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时候,李云琴正在绣花,她近来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若是她将灵力赋于眼上去绣花,等灵力耗尽,她再去修炼,灵力会得到小幅度增长,而且眼睛也不会因为感觉到疲惫。
倒是可以做其他事情,只是,倒霉催的,要过年了,宫里规矩,打赏给自己亲近人的装着金锞子的荷包都是要自己亲手绣的才算有诚意,而且四爷的新年礼物她也没有做。
虽然原主是会刺绣且手艺不错,但那毕竟不是她,想熟悉原身学的那些绣法绣技、配色什么,她还需要亲自练练。
玉树疯疯癫癫跑进来告诉了李云琴这个听来的消息,此刻还在一旁喘气:“庶福晋,您说,咱们该怎么办啊,若是德嫔真的再赐给主子爷个格格,岂不是有人来分您的宠了?”
李云琴头也不抬:“慌什么,这不还没有赐下来的吗?”
“哎呀,庶福晋,这赐不赐的,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就是德嫔真送了人来,也就是个宫女,格格都算不上,你别忘了,阿哥们身边在格格以下,还有些没名分的侍妾呢。”
李云琴倒是看的很开,别说送一个了,送十个八个的,四爷也不会动她们,以四爷现在的情况,怕还觉得人多口杂,烦着呢。
李云琴不畏惧德嫔往四爷身边送伺候的人,但是这不代表她心里能高兴,她很快收了最后一针,放下针线筐:“玉树啊,你今儿都听到了什么,说出来权当给我解解闷儿。”
“庶福晋,奴才说了,您可别生气啊,这些话都是奴才听来的,不一定是真的。”玉树这才详细讲了听来的话,玉瑶在旁边听得只发笑,等玉树话音刚落,就道:“你啊,还是这么听风就是雨的,皇贵妃娘娘都这么说了,德嫔定然不敢给咱们主子爷送格格、侍妾什么的,最多也就是送个宫女儿。”
“啊?”
李云琴和玉瑶互相看了看,并不解释给她听。
“庶福晋”,玉树委屈地哼唧一声。
玉瑶看李云琴没有表示,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才小声道:“你这脑袋真是白长了,德嫔为什么想往咱们主子爷身边送伺候的人啊,你还真当做额娘关心自己儿子?你何时见过永和宫往阿哥所送吃点心和汤水?”
玉树有些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德嫔只是想送进来一个她的人。”
“还不算无可救药”,玉瑶努努嘴:“这只是其一,其二是想给咱们庶福晋分宠,咱庶福晋是皇贵妃娘娘求了皇上赐给主子爷的,她就去求皇上再加个宋格格,眼下宋格格被禁足了,这等于是德嫔这局就输给了皇贵妃娘娘,她心里能好受吗?定然是想办法扳回一局,所以,她想送进来一个人夺了庶福晋的宠,就能证明她比皇贵妃娘娘了解主子爷。”
李云琴看玉树一脸恍然大悟,叹口气:“还当你吃了我那么多好东西,该聪明一些,怎的脑子更不好使了?”
“奴才就是反应慢嘛”,玉树不好意思地道。
“行了,玉瑶你出去慢慢给她解释,顺便让御膳房准备好晚膳,咱们这儿得了消息,四爷肯定比咱们更早知道,他心里指不定多不舒服呢,过会儿怕是该过来了。”
“嗻。”
玉树被玉瑶拉着出了屋子,远远的,还听到她在问玉瑶:“主子爷为什么会心里不舒服?德嫔娘娘娘说赏赐给主子爷伺候的人,主子爷不是该开心才是吗?”
真是傻丫头!李云琴扶额叹息,觉得等自己到了练气后期,学会了控火术能开始炼丹时候,一定得看看有没有什么丹方是补脑子的,给玉树好好补补。
——
是夜,四爷果然是黑着脸过来的,见他又是这种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李云琴悄悄看看自己屋里躲得远远的丫鬟,无奈上前:“主子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又惹了爷?”
“没事,用膳吧。”
李云琴看了看苏培盛,苏培盛不敢不说,又不能明着说,只好指了指永和宫的方向,李云琴确定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坐下来,给四爷夹了块豆腐:“主子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说出来让妾身开心开心。”
四爷怒视她:“说什么混账话呢!”
“这可不是什么混账话”,对上四爷冰冷的眼神,李云琴丝毫不肯退让:“奴才这话啊,是有根据的,能让主子不开心的人,一向只有那几个, 让您不开心的事儿啊,也就那几样,偏偏这些都是奴才感兴趣的事儿,您说出来,心里舒服了,奴才也听了个乐子,苏公公他们也能松口气儿,你好我好大家好。”
“竟是些歪理”,四爷听着她的话,忍不住笑了:“不关心自己爷们儿,还拿爷们儿打趣儿,爷看爷平时就是太纵容你了。”
“妾想着能逗您开心呢,看来宫里奴才们说的不错,四爷您啊,整日就是个冰疙瘩,谁都无法将您暖化,其实,您不开心的事儿,妾也能猜出来。”
四爷愣了下:“你也知道了?”
“宫里什么时候能藏得住秘密呢”,李云琴苦笑下:“您也别生气,德嫔娘娘也是关心您。”
四爷发出不屑的鼻音,李云琴眼神闪烁了下:“皇贵妃娘娘已经拒绝了她,左右也不过是她再送来一个伺候您的丫头,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还能让她传出去消息不成?”
“爷瞧着烦”,四爷替她夹了个菜,道:“德额娘什么性子,你慢慢就知道了,她送来的人,恐怕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莫非琴儿真以为送来的就是个干杂活儿的?”
“妾有那么单纯吗?那宫女肯定和宋姐姐是一个目的,只是爷不抬举她,她又能怎么样呢?怎么?您还真想抬举个丫鬟?”
四爷瞧她偷眼看自己的可爱样子,笑了:“爷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倒是先吃起酸来,有这闲心,倒不如给爷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