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虽然害怕,可是他也不是那种轻易认怂的人,这样的服软,只是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
面对梅杰的话,大胡子咽了一口口水,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碍于一些原因,他始终没有开口。
梅杰见大胡子不说话,于是他捡起了地上的钢制棒球棍,朝着大胡子的右手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啪!”
骨头破裂的清脆声响起,梅杰这一棍力气很大,那一声脆响更是证明了自己打断了大胡子的手臂,但是大胡子竟是没有叫痛,只是捂着已经断掉的手臂,脸色铁青且紧咬双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轻哼声。
“挺能忍的。”梅杰见状,双眼微眯,他又举起了棒球棍,“我是学医的,我知道人体什么地方最脆弱,我也知道打什么地方可以让你感受到极致的痛苦且不致命。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但是我决定让你尝尝我的酷刑。”
“我会让你终生难忘。”
梅杰再次挥起了棒球棍。
大胡子原本以为梅杰是要把自己另外一只手臂打断,所以他紧闭双眼,心中已经默默接受了这份事实后,梅杰却是突然冷笑起来,把棒球棍一扔,用刀直接把身后货车吊着着丧尸给放了下来。
梅杰这一套动作快得很,当丧尸摔下来的时候,他快速用脚压住了对方的脖子,一刀划拉下去,直接把对方脑袋割了下来,然后提着头发举起了头颅。
因为大脑未被破坏的原因,这具头颅仍然是“活”着的,梅杰直接拎着头颅,放在了大胡子面前。
大胡子听到了头颅的低吼声,他猛然睁开了双眼,看着那拼命张嘴的头颅,大胡子本能的退后了一点。
“我知道常规的疼痛,你可能一回疼二回忍,毕竟你硬气是吧?但如果你被它咬了呢?”
“我会让你体验到,已经知道自己死定了但仍然喘着气的感觉。”
梅杰说完,他将拼命张口低吼的头颅朝大胡子脖子处伸去!
大胡子不怕死,不怕疼,更不怕当下的情况.可是他…害怕被丧尸咬。
早在新闻报道之前,其实这场灾变就已经开始了,大胡子可以说是最早见证了这场灾变发生的幸存者之一,他亲眼看着自己兄弟被咬,到最后转变成为这恶心的玩意,以及那转变之前痛苦的样子…如果说满清十大酷刑可以再加一项的话,被丧尸咬并且慢慢等待转变,可谓是第十一大酷刑。
就如梅杰所讲,当你认定自己死定的时候,却还如同活人一般喘气存活,计算着自己未知的生命倒计时,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我说,我说!”
面对着即将咬住自己的丧尸头颅,大胡子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瓦解,他跪了下来,直接看向着梅杰:“在这场灾变爆发的时候,我的大哥就已经占领了北海渡口,控制着一切交通运输,听你们这意思就是想走水路去其他城市对吧?但说真的,两位兄弟,我大哥如今彻底封锁了所有的船只,别说是你们了,就连我想上船去其他地方也不太可能啊!”
听完大胡子的话,梅杰跟益阳相互对视了一眼,益阳让梅杰站在一旁,他则对大胡子开始了自己的提问:“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
“你们团伙叫什么名字?有多少人,你大哥又是什么人物?北海渡口现在有多少可以启动的船只?”
大胡子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瞒了自己必死无疑,但是他说出来也等于出卖了自己的团队兄弟,回不去了,但人类终归是自私的动物,想到自己不说一定会死,咬咬牙,便是将所有的事情交待了出来。
他们曾经也是北海渡口的搬运工,而他们的老大则是这伙搬运工的头头,灾变发生之后,他们老大运用自己的优势快速拉拢了大部分的工人,在清除掉了一些不服众的异己后,他们组建成了一个团队,而大胡子口中的大哥,便是团队中的老大。
虽说北海渡口有着大量滞留的货物,但是这些货物大部分是生活用品,可供生存的食品以及医疗用品少之又少,除了每日通过海面打捞的鲜鱼之外,再无其它输入。但长时间吃这些东西人缺少其它微量元素很容易生病,加上他们药品缺失,于是采集者的老大,便是派遣了一伙身强力壮的人向外搜集物资,但说是搜集,更不如说是掠夺打劫。因为地理位置原因,周围能够搜集的房屋实在太少,在这伙人控制了收费站封锁路线后,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去打劫企图走高速公路逃难的路人。尽管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感到心亏,但随着他们杀了更多的丧尸以及更多的活人之后,再想到北海渡口那将近一百左右的人口之后,他们选择了这种更为干净利落且收成丰厚的行为。因为这条路是跨省的必经之路,带着大量物资逃难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慢慢的,他们也习惯了这种搜集方式,他们甚至把丧尸捆在了货车边上,好让那些路人感到害怕,感到威慑力,也彰显着他们在这一地段的力量和手腕。
可以说他们这一伙势力,算是这里的统治者了。
梅杰听完大胡子的话后,沉默许久,不再作声。
“因为生存,所以杀人越货就成了理所当然吗?”
益阳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着大胡子,毕竟他所信仰的东西与大胡子的行为截然相反,哪怕直到现在的处境让益阳的信仰变得有些可笑。
大胡子则是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说道:“你们没法理解我们的处境,我们不动手,有人则会像我们动手。”
“所以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
梅杰抬起了头,看着大胡子,他觉得大胡子此刻的模样有些可笑,无奈。心想这就是人性吗?为什么短短几天,这个世界就能变成这般模样?
难道人性就是如此脆弱且经不起任何考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