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信息化战争信息情报心理学评估的作用机理

在现代战争进入信息战主导的时代后，军事情报研究成为军事情报工作中高层次的科学研究活动。对信息化战争信息情报的心理学评估，要求情报评估人员根据军事活动的需要，对搜集到的信息情报材料进行鉴别、分析、综合和评价等心理活动。在这个过程中，情报评估人员的认知因素与非认知因素都对信息情报的分析评估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作用。因此，揭示出认知与非认知等心理因素在情报分析评估中的作用与影响机理，对提升情报评估人员的信息情报分析能力，提高情报分析过程的效率和情报分析产品的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一）认知因素对情报分析过程的作用机理

1.情报分析过程中的认知过程

认知过程（Cognitive Process）是认知心理学研究的重要领域之一。认知过程的概念是现代认知心理学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它包括阶段和处理两方面。例如，人在知觉事物时，对输入的感觉信息会进行分析和综合等不同的处理；人在记忆时，存在着对信息的组织、简化、重构等不同的活动；人在思维时，也存在着抽象、概括、提出假设、验证假设等。认知过程可以划分为自下而上处理（Bottom-up Processing）和自上而下处理（Top-down Processing）、系列加工（Serial Processing）与平行加工（Parallel Processing），以及控制性加工（Controlled Processing）与自动化加工（Automatic Processing）。 情报分析过程具有控制性加工的特征，是一种要求意识努力的认知加工过程，由注意来发动并维持整个过程。在情报分析评估的过程中，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可以根据自己的期待来知觉事物，或者从长时间记忆中搜索需要的信息，是一个有控制的认知加工过程。与情报分析过程相对应的认知过程如图4-1所示。

由图4-1可知，情报分析中的认知过程包括定义问题、形成假设、验证假设、选择最佳假设以及监测新信息5个阶段。与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的情报需求、情报规划、情报处理、情报分析以及情报传递5个阶段相对应。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的认知过程的基本工作流程为：情报分析评估人员根据决策者情报需求阶段所提出的情报需求，来定义认知过程所需要解决的问题；根据情报规划阶段的要求和计划，来形成认知过程中解决问题的假设；情报搜集阶段获取的信息经过情报处理和情报分析阶段后，为验证假设和选择最佳假设提供支持，同时在验证假设和选择最佳假设的认知过程中，还需要得到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头脑中存储的长期记忆信息的支持。需要注意的是：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应该根据搜集得到的信息评估所有合理的假设，而不仅仅是似乎最有可能的那个假设；验证假设阶段结束后，根据假设评估的结果来选择最佳假设；最后还需要监测最新的信息，以便修正最佳假设，达到提高情报分析评估过程效率和情报分析评估质量的目的。

2.情报分析过程中的知识表征

与认知过程一样，知识表征（Knowledge Representation）也是现代认知心理学研究的重要领域之一。关于表征的概念，格拉斯曾经提出：“信息记载或者表达的方式称为对这种信息的表征……表征代表着相应的信息。” 表征的概念包括表征的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表征的内容是指表征所传递的信息，而表征的形式指表征所使用的方法与工具，同一事物可以有多种不同的表征形式。表征的形式主要有符号（自然语言和数学符号）、列表、图解、意象等。其中意象（Image）是指当前不存在的物体或事件的一种知识表征，代表一定的物体或事件，传递着它们的信息，具有鲜明的感性特征，是认知过程中一种重要的知识表征形式。与情报分析过程对应的认知过程中的知识表征见表4-1。

情报分析人员在定义问题时，可以根据需要解决问题的特征和具体情况，使用符号、列表、图解以及意象等知识表征形式来准确地表征问题；形成假设阶段，根据不同假设特征也可以采用这些表征形式恰当地表征各种不同的假设，以便情报分析评估人员能够快速、准确地理解各种假设的意思；验证假设和选择最佳假设的阶段也可以采用符号、列表、图解、意象等知识表征形式，以保证假设验证和选择最佳假设过程的效率和准确性；监测新信息阶段也可以根据监测的需要，用符号、列表、图解来准确地表征监测到的新信息，以便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快速、准确地理解这些信息，对最佳假设进行调整和修正，提高情报分析过程的效率和情报分析产品的质量。

3.认知心理学视角的情报分析过程模型构建

1）模型构建

通过以上对情报分析过程中认知心理学视角的两个核心领域——认知过程与知识表征的研究，结合国内外关于认知心理学与情报分析过程现有的相关研究成果和现代认知心理学的相关研究成果，徐芳、金小璞等学者尝试性地构建了认知心理学视角的情报分析过程模型，如图4-2所示。

