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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营的第一天课间，有一位妈妈把我拉到一边咨询问题：“王老师，我之所以会带我儿子来参加性教育营，是因为我看到他有一个坏习惯，他会时不时地抚摸一下自己的生殖器自慰。”
“时不时地抚摸一下自己的生殖器？”“时不时地”和“抚摸一下”的说法让我有点摸不清频率和时长，我疑惑地反问：“那孩子是在自慰吗？为什么时不时地抚摸一下生殖器？可以试着问一下孩子。”
我认为与孩子沟通，才能了解孩子摸阴茎的原因，有可能是为了满足性欲在自慰，也有可能是皮肤不舒服等。
这位妈妈描述着孩子的一些场景让我帮忙判断：“比如，刚才上课的时候，我就看他坐着时伸手摸了好几次。现在下课了，在和同学玩耍时，也不自觉地把手放到生殖器那儿抓一下。我觉得他就是在自慰，我很担心他会自慰。”
听到她对孩子自慰的担心，我马上轻松地告诉她：“自慰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不需要担心，顺其自然就好。您是顾虑他有自慰的现象，还是顾虑他时不时地自慰是发生在公众场合呢？”
她想了一下，回答我：“我都很担心！”
由于课间休息时间短，我用了最简短精练的话语，把自慰该有的态度和注意事项告诉了她：“可以告诉孩子， 自慰是一件私密的事情，不适合在公开场合做。自慰也需要注意卫生，注意方式方法，不要伤害到自己就好。”
上课时间到了，她对我表示感谢，便回到观摩座位上去了。下午下课，她又找到了我，苦恼地说：“我听了您上午的建议后，利用午饭后的时间和儿子沟通了一下，沟通得并不顺畅。”
“为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
“我儿子认为我在胡说八道。不过，他愿意跟我一起来请教您，请问您什么时间方便呢？”她非常客气和礼貌地征求我的意见，像是要约一个完整的时间和私密的空间来认真探讨一般。
这时，她的儿子走过来搭着妈妈的肩膀，加入我们的谈话中。
这个男孩非常坦然地告诉我：“我妈妈非说我在抓生殖器，我根本就没有！”说完这句话，他的手又不自觉地往裤裆的位置抓了一下。
出于对学生身体权的保护，我用余光看到他做了那个动作，我问他：“那妈妈是怎么误解的呢？”
“我就是这里不舒服，哎呀，怎么说呢？！”孩子指着阴茎及周边的部位，迫切要表达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说得清楚，显得有些着急。
我便引导着问他：“你是觉得阴茎不舒服，还是阴茎周边的哪个部位不舒服？”
他拉了拉大腿内侧的裤子说：“裤子勒得我左右两侧都不舒服。”
我听到了“勒”，便抓住关键词猜测道：“是你穿的裤子太紧了吗？如果不穿裤子或者穿宽松的内裤和外裤，还会觉得不舒服吗？”
他仿佛遇到了知音，急切地回答：“对，就是裤子太紧。特别当我坐着的时候，我大腿内侧勒得难受。”
我跟他妈妈说：“您看！他并不是在自慰，只是因为裤子太窄才伸手去拉裤子，给他换件宽松的裤子，他就不会有不时抓阴茎的动作了。”
妈妈对我表示感谢后，立即责怪孩子：“还不是因为你，每次我给你买裤子的时候，你都不去试。我精心挑选的裤子，你现在又觉得不满意！”
我边整理教具，边看着这位妈妈和儿子离开的背影，打量了一下儿子穿着的Kappa紧身版型的运动装，我知道不是妈妈不小心把裤子买小了，而是她挑选的款式并非儿子喜欢和适合的。 “妈妈买什么，孩子就穿什么”的现象在这一代的孩子当中普遍存在。当孩子可以自己为自己挑选衣服，打造喜欢的自己时，将有助于孩子更关注自己的喜好和需求，这是一件父母可以从小放手让孩子自己去探索的事情。
有一句流行的话说：“我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从某一个方面也体现了很多家长在家庭教育中的“权威”和“规训”。家长遇到任何问题，可以先跟孩子了解情况，倾听孩子的感受，避免将自己的担心错误地放大。
执笔：王晓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