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主,你耗费了整个幽冥海,才得以融合的天灵焰,自然不是寻常兽火可以比拟的,这家伙要是能够承受的住,对它以后的进阶大有裨益,要是承受不住,那......”
话音刚落,之间烈焰虎战战巍巍地站了起来,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烈焰虎身形竟然明显的粗大了几分!
“吼~!”
一声充斥着喜悦的怒吼,从烈焰虎口中发出!
“就......这样进阶了!”
一丝天灵焰的力量,让困于九阶的烈焰虎,瞬间突破阶位!
见状,仇生一怔,“我还有能让妖兽进阶的能力?那以后我毒驯服几头妖兽,然后慢慢饲养不就行了吗,到时候,手臂一挥,妖兽大军所向披靡啊!”
闻言,冥苍有些尴尬,提醒道:“吾主,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有这个能力的话,估计妖兽山脉的那几只大妖就会把你抓起来,当成奶妈饲养小妖儿的。”
闻言,仇生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不过,看着一旁的烈焰虎,仇生只觉得满心欢喜。
这可是十阶野兽啊!毕竟,自己等于凭空多了一头十阶的野兽啊!
十阶的野兽啊,再进一步就是玄阶妖兽了,而野兽体魄强悍,远胜于一般的人类武者,现在这烈焰虎应该能和玄阶初级的武者硬抗。
“冥苍,不知道,现在的你和烈焰虎谁更厉害一.......”
“吼~!”
“嘭~!”
一旁还在沉浸在进阶喜悦,情不自禁吼叫的烈焰虎,被冥苍一翅膀扇在墙壁,缓缓滑落。
见状,仇生一怔,“好吧,我知道了。”
就在仇生炼化天灵焰的一瞬间,丹田中隐晦的一枚血月印记,在天灵焰的灼烧下,逐渐烟消云散。
于此同时,巫蛮王朝,巫蛮皇主来之都得通报的国师大殿,一名盘膝而坐、白衣白纱的绝美女子,陡然睁开了眼睛,一丝疑惑一闪而逝。
血月封印已除?
难道那小子这么快就突破到天武境了?
不能啊,满打满算,这小子也才十八岁啊。十八岁的天武境,这在天岚域都是史无前例啊!
神秘女子心神一动,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鹤自瞳孔飞出,奔向巫蛮东宫。
片刻之后,一袭蟒袍的绝美少年低头躬身前来,离女子一丈时,躬身九十,恭声道:“姑姑。”
“隋缘,起来吧。”
少年缓缓抬首,一张英武俊美的面容,自然而然地彰显出高贵的帝王气息,只是......
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像饱经风霜洗礼的仇生。
“隋缘,质子三年已过,不日之后,你就该回龙炎王朝了,到时候,不要忘记你的使命!”
“缘儿一定不忘姑姑所托,将那个忘恩负义的龙炎皇室搅得天翻地覆!”
神女女子摆了摆手,蟒袍少年躬身退去。
女子眼神凌厉,遥望东南。
想我隆家为你隋家征战一世,最终却是不免落得个兔死狗烹、家破人亡的境地,果然无情最是帝王家啊。
你灭我一家,那我就灭你一国,而且还是借你隋家血脉之手,亲手将你隋家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哈哈......
白衣白纱白仙鹤,以天岚为盘、巫蛮为根,落子地支十二,处心积虑整整一甲子,意欲屠灭炎龙!
而仇生,正是这最后一子!
......
于此同时,巫蛮王朝东南,隔却八百里黄沙的龙炎王朝。
龙炎皇城以东三百里,有一座山,山名葬龙。
葬龙山,龙炎王朝龙首之地。
葬龙高耸三千仞山巅,有一座庙,庙号云鹤。
据说,龙炎开国鼻祖少时游历天岚,机缘巧合,得遇一尊炎龙;此后,便创下了这不世基业。
据说,那尊炎龙,便是埋葬在此地。
不知是巧夺天工,还是鬼斧神工;
葬龙山,有两池、四潭、九瀑布、二十四深涧、三十六主峰、八十一峰。
两池,为阴阳两仪,日月池;
四潭,为星宿四象,四兽潭;
九瀑,为帝王极数,九宫瀑;
二十四深涧,则是春秋轮回之节气;
三十六主峰,天罡之数;八十一峰,九九归一,帝王至极,绵绵不息。
葬龙,五里一宫,十里一殿,朱墙翠瓦望玲珑。
以龙炎峰上的云鹤寺为中心,八十一峰,围绕此峰此庙,做垂首倾斜状,颇有一番百鸟朝凤、万蛟奉龙的宏大盛景。
四百年以来,无数飞天遁地的能人异士,不世之功的将相名臣,皆是归隐葬龙。
葬龙山,雾腾云涌,青山秀水,留下传奇无数,街头巷尾,口口相传,久经颂扬。
这葬龙山,究竟有无葬有炎龙,鲜有人知;
但这葬龙山,却的的确确,是龙炎百万英魂的葬魂之地,着实是有着虚无缥缈的气运一说。
此时,葬龙山巅,龙炎主峰,云鹤庙,一个一袭黑袍的老和尚。
这位不着僧衣,常年一袭黑袍的老和尚,便是这云鹤寺中,仅有的两大活人之一。
老和尚常年一袭黑袍、一具黑面,身边一头通体墨色猛虎。
猛虎高丈半有余,长约一丈半,趴卧一旁,常年酣睡。
除了这个黑袍老和尚之外,还有一个常年白袍的小和尚;说是小和尚,其实也不小了,足有三七年华。
可若是跟眼前这位,活了两个甲子之多的老和尚一比,叫一声小和尚,倒也是未尝不可。
青灯古佛岂无情,木鱼声声念旧音。
“咚咚.......”
