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时代在制胜表现、优势释放、制胜模式上有所不同。图4-4是不同时代的制胜机理的发展路径变迁图。
图4-4 不同时代的制胜路径变迁
冷兵器时代,战争制胜的主导因素是物质,以“物力”(数量、力量、技能)为衡量,优势表现为人与武器数量、质量的优势,途径是通过提高人员体能和技能、改良兵器材质和式样来获得的,这时以多胜少的模式最明显,以强胜弱的模式也有所显现,而以快胜慢的模式,由于敌情的获取、作战力量的集中、军用物资的运输依靠人力手段,难以有很高的时效,而不明显。
机械化战争时代,战争制胜的主导因素是能量,以兵力、火力、机动力、防护力、指挥控制能力、保障能力等机械力所释放的“能量”(速度、烈度、规模)为衡量,优势表现在聚集和使用机械能和化学能上。途径是增加兵力、兵器数量规模,提高火器射程、增强射击精度,以及增强武器平台的杀伤力、机动力、防护力及火力上来获得的。机械化战争时代,由于武器平台的发展,使得武器的能力相差悬殊,单纯部队数量的优势已经不那么明显。
信息战争时代,实体作战能力已经提升到一定程度,在有限的物理空间内,单纯地提高火力、机动力、防护力的上限带来的效益逐渐减弱。即便是超级武器,也可能因找不到打击的对象,而无用武之地;虚拟空间内,信息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任何一个时代。这种不可阻挡的潮流应用于军事领域,必将改变主战兵器的技术属性及战争状态。基于信息的体系作战,已经与传统消耗战争分道扬镳,它的战争系统是在信息网络支撑下紧密结合的整体,信息已成为其最大推动力。正如美国国防部官员艾伦·坎朋说过,海湾战争是一场电脑中一盎司硅片比一吨铀还要有用的战争。信息已经从战争的边缘地带转移到中心位置,上升为战争制胜的主导因素。
与机械化时代战争不同,信息时代战争能量的流动是通过对信息的有序高效运用来加以精确控制的,即所谓以信息流控制物质和能量流动。信息时代战争依赖的不是机械化的钢铁流,而是信息流。夺取控制权的不是炮弹和子弹,而是信息。信息成为对抗双方争夺的焦点,信息差异将带来全面的差异,从而影响战争胜负的进程。
美国 Alberts 等人发表了关于信息优势的研究报告,多次指出,通过夺取信息优势,建立作战力量的决策优势和全维优势,形成战场的综合控制权,能更快、更准、更全面、更高效地掌握和运用信息,确保己方信息的有序顺畅流动,遏制敌方对信息获取和利用,就能“制人而不制于人”。
在今天,信息优势已经很好地体现。2011年,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部队在对利比亚内战进行武装干涉的过程中,北约部队充分利用信息网络,将战场侦察、预警体系、打击系统有机地链接,在空中执行打击任务的飞机从受领任务到完成任务只需短短的3分钟,极大地提高了打击的效果,凸显了信息在作战中的作用。再比如,2011年5月1日美军击毙本·拉登行动,仅动用了4架直升机、24名海豹突击队队员,但天上有十几颗卫星提供信息保障,海上有航母舰队接应,陆上有美军驻中亚的军事基地进行支援,奥巴马总统等美国最高决策层的官员在一万多千米外的白宫,通过视频实时观察并指挥控制作战全过程。这是一场典型的战略体系、信息系统支撑下的精兵战术行动。近几场高技术局部战争实践凸显了信息在制胜因素中的主导作用:战争的胜负越来越取决于交战双方对信息的拥有量、对信息的认知度和掌握程度。
信息化战争时代,随着网络设施和信息能力的增强,信息牵引作战力量能量释放的威力更准、更大,部队作战效能的发挥将不再受地理条件的制约,作为一种历史趋势,传统地理环境因素的影响已经终结,集中兵力以多胜少的模式日渐式微。机械化时代由于装备机动速度的增加和装备不知疲倦的特性,通过机动达到聚集兵力的目的较易达到,以快胜慢的模式也较为明显。但信息化战争以前的作战过程中,虽然也强调“兵贵神速”“时间就是胜利”,但与信息化战争时代的要求不在一个水平上。信息具有时效性,过时的信息价值就会折损甚至消失。因此,及时地占有信息、迅速地传递信息和准确地处理信息显得十分重要。信息化战争时代从单一的机动速度转变到反映全面的OODA环的信息处理速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