由图4-2可知，所构建的认知心理学视角的情报分析过程模型主要包括4个部分：社会因素、情报分析过程、认知过程及情报分析认知系统。社会因素主要包括环境、政策、文化等因素。传统的情报认知观大多关注人的认知方面对情报分析过程的影响，而对社会环境等因素关注不够，所以该模型增加了社会因素部分，作为情报分析过程、认知过程及情报分析认知系统的输入。情报分析过程由情报需求、情报规划、情报处理、情报分析以及情报传递5个阶段组成。认知过程由定义问题、形成假设、验证假设、选择最佳假设以及监测新信息5个阶段组成。情报分析认知系统与一般的认知系统一样，主要包括感觉过程、记忆过程、反应过程及控制过程。其中，感觉过程主要由视觉、听觉、触觉等组成，记忆过程包括长时记忆（语意—概念、听觉—词典、视觉模式以及技能—语言等）和短时记忆（注意以及当前目标等），反应过程主要是做出的实际反应，它控制系统的各种输出，包括简单的动作、行为和复杂的谈话和书写等，控制过程包括计划、经验、目标和价值等，通过注意选择需要的信息，通过计划得知情报认知系统怎样起作用。

2）工作流程

认知心理学视角的情报分析评估过程模型的工作流程主要有感觉过程、记忆过程、反应过程及控制过程。

（1）感觉过程。感觉过程可以被看作是情报分析认知系统的输入部分，情报分析过程中需要用到的各种信息都是通过感觉过程来获取的。在情报分析认知系统中，组织的决策人员和情报分析评估人员通过各种感觉系统监测和获取环境、政策、文化等社会因素的相关信息，并采用合适的知识表征形式来表征各种知识；然后结合组织的战略目标来确定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的情报需求，而相应的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则根据情报需求和各种知识来定义情报分析评估认知过程中需要解决的问题。

（2）记忆过程。记忆过程可以看作是情报分析认知系统的中间处理环节，情报分析评估人员通过感觉过程获取到情报分析评估需要的各种信息，并采用合适的知识表征形式表征后，在控制过程的指导和控制下，记忆过程对各种知识进一步地进行分析与加工，为情报分析评估过程提供支持。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的情报规划、情报搜集、情报处理和情报分析阶段都包含着记忆的过程，通过短时记忆，情报分析评估人员注意解决问题所需要的各种信息，短时记忆的积累形成长时记忆，以概念、模式、意象等方式存储在人的认知系统中，这些记忆为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在形成假设、搜集信息、验证假设以及选择最佳假设的过程中以符号、列表、图解、意象等知识表征形式为情报认知过程提供支持。

（3）反应过程。反应过程可以看作是情报分析认知系统的输出部分，在控制过程的指导和控制下，反应过程将情报分析评估的结果以不同的知识表征方式传递出去，完成情报认知分析过程的任务。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的情报传递阶段对应着情报认知系统中的反应过程，通常反应过程以行动、谈话以及书写等新式输出方式对问题的解决作出相应的反应。

（4）控制过程。控制过程是情报分析认知系统中的控制中心，它通过情报分析计划、情报分析目标、情报分析经验和情报分析价值等控制情报分析认知系统中的感觉过程、记忆过程及反应过程的工作，协助各部分完成情报认知分析评估过程。

认知心理学视角的情报分析评估过程模型揭示了情报分析评估的认知心理过程，有利于情报分析评估人员揭示情报分析评估的认知过程及可能存在认知偏差的地方，提示情报分析评估人员注意各种认知偏差，从而为提高情报分析评估的效率和保证情报分析产品的质量提供支持。

（二）非认知因素对情报分析过程的作用机理

系统、深入地分析非认知因素对情报分析过程的作用机理，一方面有助于完善情报分析心理学理论体系，另一方面也有助于情报分析人员自觉地调控这些因素，使其发挥积极作用。

1.非认知因素对情报分析过程影响的模型构建

心理学上的非认知因素包括情绪、意志、动机、态度、兴趣、习惯、性格和气质等。其中，情绪和意志属于心理过程，动机、态度、兴趣和习惯属于心理倾向，性格和气质属于心理特征。情报分析过程包括定向/计划、搜集、加工/开发、分析/生产和发布 ，该过程是在非认知因素搭建的平台上进行运作的。不同非认知因素在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各自发挥着不同的作用，强烈制约着情报分析评估的质量和效率。其中情绪、意志对情报分析评估过程起支撑作用，动机、兴趣对情报分析评估过程起动力作用，性格和气质对情报分析评估过程则有调节作用。如图4-3所示为非认知因素对情报分析过程的影响模型。

