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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婉见苏言之慢条斯理地喝粥，气场虽然疏离，但是态度亲近，胆子渐渐大起来：
“督主，我前日确实喝多了，言语有冒犯之处，请督主原谅，况且我还不小心落湖，这腰眼不知被什么刮到，至今还淤青。”
林清婉想说，我不过胡言乱语说了几句，你把我打到湖里，幸好我会游泳，这帐还没和你算呢！
果然苏言之抬眼看了林清婉，这林公子目光清朗，瞪着眼睛，从之前完全抗拒自己，到现在已经变得有胆子质问。
苏言之点点头：
“确实好生奇怪。”
“督主，那我们不提从前的事？”
苏言之没说话，只将青笋小菜推给林清婉：
“有时间去告诉李嫂你喜欢吃什么，如今去了大理寺公事繁忙。”
苏言之抬眼上下打量林清婉，眼中尽是轻蔑：“如此瘦弱，你住在我府上，免得觉得我怠慢了你。”
“哪里敢，哪里敢，林某不挑食。”
稀粥下肚，林清婉觉得气氛好了不少，想起在大理寺看到的慈灵寺卷宗，又看了苏言之好几眼。
现在自己只是怀疑，还没有证据质疑苏言之，想起刚才苏言之的问话，林清婉问道：
“督主，昨日与温公子喝酒，听说这次科举不再举行？”
“皇上确有此意。”
“温公子要进吏部，下一步进内阁，我们一起查案的魏公子，他要去兵部，从校练官做起，其他人我不熟悉，并不清楚。”
说出这些话，苏言之放下碗筷看着林清婉，这书生果然是个通透的人，知道自己起什么作用。
“督主，我听其他公子调侃，那温公子对你似乎颇有微词。”
“不止他，他爹是内阁大学士，整个内阁对我东厂都不满，不过这些老家伙都把个人利益放在朝廷之上。”
苏言之冷着脸透着不屑，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林清婉觉得这是认识苏言之以后，两个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讲出心里话。
苏言之没有阴阳怪气，这应该就是实情，想想自己与温良接触两次，温良一会亲近一会疏远，怎么看都不正常。
此刻苏言之虽然脸色病态苍白，不过语气和神态都有一种正气，林清婉想到慈灵寺，那个案子一定有其他隐情。
饭后，林清婉高高兴兴走进大理寺，早饭吃得舒坦，这一天都神清气爽。
姚平和沈丘已经到了，招呼林清婉到高大人房间，几个人准备讨论案情。
姚平先发言：
“高大人，昨日我去京兆府问过宋大人，那李嫂子已经在京兆府做工将近两年时间，人话不多，勤劳能干，宋大人对她评价很好。”
高朗捻着胡子思考片刻：
“时间上呢？可发现失踪前后，李嫂子有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姚平否认：
“李锐报案时间正是李嫂子没去京兆府做饭那日，时间上与李锐叙述一致。京兆府衙役我都谈过，没人发现李嫂子有异样。”
高朗转问沈丘：
“沈司直，你那边怎么样？”
“我昨日去了牛水村李嫂子娘家，调查结果倒是与李锐报案时有点出入。”
几个人一听，都警觉起来：
“据李嫂子弟弟讲，李锐对李嫂子很差，两个人过得十分不愉快，李嫂子曾说过，自己早晚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