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理论与实践

“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与“马克思主义的实践”问题，一直是人们关注和争论不休的话题。20世纪末发生了震惊世界的政治事件——“苏东剧变”。苏联和东欧的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国家纷纷改旗易帜，特别是有着“社会主义老大哥”之称的苏联的全面解体，致使西方社会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的前途和命运产生了截然相反的两种观点：一种是马克思主义“终结论”；另一种是马克思主义“新生论”。“终结论”主要是以一些自由主义者、特别是美国的福山为代表，他们认为，“苏东剧变”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已经彻底“消亡”，而自由民主的资本主义获得了全面的胜利，“历史终结”了。他们宣称：“马克思已经死了，共产主义已经灭亡，确确实实已经灭亡了，所以它的希望、它的话语、它的理论以及它的实践，也随之一同灰飞烟灭”；他们高呼：“资本主义万岁，市场经济万岁，经济自由幸甚，政治自由幸甚！” 受这一观点影响，“苏东剧变”之后马克思主义已经“死亡”，历史已经“终结”的呼声可谓甚嚣尘上，鼓噪一时。

“新生论”主要是以西方的一些左派和激进学者为代表，他们通过对“苏东剧变”的冷静思考，对“历史终结论”提出了强烈的批评，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论证了历史并没有终结，马克思主义也并没有灭亡，反而是获得了“新生”。在理论方面，西方左派和激进学者普遍认为：（1）“马克思主义”≠“苏联模式的马克思主义”；（2）今天的资本主义并未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既然资本主义的本质没有变，人仍受治于资本，并没有获得真正的自由与解放，而马克思主义本质上又是通过批判资本主义来追求人的解放，所以马克思主义自然就没有也不会过时。“已经死亡的是作为现代性理论的马克思主义，这一理论是与自由主义的现代理论一起被精心制造出来的，而且它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自由主义的激励。而没有死亡的是作为对现代性及其历史表现、即资本主义的世界经济进行批判的马克思主义” 。所以，真正终结的只是“苏联模式”的所谓“正统马克思主义”：“苏联的解体，如果不表明马克思主义自身的终结，那也表明正统马克思主义某些观点的终结。” 在此意义上，真正的马克思主义不但没有死亡，反而获得了“新生”，马克思及其幽灵“回归”了。对此，西方有学者指出：“随着东欧共产主义制度的消失，人们通常认为马克思主义现在已经‘僵死’了，可是，令人吃惊的是，共产主义制度在东欧的‘消失’却伴随着马克思主义理论在西方的复兴。” 这实际上说明了，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内孕于资本逻辑之中的否定和超越精神，只有在对它所做的教条式的、僵化的外在滥用被真正彻底抛弃之后，它的本质的真精神才能恢复和焕发。在此意义上，英国学者约翰·格雷强调：“在我们接近世纪末的时候，我们不能回避这样一个似乎自相矛盾的悖论：在一定程度上正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的内部分裂，使马克思主义关于资本主义的观点在某些关键地方被证明是正确的。” 所以我们可以说，在今天资本逻辑走向全球化的晚期资本主义时代，正是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全面回归之时。对此，美国当代著名学者凯尔纳也指出：“同那些宣称马克思主义在现时代已经逐渐过时的人相反，我认为马克思主义仍然在为解释资本主义社会的当代发展提供理论来源，并且包含着仍然能够帮助我们争取改造当代资本主义的政治来源。因此，我认为，马克思主义仍然具有对现时代进行理论概括和批判现时代的资源。”

在实践方面，与马克思生活的时代相比，当代资本主义确实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资本主义当然没有被共产主义取代；同样可以肯定的是，它也没有以马克思所目睹的类似狄更斯笔下描述的那种形式生存下来” 。在马克思去世后的一个多世纪里，资本主义国家虽然也曾像马克思预言的那样，经历了许多次重大的经济危机，有的甚至给资本主义国家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但资本主义国家为了缓解危机、保持稳定和发展，也推行了许多旨在提高工人生活水平的改革：劳动法、最低工资法、福利救济、公共住房、公共卫生体制、遗产税、累进所得税等等。这一系列措施，既改善了工人的生活状况，又保持了资本主义的持续发展。确实，今天资本主义社会里的工人，已不再像马克思的时代那样遭受赤裸裸的肉体折磨和精神摧残。对于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这些措施和变化，美国有学者认为，在马克思的时代，这些改良措施会被贴上“共产主义”的标签，因为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出了许多这样的改革措施。 在此基础上，另一位美国学者也指出，如果这些措施确实是马克思会称之为共产主义的措施，那么必须认为，发达资本主义社会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马克思所设想的共产主义的某些重要方面。所以，“与其说马克思的遗产已经被苏联自封的共产主义遮蔽了，不如更准确地说，它已经被20世纪资本主义的主要发展证明了” 。不管人们对此观点赞成与否，根据马克思对人的发展的“三大形态”的划分，在马克思所强调的“第二个阶段为第三个阶段创造条件” 的意义上，资本主义国家的这些措施还是有其进步的合理性的。而这也正从另一面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的科学性和生命力。

从当代中国的实际发展来看，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与实践自改革开放以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对此胡锦涛总书记曾明确指出：“30年来，我们党的全部理论和全部实践，归结起来就是创造性地探索和回答了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怎样对待马克思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理论和实际问题” ，亦即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立足基本国情，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就是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在内的科学理论体系。这个理论体系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凝结了几代中国共产党人带领人民不懈探索实践的智慧和心血，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是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因此，“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是在推进马克思主义的具体实践；“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就是在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必将走向新的胜利！ QsqPw/Cs7kyOrQRngf1N1urpYkya2dqEtFZKj5HkeyjmsppbwzWaCTKnJ3ct5/6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