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德主子给赐了什么调养身子的药,格格,您说,会不会是让人容易有身子的药?”
李云琴表示无语:“这我怎么知道?”
“也不无可能”,玉瑶倒是一脸严肃:“格格,宫里私底下都传德主子一连有几个皇子公主,是有什么不传的秘方,莫不是给了宋格格?”
她越想越觉得是真的,有些急了:“那可不成,若是让宋格格抢在您前面生下爷的长子,您可怎么办啊?”
李云琴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她是不信德嫔有那么好心的,在现代,关于德嫔乌雅氏的正史野史都说乌雅氏对四爷跟仇人差不多了,对待这个儿子,乌雅氏能有那么好心?
再者,宋氏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伺候过德嫔两年的宫女,若是真有秘方,那就是德嫔在后宫往上爬最大的仰仗,乌雅氏岂会如此轻易就让秘方外传?
看自己丫鬟一脸惊慌的样子,李云琴淡淡道:“竟想些有的没的,你主子我才多大啊,就是真有了孩子,怕也是九死一生,眼下不是好时候。”
“格格怎么会这么说?”玉瑶被李云琴的话吓得脸色都白了:“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想早些有孩子,这才能母凭子贵啊。”
“你们想想,皇上早些年的孩子,有几个尚且存活于世的?”李云琴并不多解释,只是冷淡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只是在入宫前看家中妇人生子,年岁小的十有八九难产而死,即便侥幸诞下孩子,也都是病恹恹的样子,我想想就觉得害怕。”
玉瑶两人沉思片刻,似乎认可了她的话。
玉树道:“那这样的话,格格还是先养好身子才是要紧。”
“是极”,玉瑶也有些后怕了:“格格不说,奴才还没有注意到,咱皇上未序齿的阿哥,好像是都已经……”
李云琴但笑不语。
玉树又道:“奴才听那屋的人说,宋格格最近在四处搜罗养颜的方子。”
“随她去吧。”
“格格,她这摆明了就是铆足了劲儿要和格格您争宠啊,您不生气?”
“真是个榆木脑袋”,李云琴白她一眼:“她就是用了养颜的方子又如何?能不能分了你主子我的宠,这关键又不在她。”
“格格这是什么意思?”
玉瑶无可奈何地看着她:“难怪主子说你榆木脑袋,宋格格打扮得再好看,爷不去她屋子里,她装扮再好看给谁看?”
李云琴起身,“今儿天倒是不错,我打算去御花园逛逛,你们谁想一起?”
“奴才想!”
“奴才也想跟着!”
两个丫头听说能出去转转,跃跃欲试。
李云琴遂带着两个丫头一起出门,路上还在指点她们:“你们啊,真是一点儿都沉不住气,宋格格和我都是伺候主子爷的人,这主子爷只有一个,她自然要使劲手段想争宠,且让她争去呗。这日子啊,长着呢,不在这一时。”
“您说的奴才明白”,玉树叹口气:“格格是官家小姐,不知道咱们这些做人丫鬟的难处,若是跟了个得宠的主子,做奴才的出门儿也会受不一样的待遇,若是运气不好,跟了个不得宠的,出门被人讥讽都是好的,被责罚、被打骂都是寻常事情。奴才们就是心里不安,怕这好日子明日就没有了。”
一番话说得李云琴心里挺不是滋味儿,说来这些丫头放在现代都是初中生的年纪,在这皇宫之中,早早的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然而她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一样吗?虽然听起来她是主子,但实质上,她不过是个侍妾,本质上和宫女们是一样的,这些丫鬟看她的脸色行事,她不同样也看四爷的脸色行事?
这种想法让李云琴十分不悦,她怏怏不乐地走到御花园里,在看到一个被责打的小太监时候,这种负面情绪冲到了极致。
“住手!宫中不许用私刑,你们为何要明知故犯!”
见小苏哈们虽然停手,却还是打量自己主子,玉树不悦地道:“看什么看?咱们主子是四爷的格格,岂是你们这些人能直视的?”
这些苏哈们忙低头不敢再看,为首的蓝色袍子的太监却开口了:“格格,这奴才触犯了太子爷,杂家也是奉了太子爷的令行事,您还是避开为好。”
太子?李云琴脑海中浮现出太子胤礽的模样,据说,这是一个被宠坏的太子,行事嚣张。
她抿唇,却还是追问了句,“他犯了何错?”
“这奴才将太子爷最喜欢的一盆兰花给砸坏了,太子爷让赏他三十板子。”
李云琴皱眉,宫里打人是有规矩的,这打板子也是有讲究的,瞧这太监双脚分开呈内八字,显然是打算三十板子要了这小苏哈的命,她皱眉:“太子爷可有别的吩咐?”
那太监一愣,注意到李云琴看着自己往内的脚,脸色变了下,他和这小苏哈的哥哥往日里结了仇,正想趁着这个机会要了他弟弟的命,没想到这四爷的格格似乎很懂行啊,他嗫嚅道:“没……没有了。”
“既然太子爷没有指明让谁行刑,就让本宫的人来打板子吧。”她看着这膀大腰圆的太监,眯着眼道:“如何?”
“奴才……这等腌臜事儿就不劳烦格格的人了。”
“哦?”李云琴抿唇笑了:“是吗?我听说宫里三十板子通常不会要了人命,是不是?”
“这还得看奴才们的命,若是那身子骨弱或是命不好的,十板子也会没有命!”这太监不甘心放过到手煮熟了的鸭子,自然是百般狡辩。
“是吗?”李云琴眯着眼笑了:“今儿天这么好,主子爷想来该回来了,本格格也该回去了,正巧这么有趣的事儿得和主子爷说说,哎,玉瑶啊,前儿主子爷是不是说太子爷送给他盆儿绿兰,现在在哪儿呢?”
“回格格的话,在您拾掇出来的花房里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