2.情绪、意志对情报分析过程的支撑机理

1）情绪对情报分析过程影响的外部表现

心境是一种使人的心理活动都染上某种相应色彩的微弱而持久的情绪状态。 情报分析过程中，心境的影响是无所不在的。首先，心境影响情报搜集。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在积极的心境下搜集情报，其注意范围就比较宽阔，从而能够较为全面地搜集到所需数据；相反，如果分析评估人员在消极的心境下进行搜集工作，那么其注意范围将变得狭窄，本该注意到的数据可能被轻易地漏掉。其次，心境影响情报分析。在积极心境下，情报分析评估人员思维活跃、理智水平较高，在分析方法的选择和使用上都可能超水平发挥。在消极心境下，分析评估人员表现为思维刻板、理智水平下降，无法保证推理分析的精确性和合理性。最后，心境影响分析方案的判断，对于某些决策方案，分析评估人员在积极心境下可能高估其可行性和合理性，相反在消极心境下则可能低估其可行性和合理性。和心境类似，激情和过激对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也都有影响，只是影响时间和程度不同。

2）意志对情报分析过程影响的外部表现

意志是人类特有的心理现象，是意识能动性的集中表现，具体表现为它能够对自身的行为进行自觉的发动和控制。情报分析评估是为决策服务的，而决策是为了解决问题，所以情报分析评估是一种问题解决型思维。现代决策问题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对情报分析评估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这表现为情报分析评估人员经常要搜集和处理海量数据，考虑许多变量，使用一些复杂的分析方法，例如有些分析方法，如情景分析法甚至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去实施，这当中要耗费大量精力。有时情报分析评估人员的努力并不能得到相应回报，搜集和处理了大量数据，却得不到满意的分析结果。这些困难决定了在情报分析评估的各个环节都需要意志努力，否则情报分析评估就无法持久、深入地开展下去，很可能得到肤浅的或错误的分析结果。

3）情绪、意志对情报分析过程的内在支撑机理

情报分析评估是对原始数据进行解释并转换成具有指导性的情报的过程，本质上是情报分析评估人员的认知过程，包括信息获得、编码、储存、提取和使用等一系列连续的认知操作程序。认知过程包括注意、记忆、思维、创造等因素，这些认知因素的品质如注意力、记忆力、思维力、创造力等决定了认知过程的质量和效率，另外认知过程是否成功，也受分析评估人员目的意识和顽强精神的制约。情报分析是一种认知过程，那么它也必然受以上认知因素品质的制约。情绪和意志不是直接作用于情报分析过程，而是通过作用于这些认知要素品质来影响情报分析过程的。如图4-4所示：

图4-4中箭头表示影响或制约关系。情绪分别对注意力、记忆力、思维力和创造力产生积极或消极作用，意志也分别对目的性和顽强性产生积极或消极作用。这6种因素再以自身特有的方式影响情报分析评估相应阶段。此图没有把所有影响关系全部标出，而只是标出了主要影响关系，旨在突出重点。例如，创造力在情报分析评估各阶段中都是必须的，但它对情报分析评估阶段具有特殊的重要意义，因此只标出了创造力到情报分析的箭头。

3.动机、兴趣对情报分析过程的动力机理

1）动机对情报分析过程影响的外部表现

动机是在内部需要和外部诱因的双重作用下产生的，它贯穿情报分析评估过程的始终，具体表现如下。

（1）始发功能。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动机可分为两类。一是内部动机。这是由情报分析评估人员自身激发的动机。例如有的情报分析评估人员认真进行工作是因为他认识到了自身工作对领导决策的重要性，情报分析评估本身就能给他带来满足和愉快。二是外部动机。指由外部诱因引起的情报分析评估动机。例如，情报分析评估人员为了获得领导认可或避免惩罚而工作。

（2）维持和调整功能。如果情报分析评估过程指向了分析评估人员的目标，相应的动机就得到强化，当情报分析评估过程偏离了分析评估人员目标时，相应情报分析评估动机就不断减弱，甚至使分析评估活动完全停止。以下几种情况发生时容易削弱情报分析评估人员的动机水平：所需数据或资料难以获得、不具备情报分析评估工具、缺乏相关领域知识以及情报分析评估结果不能及时提供使用。

