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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有多久进城？”
苏言之突然问陆远，林清婉回头，发现苏言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找了一身长袍穿上。
“看什么？林司直别忘了，发了俸禄买一件长袍还给本督。”
林清婉有气无力：
“知道了。”
陆远在马车外回答：
“还有一柱香时间。”
“我们停车。”
苏言之说完戴上官帽，理理长袍，撩起车帘走出马车，林清婉紧随其后。
两个人走出马车举目四望，林清婉不禁悲凉。
满眼所见，绿油油的庄家早已变得黄泥满灌，远处的树木倒得倒，歪得歪，本应顺流引排的堤坝溃不成形。
“这……督主，看起来堤坝根本没有用啊。”
苏言之拧着眉头，变得低气压，林清婉知道，苏言之生气了。
他真的生气了，苏言之将长袍挽起，回头告诉林清婉和陆远：
“你们等在这里，本督下去看看。”
林清婉还想说客气话，陆远答道：
“是，督主小心。”
苏言之几步一跳奔着堤坝而去，林清婉回问陆远：
“我还以为这种情况，督主会派你去。”
陆远笑了：
“你不了解督主，督主能做的事，想要求得的答案，从不用别人。”
“真是没想到啊。”
陆远看着林清婉，一路林兄弟和苏言之的对话他都听见了，莫非林兄弟对督主有意？还是督主对林兄弟有意？
这可如何是好？
林清婉眼睛一直紧盯着苏言之，他穿着黑色四蟒长袍，在黄色泥浆样的画面里尤其突出。
苏言之跑远，甚至走到了堤坝处，那里有没有洪水林清婉这里看不见，但是心却揪起来。
开始可以看见苏言之，不一刻他变成了小黑点，后来干脆看不见了：
“下过雨的泥石特别松软，督主不会有事吧。”
林清婉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关心。
“应该没事，督主武艺在大秦说第一，应该都没有人反对。”
可是苏言之还是不见踪影：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当然，督主不会有事，林兄弟放心吧，我们东厂什么事都经历过，这样的事对督主来讲，只是小事一桩。”
林清婉突然想到慈灵寺，不禁笑着问陆远：
“我看过慈灵寺卷宗，当日你和督主去慈灵寺是发生抢劫案啊。”
陆远咧开嘴哈哈大笑：
“林兄弟是真性情，我刚才在马车外已经听到了你和督主的对话。”
林清婉没想到，感觉被人抓包，努力挤出笑容：
“呵呵，我只是好奇，因为我知道那不是实情。”
陆远看看林清婉，眼睛里都是笑：
“那我问问林兄弟，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将卷宗送回卷宗库。”
陆远没说话指着远处：
“督主回来了。”
果然，苏言之的身影由远及近。
他边走边将手里的东西扔掉，又拿起什么，直到他迈上土坡，靴子和衣襟下摆已经变得泥泞不堪。
“督主，怎么样？”
陆远走近将苏言之拽上来。
苏言之走到林清婉面前，将手掌打开，示意陆远一起看。
林清婉凑近，苏言之的手掌上只有沙土，有些已经结成块，除此没有其他。
林清婉试着拿手捻一下，手指上瞬间变得全是淤泥。
苏言之问：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