务资质认定和远程医疗服务从业人员管理办法;在激励机制方面,没有远程医疗的收入分配办法,没有将远程医疗纳入医疗机构及其学科专业医疗服务能力和专业水平考核评价体系;在组织运营方面,系统小而分散,共享度不高,没有形成有效的服务模式和管理机制。这些问题制约了远程医疗产业链的形成和发展。

美国的远程医疗虽然起步早,但其司法制度曾一度阻碍了远程医疗的全面开展。所谓远程仅限于某一州内,因为美国要求行医需取得所在州的行医执照,跨州行医涉及法律问题。 BnSvg5Rxz4+cYUCp3QMwdmKQEM9sdYTH9NZPtk+T8ZClOnVomGFA4XX3rqm4Zd7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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