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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全文翻译

Text A

回答“是”

托拜厄斯·沃尔夫

他们在洗盘子,妻子,他擦干。与他认识的大多数男人不同,他确实主动到帮助做家务。几个月前他无意听到他妻子的一个朋友祝贺她有这样一个体贴的丈夫。

他们闲聊着不同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谈到了白人是否应该和黑人结婚这一话题。他说综合各方面考虑,这不是一个好注意。

“为什么?”她问。

有时他妻子会做出这样的表情;紧锁双眉,咬住下唇。当他看到妻子这种表情的时候,他知道他应该闭嘴了,但他从来都做不到;相反他说地更多了,现在她就是那种表情。

她站在那儿,一只手拿着碗,还没放进水里,又问道:“为什么?”

“听着,”他说,“我和黑人一起上学,一起工作,我们一直都相处得很好,我不需要你现在出来暗示我是个种族主义者。”

“我没有暗示什么。”她说,“我只是不理解白人和黑人结婚有什么不对,仅此而已。

“他们文化不同,甚至语言也不同。但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喜欢听他们说话。”“但结婚就不同了,有着黑人文化背景的人和有我们文化背景的人是永远不可能真正了解对方的。”

“就像你了解我那样,对吗?”妻子问。

“是的,就像我了解你一样。”

“但是如果他们彼此相爱呢?”她说。

哦,天哪,他想。他说,“不要和我较真。看看数据吧,那样的婚姻大多数都不能长久。”

“数据。”她以极快的速度将盘子撂在滴水板上,许多盘子上还有游渍。“好吧”,她说,“如果是外国人呢?我猜你对于两个来自不同国家的人结婚也有相同的看法吧。”

“你猜对了。”他说,“我就是这么看的。你怎么能理解一个来自和你背景完全不同的人呢?”

“不同。”他妻子说,“不一样,不像我们这样?”

“是的,不同,”他厉声说。她采用这样的方式重复他说的话,显得他非常虚伪,他对此感到非常生气。“这些还没洗干净,”他说着,把所有的银制餐具都扔回水池里。

她盯着水槽,双唇紧闭,然后把双手伸进水里,“啊!”她尖叫起来,向后跳了一下。她抓住右手腕并把它举了起来,大拇指在流血。

“别动,”他说,“就呆在那儿。”他跑到浴室,在药柜里翻找酒精,药棉和邦迪牌创可贴。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正闭眼倚在冰箱上,仍然举着那只受伤的右手。他拿过她的手,用药棉轻轻蘸了蘸大拇指受伤的地方。已经不在流血了。他挤了挤伤口,看看伤有多深。“不深,”他说,“明天就长好了,”他希望她会感激他这么迅速地来帮忙。他这么做是出于对她的关心,他想对于她来说这是个很好的暗示,让她别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他不想再说什么了。“我来洗碗,”他说,“你去休息吧!”

“不碍事。”她说,“我来擦吧。”

他开始重洗这些餐具。

“所以,”她说,“如果我是黑人,你就不会娶我了。”

“看在基督的面子上,别再说了,安!”

“你刚才就是这样说的,对吧?”

“不,我没说。这个问题太可笑了,如果你是黑人,我们几乎不可能相遇。我真正了解的黑人女孩只有一个,她是我在辩论俱乐部中的搭档。”

“但假如我是黑人,我们又相遇了呢?”

“那你很可能会跟一个黑人小伙子谈恋爱。”他拿起喷头冲洗餐具。

“假如说我是黑人,没有结婚,”她说,“我们相遇并且相爱了。”

他看了一眼妻子,她正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你看,”他以一种立志的语调说,“这很愚蠢,如果你是黑人,你就不是你了,这是一个事实,事实胜于雄辩。”

“我知道,”她说,“但是我们只是假设。”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已经争赢了,但还觉得不舒服。“假设什么?”他问道。

“假设我是黑人,但仍然是我,而且我们相爱了。你会娶我吗?”他想了想。

“说呀?”她说,她的眼睛更亮了。“你会娶我吗?”

“我正想着呢。”他说。

“我能看出你不会的。”

“不要这么快下结论。”他说,“许多事情都需要考虑。谁也不想做会让自己抱憾终生的事。”

“别再考虑了,会还是不会?”

“你要这么说的话……”

“会还是不会?”

