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好了父母再逗了逗叶灵之后,叶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双眼一闭,双手一伸:“更衣!本少爷要出门了!”
星淳将裁缝早已剪裁好了的绸缎拿了出来给叶涣换上了,再细心的将远处的铜镜拿来摆放到了他的面前。
叶涣看着镜中一袭白衫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换下了以前的粗布麻衣,无论是自身的舒适度和气质都远远提升了一大截。
“耶,我是真他帅!”叶涣在心底狠狠地说道。
“走,麻花,去教坊司。”叶涣上了马车之后直接说道。
陈麻花正在过时的午饭,听见了叶涣的话之后,立马饭碗一撂,油嘴一抹,顿时拿起长鞭策马飞去出。
“哎哎,你别开这么快啊,我还没坐稳!”
“稳不稳不重要,就问我卖力不卖力就完事了!”陈麻花手执马鞭,身体前倾,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开什么来着。
“卖力卖力.我为你骄傲,我为你自豪,行了吧。”
听到了老板的肯定,陈麻花松弛下来了紧绷的心,这是第一次正式工作,必须要给老板一个好印象!
内城和外城是完全不一样的,内城的人可以随时出去,但是外城的老百姓却是很难进来,若是非要进来必须交一份文碟,上面必须署名目的、时间等一系列详细的信息,然后上缴上去,等待上面允许之后才能进入。
所以叶涣出内城的时候,看见了很多老百姓在外面排着长队,时不时的往里面眺望,很是着急。
这里面大部分是商人小贩,内外城来往不停的跑,现在这个点再过三个时辰就要宵禁了,所以他们有些着急。
但是检查文碟的官吏姿态傲慢,神情不屑,无论这些人怎么急,他总是不慌不忙的处理着。
叶涣拉上了窗帘摇摇头,天祁王朝将人分为四个等级,士农工商。
这些一等人的官吏很难瞧得起做工的人和做生意的人。
根本不在乎宵禁不宵禁的,反而很期待,因为那时候他们就可以退衙回家了。
古人将一天昼夜分为十二个时辰,用铜壶滴漏来计时,用十二地支来命名。
排列如下:
23—1子时(三更)
1—3丑时(四更)
3—5寅时(五更)
5—7卯时
7—9辰时
9—11巳时
11—13午时
13—15未时
15—17申时
17—19酉时
19—21戌时(一更)
21—23亥时(二更)
宵禁一更三刻开始,五更三刻结束。
一刻15分钟。
当时辰到的时候,远处的钟鼓楼就会鸣鼓,每一更就要鸣鼓,一个晚上要鸣五次,那些手持铜锣,口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人也要跟随鼓楼巡楼敲鼓。
当高官的真不容易,因为三更鼓敲响的时候就要起床,四更鼓的时候就要全部等候在午门之外,五更鼓的时候便要鱼贯而入,跪在太和殿前称为“海鳗”的地方听旨。
这三更半夜十二点就要起来上班,通宵达旦等到凌晨才开始干正事,然后上完早朝回家呼呼大睡。
叶涣闭着眼手枕着手靠在座位上,心里为天天都要熬夜的高官默哀了一秒钟,接着在头脑里回想有关宵禁的所有东西。
如果有人在这宵禁期间出现在街上,就会挨笞刑四十下。
所谓笞刑就是拿小荆条或者小竹片鞭打臀部,这个就相当于小时候老师用竹条打你手心,打上去一条一条的痕迹,不同的是,这个是打屁股,而且力量不小,如果施刑人有意整你的话,屁股开花是没问题的,包你三五个月下不了床。
马车在晃荡之中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教坊司。
作为隶属于礼部的国营企业,其质量与建筑跟街边的民营企业栏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面。
在这里,从事工作的人员,基本上都有非常显赫的身世,可惜成为战争、政争的牺牲品。比如,前朝来不及逃走的贵族子女。
还有皇帝一变脸杀掉的大臣贵族的妻子儿子,这些人的身世非常的悲惨,男的世代龟公,女的世代娼妓,永远不会有从良做妾的那一天。
当然这里面还有自幼被老鸨精挑细选进去的,然后赋予琴棋书画等各色技能,成为知书达礼样样精通的一代花魁。
教坊司的十二大花魁名享整个天启帝都,魅惑众生。
上至官吏下至百姓都想一睹她们的春容。
这次,叶涣就是想进去一掷千金!
毕竟这个地方是一个男人都爱,而叶涣自诩男人中的男人!
当马车挤过人群在风流雅致的教坊司下面停好了之后。
躺在座位上的叶涣忽然说道:“打道回府吧。”
“啊?”呆望着前面风流不断,琴音不绝并且吞咽着口水的陈麻花有些没反应过来,“我们……府?”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叶涣躺在座位上二郎腿翘的老高,眼睛都不睁开。
“没……没问题。”陈麻花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后又恋恋不舍的望了教坊司一眼,然后在热闹的人群里面调转了马头往来时的方向回去。
路上陈麻花想问原因,但是看见似乎睡的正香的叶涣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府邸门口。
这时候叶涣也悠悠的醒了过来。
“你今天没事了,可以回家了,当然你想住在这里也没问题,我会叫下人给你收拾出来一个杂间。”叶涣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下了车朝着回来的方向跑了出去。
“公子,你去哪啊?”陈麻花冲着他的背影不解的大声喊道。
“教坊司!”已经远去的声音传来。
“公子脑袋坏掉了?”陈麻花一脸的茫然,街道上的众人也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叶涣的脑袋没坏,也不是图在车上睡的舒服,只是他必须疯狂的淬炼自己达到身体的极限,这样才有可能解开封印在自己体内的那把锁。
所以叶涣首先想到的就是跑步,疯狂的跑步。
所以他搞出了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这么一出,而且还记住了路线。
叶涣早就掐好了时间,马车往返前后花了两个时辰,也就是说,留给叶涣的时间只剩下了一个时辰,他要在这个时间内跑完和马车一时辰同等的距离。
这无疑是有些难度的,特别是对现在全身酸爽的叶涣来说更是一个很大挑战。
半路上,
“不就是这么点距离嘛,辣鸡,跑不完我是傻货!”
……
“我我要快不行了,求求老天爷让我传送到那里去吧,求你了,我是傻货!”
……
“我我快要不行了,不行不行,我窒息了,窒息了,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
……
……
一个时辰后,暮钟照常敲响,大街上空空荡荡。
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三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时候,一列正在在教坊司附近街道巡逻的官兵忽然听到一个角落传来犹如野兽的呼吸声。
心里异常紧张的他们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角落。
却看到的是一个仰着脖子正大口吸气的男子
“你……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犯……”
两名士兵将不断嚷嚷的叶涣从角落里面架了出来。
“大胆,敢犯我们天祁律法第一百三十六条宵禁令,现在我就要”这时候他的手里被悄悄塞进了一个硬东西,他用手不可察觉摸了摸,然后才接着上句话,“就要警告你,要是下次再犯,一定不能姑息!”
“呼~”叶涣看着那一列士兵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野,然后继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靠,幸好我今儿带的钱多。”缓过来的叶涣慢慢站了起来,此刻他的衣服全部都被汗水浸湿了,他摇摇头,“真蠢,以后一定要量力而行了,量力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