偌大的寺庙之中,唯有沉闷的木鱼,声声入耳,声声满怀。
突然,葬龙山巅,刚才还是丽日晴空,一时风云席卷,万木激荡,一股威严肃穆,顿时笼罩葬龙,惊飞鸟,伏走兽。
此时,葬龙山,半山腰,一人一兽,激战甚欢!
一袭白衣的小和尚,手中的桃木枝竖垂身侧,微微抬头,看向那龙炎山巅,略有丧气。
“唉~!这老祖宗又去找老祖宗探讨闷禅了,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
小和尚眼珠子圆转之间,来了兴致:“嘿,小白,要不~咱们下山偷鸡去吧?!”
闻言,一直因为久胜不败,而蔫了吧唧的小白,顿时昂起头来,眼神之中,兴致盎然。
这小白,说不上来是头什么妖兽,似蛇非蛇,腹生四足,似蛟非蛟,头无尖角,豹头虎目,尾末如锤。
但小白,兽如其名,通体黑不溜秋,就跟浴火重生的长条儿树干一样,跟常年一袭白衣的小和尚,是那样的黑白分明,格格不入。
可若是这一人一兽聚在一起,整个葬龙山定是会鸡飞狗跳,可两个人,却是怡然自乐,其乐融融。
心之所向是念之所动,于是,一袭白衣,身骑被唤作小白的黑不溜秋的妖兽,便是下山去了。
这白衣小和尚名为清尘,是黑袍老和尚山下捡来的孩子,而且,那也是黑袍老和尚近两个甲子以来,唯一一次下山。
虽然身为和尚,但清尘丝毫没有一个出家人的觉悟,无肉不欢,无酒不畅,而且还贪财的很,倒是对女人怕的厉害。
隔三差五就下山偷鸡摸鸭,时常自欺欺人,碎碎念念一些“不吃饱如何弘道”、“可不能走在师父前边儿”、“瘦了师父会心疼”的鬼话。
对此,老和尚并不嗔怒,也不加干预,旁人问起,只是轻笑一语“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这旁人,自然没有别人,只是那一个龙须虎目的长髯老家伙。
也不知是不分黑白,对小和尚的一味袒护,还是一本正经,对清尘的明心开悟。
甭管原由如何吧,总之,自从有了老和尚的鼓励之后,清尘那更是变本加厉、肆无忌惮了,山北几个村子的鸡鸭,都快被偷断代了。
山下的农人倒是也不恼怒。
时间久了,他们便发现,家里每少一只鸡鸭,自家的案板上总会多一袋儿银币,而那些银币,足够买十几只鸡鸭的。
山北是片片庄稼园,家家农户;山南是林林贵胄殿,府邸林立。
相较于山北,清尘却是实在不愿去山南,甚至是有些抵触山南,一种冥冥之中的厌恶。
哦,对了,清尘就是在山南脚下,被老和尚捡到的。
清尘时不时问老和尚一句,“十月怀胎,何以为报?弃而不养,算不算杀生?”
对此老和尚总是以一语,“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回应。
清尘也问过,若是有人以‘毕竟是亲生父母’为托辞,让自己骑虎难下呢。
这时,老和尚总是微微一笑,“杀了便是。”
“师父,出家人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岂能随随便便杀生?”
“清尘,对于圣佛都无法感化的人,以武止戈,以杀渡人,未尝不可。”
“师父,你可真是个糟糕的老和尚,杀心太重。”
“清尘,你可真是个愚蠢的小秃驴,缺乏性情。”
......
无论如何,清尘与老和尚之辩,总是以垂头丧气下山告终,却又总是以兴致勃勃上山为始。
不为别的,就因为手里的一只鸡一只鸭。
就在清尘和小白在山下狼狈为奸的时候,云鹤寺,黑袍老和尚身前,竟是凭空出现了一个龙须虎目,一袭白跑的红髯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