2）兴趣对情报分析过程影响的外部表现

兴趣对情报分析过程的影响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情报分析评估前的准备作用。目前很多决策问题呈现出多领域、跨学科的特点，这就给情报分析评估人员提出了要求，即要具备宽阔的知识背景。兴趣有助于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广泛地学习知识，一旦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对某些学科或领域产生兴趣，那么他就会主动、积极地学习相关知识，关注相应动态，这就是对未来情报分析的准备。二是情报分析评估中创造性的促进作用。情报分析评估是面向未来的，创造性是它的本质特点。兴趣所激起的适度紧张和愉快的心理状态有助于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创造力的发挥。一个对情报分析评估感兴趣的人在注意力的分配、情报源感知灵敏度以及分析的广度、深度和速度方面都要优于那些对情报分析评估不感兴趣的人员。

3）动机、兴趣对情报分析过程的内在动力机理

情报分析评估需求不是一种原始需求，而是一种派生需求。物质需求会引起情报分析评估需求，一个情报分析评估人员为了获得物质利益等会产生对情报分析的需求。自我实现需求也会引起情报需求，情报分析评估人员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体现自身价值就会激起对情报分析评估工作的巨大需求。一旦情报分析评估需求产生，结合诱因（上级下达情报分析评估任务或相关情报分析评估研究项目）就形成情报分析评估动机，在情报分析评估动机基础上，考虑到内外条件即可形成情报分析评估目标，这个目标对整个情报分析评估过程起着导航作用，它规定着情报选择的方向、情报搜集的范围、情报分析的深度及成果表达的形式等。

根据心理学信息加工的观点，创造、观察或加工适当差异的刺激，可以产生兴趣和快乐 。没有差异或新异的刺激，不会激发兴趣。根据这个原理，情报分析评估兴趣来源于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的“新异刺激”。根据现有情报片段是否可以得出确定的结论？情报分析评估面对的都是新问题，存在许多不确定性和模糊性的因素，使人们较容易对此产生新奇感觉。兴趣一旦产生就会对行为产生积极作用，因为比起加工熟悉的信息，个体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来加工或理解这些新异刺激。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最大的新异刺激，就是情报选择阶段面对的问题和成果表达阶段对问题的处理结果之间的差距，另外在情报选择、情报搜集、情报分析和成果表达各阶段中也存在大大小小的新异刺激。一旦遇到了这些刺激或者挑战性任务，分析兴趣就会很自然地被激发出来去探索和缩小差异。动机和兴趣对情报分析过程影响的动力机理如图4-5所示。

4.性格、气质对情报分析过程的调节机理

1）性格对情报分析过程影响的外部表现

性格类型包括内倾型和外倾型、独立型和顺从型等。

内倾型的人较为沉静、善于思考、反应缓慢、应变能力较差，这种性格的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在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表现为中规中矩、富有条理，但缺乏创造性。这类人员适合使用数据统计分析等成型方法，在一些灵活性较强的方法如SWOT（态势）分析法、头脑风暴法和情景分析法的使用上可能表现一般。

外倾型的人对外部事物特别关心，思想开朗、活跃，情感丰富且外露，善于交际。这种性格的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在分析评估过程中表现为思维活跃、警觉性高、创造力强，但注意力不够集中且容易对情报分析评估过程感到厌烦。外倾型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在课题选择和创造性情报分析评估方法的使用上具有优势，在分析评估过程周密性和持久性方面存在劣势。

独立型的人有坚定的信念，善于独立思考，能独立地发现问题与解决问题，不易为次要的因素所干扰，在紧急困难的情况下表现为沉着冷静，易于发挥自己的力量。独立型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在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表现为能够根据上级面临的问题积极主动地进行选题，分析评估过程不易受他人暗示或干扰，在巨大压力下依然保持情报分析评估过程的正常、有效等，但缺点是过于自信，听不进合理意见，有单干倾向。

顺从型的人易受暗示，容易不加分析地接受别人意见，在紧急困难的情况下表现为惊慌失措。顺从型性格是情报分析评估人员的大忌，这种性格的分析评估人员在情报选择上人云亦云，在资料搜集以及分析方法使用上也会墨守成规，毫无创见，最后得出的分析评估成果也可能因为上级或权威人物的意见而动摇。

2）气质对情报分析过程影响的外部表现

气质实际上是人的高级神经活动在行为方式上的表现，根据人的高级神经活动类型，把气质分为胆汁质、多血质、黏液质、抑郁质等不同气质类型的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具有不同的特点。

