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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1999
小木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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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夏来。
六月的骄阳似火，热气升腾，空气出现轻微的扭曲，路边的花草绿植蔫巴的低着头。
此时，方言站在学校前，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横幅。
“留恋总在回眸间，挥手道珍重，昂首笑春风，情留校园里，心系大天地。”
“1999年6月”
就是这个时间，让方言傻愣足足两个小时，好一会他终于接受这个现实。
前世创业十年，终小有成就，被兄弟算计导致公司破产，欠下巨额债务，要账公司围堵，方言人身陷入绝境。
公司体检，方言因长期熬夜休息不足，导致肾衰竭晚期，那天他生无可恋的从公司楼上一跃而下，打算结束自己的一生。
没想到重生到了高中时代。
嘿嘿！
哈哈！
草！
方言一脸傻笑。
“老子上辈子拼搏努力一辈子，事业小有成就是我用身体换来的。”方言想想上辈子一生只有工作，没有生活，只有几个臭钱，身边人一个个离他而去，身体也彻底拖垮，一无所有，最终生无可恋。
突然，方言定格当场，“高考结束，高考……我擦……”
赶忙看向校门口电话亭。
时间：1999年6月28日。
“我擦。”
方言刚刚重生的喜悦顿时被冲散，赶忙对着旁边的出租车一招手，“师傅，去新海大街与柳影路交会，快。”
“这么着急。”司机拉下计价器也不废话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方言神色焦急，今天是他高中毕业的日子，父母本打算过来和他一起拍照，在高中门口给他一个惊喜，毕竟高中毕业他就算成年了，对父母来说意义非凡，没想到父亲上午有点活没干完，加班半个小时，来的路上着急忙慌被车撞了。
司机肇事逃逸，等父亲被好心人送到医院，又因为医疗费用的问题，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最终命是保住了，但也造成下半身瘫痪。
方言一辈子都愧对父亲，让他明白钱的重要性，才有后来拼命赚钱的执念。
“师傅，求你快点，十万火急的救命大事。”方言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超速违规，而且1999年那会交规也没那么严格。
“这么严重！”
司机看得出方言不像撒谎，油门瞬间踩到底，出租车声音都变了，远远的方言看到一道人影倒在地上，前方几十米处一辆银白色轿车正在绝尘逃走，他只看到一个尾号是数字8。
“草泥马，还是晚了一步。”方言眼睛都红了，恨不得钻回过去在重生一次，“大哥，快帮我记住那辆车的车牌。”
1999年那会国家天网系统还没有影，全国治安都不太好，莫说安城，就算是京都治安也很差，最终也没有抓到凶手，这也是方言的一块心病。
“他跑不了。”司机赶紧拿起电台，“呼叫！呼叫！各位老铁，新海大街与柳影路交会发生一起交通事故，司机肇事逃逸，车辆银色捷达。”
“尾号是8，其他数字没看清楚。”方言赶紧补充一句。
“尾号是28，噢我。”
“麻痹，撞人敢逃走。”
“没天理了是吗？”
“兄弟们，别让这孙子跑了。”
“……”
电台哇哇的回应，方言内心感动，在东北要说信息串流最快，不是交警队，不是警察局，是东北的的哥，他们的信息能够在短短几分钟传遍全城。
方言下车看到老爹已经昏迷，内心对肇事逃逸的司机更加愤怒，和司机大哥将父亲抬上车，向县医院冲去。
“医生，医生，救命啊！救命啊！……”方言冲进医院咆哮道。
一位白衣中年男医生看到后赶忙过来，呼喊道：“快，送进急救室。”
几名护士推着担架车将方中信推进急救室。
“小伙子，你赶紧去挂号交钱，我这边安排紧急手术，快。”中年医生说道。
“医生，钱都在家里，我一高中生身上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钱，需要回家去取钱，您先给我父亲做手术，我保证一个小时内把医疗费用补上。”方言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如何说，这个理由很恰当。
“小伙子，医院有医院的规矩，这恐怕不行。”医生摇摇头，表示抱歉，这样的事情在医院每天都会发生，生离死别在外面很少见，在医院已是常态。
医生也知道这样做不道德，但医院有医院的规矩，这里不是做慈善的地方，他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方言全身是血，双目赤红，他没有怪医生的无情，认真道：“医生，我只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二十分钟后，我交不上钱，甘愿给医院捐一肾，我可以签协议。”
