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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等人

杨老师在微信上告诉我,她昨晚健身完毕准备约我去华师赏花,看时间太晚放弃了。她问我,华师的月季牡丹什么的都开了吧?

我忍俊不禁,笑着告诉她,牡丹早就谢了,不过月季还在开。

啊!我还没赏呢!怎么不等等我就谢了。可爱的杨老师说。

我告诉她,花不等人。

早在两周前,静思约我去看华师的牡丹,她下班后过来,我在学校大门口接她,开车急急往华师赶。虽然天色已近黄昏,但牡丹花色明亮,那里还有路灯,还来得及。我想。

没想到不是天色不等人,而是花不等人。

等我们兴冲冲地赶到牡丹园,发现垄上只见枝叶不见花,花萼上绿色的果实攒立。早上刚刚下过一阵大雨,地上落红片片,好不容易看到有两三朵花还在枝头,但已是凋萎之姿。

这一季牡丹的花期真的过了。我们俩在那里笑,这么急急忙忙地赶来,还是迟了。

静思有几分失落,她说自己还从来没有看过牡丹,没想到今年又没有看成。

身为医生的她一直很忙,我安慰她,等明年一定早早地来看。

我倒是看过几次牡丹,在东湖的牡丹园看过,更多的是在华师的这片坡地上,所以还好,只是两个人匆匆来看牡丹却只见一地残红,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中间,总归是有错愕、失望以及遗憾。

好在还有半坡南阳月季,也很美,她拍了月季的照片,说要在自己家花园种两株这样的月季。

这是半个月前的事。

那天,花没有等我们,一场风雨来,该谢也就谢了。

后来,我们去学校食堂简单吃了晚饭,之后在校园里散步,在去桂竹园的路上,静思说怎么这么香,然后寻香找去,发现了好几株芸香。

原来我只在华师的校园看到过芸香,这是第一次发现理工大的校园里也有。我们各折了两枝,拿在手中赏玩,闻香,正所谓花开堪折只需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而今天,杨老师在得知牡丹早已开过,但月季还在的消息后,她兴致不减地说,那哪天我们一起去吧,我想要剪一枝月季回来把它种活。

又一个看花不成便想要折枝的人。

只为弥补了一下此前的失落。

其实,史上最著名的因花而失落的人,当属唐代诗人杜牧了。当年,他曾因寻芳不遇而写过一首《叹花》:“自恨寻芳到已迟,往年曾见未开时。如今风摆花狼藉,绿叶成荫子满枝。”

初读此诗,想这芳可能是花,也可能是美人。我更相信是后者。在她最好的年华,他错过了她,再遇时,少女已随时光变了容颜,也改了身份,嫁作人妇,做了母亲。诗人自是惆怅不已,以诗抒怀。

在网上查了一下,似乎还真有其事。据说,杜牧早年游湖州遇到一女子,年十余岁,芳姿可人。杜牧与其母相约十年后来娶,后十四年,杜牧始任湖州刺史,但此时女子已嫁人三年,生二子。杜牧感叹其事,故作此诗。

不过,此诗还有另一版本:“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

与前诗相比,后诗中的“不须惆怅怨芳时”看上去通达释然了很多,想必是诗人在惆怅之余,做了自我安慰自我疗愈的功课。

但是,错过了的,就是错过了。 MHpjnOGGRUFqu4Dnvegb+4L+IEoPUE7jsM6nXouMqXUBAx1uEVIDCstSfM7R53+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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