胆汁质气质。情报分析评估是一项复杂艰巨的脑力劳动，需要投入相当的时间和精力，特别是一些大型的或时间紧迫的情报分析评估任务要求分析评估人员能够持续高强度的工作。一方面，胆汁质气质的分析人员精力充沛、耐受力强，可以高效率地进行分析评估工作。另一方面，胆汁质气质的分析评估人员也有自制力差、粗枝大叶的弱点，这在情报分析评估中有时是致命的，如一个数据的不实，就可能导致计算结果完全错误。

多血质气质。此类型气质机敏灵活和易适应新环境的特性对于情报分析有积极影响，因为情报分析评估是面向决策的，而决策都是面向未来的，其环境具有不确定性，这就决定了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不是直线式的，而是曲线的、迂回的。多血质气质能够适应情报分析评估过程这种多变性和曲折性。此类型气质也有注意力不稳、认识事物浅尝辄止的特点，这会对情报分析评估造成不利影响。

黏液质气质。此类型气质的情报分析评估人员的优点是有耐心和恒心，缺点是反应较迟钝，言语、动作较慢。前者可以保证分析评估人员在遇到挫折甚至反复倒退的情况下继续工作；后者则会阻碍分析评估过程以及研究成果表达。

抑郁质气质。这种类型气质的特点是兴奋和抑制过程都很弱。一方面，此气质类型有细心谨慎的优点，这恰是情报分析评估所需要的品质，情报分析评估结果的精确性和可靠性都需要细心和谨慎来保证。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课题的论证，数据的搜集、筛选，分析方法的选择和使用以及成果表达，都需要精心设计和考虑。另一方面，抑郁质气质也有胆小怕事和优柔寡断的特点，这些对情报分析评估具有不利影响。

3）性格、气质对情报分析过程的内在调节机理

心理学上已经证明不同性格类型对认知过程有不同的影响。以外倾和内倾性格为例，外倾者在注意分配、快速提取、工作记忆、低反应标准以及生理压力抑制等方面要优于内倾者，内倾者则在警觉性和策略性谨慎上优于外倾者 。信息加工模式对情报分析评估都有影响，性格类型正是通过作用于这些信息加工模式而间接影情报分析评估的，如图4-6所示。

外倾特质的人和内倾特质的人有不同的唤醒水平，说明这两类人在信息感受性方面存在差别。情报分析评估也属于认知加工，所以唤醒在情报分析评估中也有相同的作用，即使情报人员对信息保持高度的敏感和主动。高唤醒水平不仅有助于提高情报分析评估人员对情报吸收的数量，而且有利于提高情报分析评估的速度和精确性。内倾特质的分析人员具有较低的唤醒阈值，外倾特质的分析人员则有较高的唤醒阈值。虽然外倾型分析人员较难唤醒，但一旦被唤醒，就能在短时间内达到较好状态以完成较为艰巨的分析评估任务。

气质从效率、有序性和方向性3方面影响着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使情报分析评估过程具有一定的风格或样式。

神经过程的强度影响情报分析评估的效率。情报分析评估是一项脑力劳动，特别是在一些无法借助计算机进行辅助分析评估的场合，几乎全凭人脑来记忆、推理、想象。如果大脑细胞可以承受的强度较小，那么势必影响情报分析评估的速度。例如，一个分析评估人员2小时就能完成的分析任务，另一个人可能需要4小时才能完成。

神经过程的平衡性影响情报分析评估的有序性。如果平衡性较差，要么表现为兴奋、不受约束，要么表现为保守因循、死气沉沉。情报分析评估过程是一个规范化的、程序化的研究过程，既要遵守一定的规范，也要敢于突破旧思维，只有这样才能一步一步有序地达到目标，任何极端的不受约束或保守倾向都不利于情报分析评估过程的有效运转。

神经过程的灵活性影响情报分析评估的方向性。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中有许多变化因素或障碍需要灵活处理，例如分析评估过程中发现数据不足、最初确定的分析方法不适用、分析结果不合逻辑等，面对这些问题，不同灵活性的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情绪、意志对情报分析评估的支撑机理，动机、兴趣对情报分析评估过程的动力机理以及性格气质对情报分析评估过程的调节机理，说明在非认知因素和情报分析评估过程之间确实存在着深层的关系或机制，非认知因素从不同层次、角度强烈影响着情报分析评估过程。因此，我们在着重从认知因素角度对情报分析进行研究的同时，也要注意从非认知因素角度对情报分析评估进行研究。 OxjOivJkRtsMxmMcbULvH1B4WU2I7x25wKfIhqxBk1Rjvk61f/ks1rWR5Vx2h5Y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