随手拿出学生证递给医生看，“这是我的学生证。”
医生动容，看到方言眼神坚定认真，内心叹息，道：“我帮你先安排手术，最多帮你拖后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内你没有交上手术费，医院只能停止手术。”
方言双膝跪地，他知道这个抢救不仅对他父亲很重要，对他来说也是弥补遗憾的机会，“救命之恩，将来必报。”
方言站起来转身再次上了出租车，“大哥，去龙新胡同1号院。”
司机一脚油门出租车飞快的冲出去，他略微犹豫道：“小兄弟，你想好了？”
“想好了，没有什么比我父亲的命更重要。”方言看得出司机也知道那个地方，他也不想去那里，可家里根本就没钱，抵押房产这种事情也根本来不及。
“这年代难得有你这种大孝子。”司机技术非常好，十分钟不到就来到龙新胡同1号院，这是一座修建完整的四合院，红砖青瓦，黑色铁大门，门前两座石狮子。
方言面无表情上前，直接敲门。
汪！汪！汪！
恶犬的吼叫声传出。
“谁啊！”
院内传出一个男人声，门锁碰撞的声音响起，房门打开，一个足有190斤的胖子伸出头，看到方言满身是血，丝毫没有惊讶，神色平静的问道：“有事？”
“我要借货50000块钱。”方言不等对方说话，认真道：“利息按照江湖规矩走，还不上钱我的命给你，我的器官足以抵消这些钱，我可以签字画押。”
胖子本来想要关上门的手微微一顿，上下打量方言，发现这个还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和普通高中生不同，很沉稳，并且还知道江湖规矩，这让他有点有点意外。
“进来说。”
院子装修很好，壁藤花鸟，水鱼摇椅，看得出家主很有钱，胖子写出借条，列出一条条规矩，“驴打滚，月息五分，你要借多久。”
“一个月。”
胖子有些惊讶，这小子未免也太自信了，短短一个月就能还上五万块，要知道过了借款期限，他完全可以按照字条上的规矩办事，就算警察也管不了。
“你确定。”
“我确定，一个月绰绰有余。”方言抬起头，双目平静的吓人，丝毫没有怯懦，加上他身上的鲜血，脸上没有干涸的血迹，让他多出一抹凌厉。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胖子咧嘴一笑，“签字，画押！”
方言怎么说也是当过老板的人，认真看过后，没有发现任何的文字陷阱，签字，按上手印，拿着钱坐车扬长而去，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胖子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喃喃道：“有胆识、有魄力、是个人才。”
回到医院。
方言看到刚刚那个医生，两人直接越过排队到窗口把钱交上，看看时间刚好18分钟，他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地上，靠在墙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红灯。
足足三个小时。
方言一直关注的急救室的红灯突然熄灭，一位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谁是方中信的家属。”
“我是。”方言冲上去，“医生，我爸怎么样？”
“送来的很及时，手术非常成功，接下来就看恢复的如何了。”
医生这句话对方言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面带笑容，泪水不自觉的向下流。
“救回来了，救回来了。”
方言擦掉眼泪，“医生，我能看看我爸吗？”
“他还没有苏醒，已经转到病房监护室，你看也只能在门外看。”医生和旁边的护士交代一句，直接离开。
方言透过窗户看到昏睡的父亲，他感觉很幸福，亲人在身边，付出再多也值得，“大哥，我出去打个电话，一会给您车钱。”
“用我手机打，钱就不要了，能认识你这个兄弟我觉得值。”常军身上也有不少血，两人看上去有点难兄难弟的意思。
方言内心出现一丝暖意，想着将来有机会好好报答他，也不矫情，“还不知道大哥名号，我叫方言。”
“常军，出租车司机。”常军说道。
“兄弟，我常军这辈子没服过谁，你是第一个。”司机全程跟随，看到方言的果断、冷静、坚决，狠辣，他根本不像一个高中生。
两人边走边聊，聊天中常军发现，方言的优秀远超他的想象，很多事情一语击中本质，甚至处理方式都让他茅塞顿开，这让常军更加佩服他。
给老妈打完电话，告诉常军住址，方言家没有电话，只能将小区报亭的电话告诉他，让他有肇事司机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
方言站在医院门口，突然感觉很轻松，那是一种来自心灵上的轻松，压在心上多年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一块。
“既然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活出个没有遗憾的人生。”方言眼眸闪烁这锐光。
这时几名警察过来，方言很配合说明情况。
“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