“天哪,安,好吧,不会。”

她说,“谢谢你!”说完,离开厨房进了客厅。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了她翻在杂志的声音。他知道她太生气了,根本读不进杂志,但她不像他生气时那样把杂志翻得哗哗响。她慢慢地翻动书页,好像在研读里面的每一个字。她在对他表示冷漠。他静静地,彻底地洗完了剩下的盘子,然后把它们擦干,放好。他还擦了擦台面和灶台。

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想,他最好把地板也擦一擦。他把厨房擦得焕然一新,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的样子。

擦洗的时候,他决定把地也拖一拖。所有活都干完了,厨房里焕然一新,看起来和当初他们来看房子时一样。

他拿起垃圾桶走了出去。夜空清朗,他可以看到西边有几颗星星,城市的灯火并没有掩盖他们的光芒。在厄卡米诺大街上,车辆不多,宁静得像条河。他觉得很羞愧,他居然和妻子吵了一架。再过30年,他们可能都不在人世了。那这些问题还有什么重要的呢?他想起了他们共同走过的日子,想起了那时的他们是多么亲密,多么了解对方啊!想到这儿,他感到喉咙发紧,几乎不能呼吸了。

当他回来时,家里一片漆黑。妻子在浴室里。他站在门口,叫了她的名字。“安,真对不起。”他说,“我会补偿你的,我保证。”

“怎么补偿?”她说。

他知道他得给出正确的答案。他倚在门上。“我愿意娶你的,”他低声说。

“一会儿就知道了。”她说。“你上床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终于他听见浴室门开了又关了的声音。

“关灯。”门厅传来她的声音。

“什么?”

“关灯。”

他伸手拉了一下床边的灯绳,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好了,”他说,他躺在那儿,但什么也没发生。“好了。”他又说了一遍。然后听到有人穿过了房间。他坐了起来,但什么都看不见。房间里很安静。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像他们新婚初夜时一样,也像在黑暗中被嗓音撩醒时一样,等着再次听到它一样——有人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Text B

黑人与白人的会面

多萝西·帕克

那个金发用粉红罂粟花型金丝绒系起来的女士,走过拥挤的房间,一把抓住了主人的瘦胳膊。

“我可抓住你了!”她说,“现在你跑不了了!”

主人说:“哎,你好!嗯,身体好吧?”

她回答:“噢,我不错。只是不错而已。听着,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大忙。可以吗?你愿意吗?”

主人问:“是什么事?”

她说:“听着,我想见一下沃尔特·威廉姆斯。说实在的,我都有点儿迷上他了。啊,当他唱歌时,当他唱这些圣歌时!嗯,我曾对伯顿说’沃尔特·威廉姆斯是黑人,这对你是件好事,要不然的话,你会有许多理由嫉妒的。我真的很想见见沃尔特·威廉姆斯。我想告诉他我听过他唱歌。你能做个大好人把我介绍给他吗?”

主人回答说:“噢,当然了。我还以为你见过他。这个晚会就是为他举办的。可是,他在哪里呢?’ 她说:“他在那边的书架旁。我们等他和那些人谈完吧。嗯,你可真了不起啊,为他举办了这么出色的晚会,让他见到这么多的人,几乎都是白人。他是不是对你非常感激?”

主人说:“我可不想那样。”

她说:“我认为能见到他可太好了,真的。我不明白与黑人见面究竟为什么不妥?对此我没什么感觉,一点也没有。对了,伯顿就刚好相反。唉,你知道,他是弗吉尼亚人。弗吉尼亚人怎么样你是知道的。”

主人说:“今晚伯顿来了吗?”

她说:“不,他来不了。今晚,我可是俗话说的’独守空房’啊。当我离家时,我告诉他不要告诉别人我要做什么。他可累坏了,动都不能动了。这不是挺遗憾吗?”

主人说:“是啊。”

她说:“等我告诉他我见过沃尔特·威廉姆斯,伯顿非气死不可。噢,关于黑人的问题,我们俩还有好多争论。我不太了解黑人,因此,我总是很兴奋。我常常说:’唉,可别太蠢了’。”但是我必须为伯顿说几句:他比许多南方人开明多了,他真的特别喜欢黑人。嗯,他自己经常说他不想要白人侍者。你知道,他有一个上了年纪的黑人护士,那种专职的、上了年纪的黑人保姆。他真的很喜欢她。每次他回到家,总是到厨房去看她。真的,直到今天还这样。他说:只要黑人保持自己的身份,他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去说他们不好。他也经常为他们做事,比如给他们衣服,还有我也不十分清楚的东西。他唯一说过对黑人不敬的一句话就是给他100万也不和一个黑人同坐一桌。我对他说:’噢,你那样说真让我恶心。’对他来说我很可怕。我可怕吗?”

主人说:“噢,不,不,不,一点儿也不可怕。”

她说:“我是很讨厌,我知道我很讨厌。可怜的伯顿!现在,我一点儿也没有那种感觉了。我对黑人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嗯,我只是对他们中的某些人感到着迷。他们很像孩子——很容易相处,总是唱啊、笑啊等等。他们不是你在生活中所见到的最快乐的人吗?说真的,只要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就会大笑。噢,我喜欢他们。我真的喜欢他们。嗯,现在,听着,我雇用了一个黑人洗衣女工,我雇了她好些年了,我是她忠实的朋友。她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我想跟你说,我把她看成是我的朋友。我就是这样看她的。正像我对伯顿所说的那样:’唉,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我们都是人!’难道不是吗?”

主人说:“是的,是的,确实如此。”

她说:“这个沃尔特·威廉姆斯,我认为像他这样的人是真正的艺术家。我真是这样认为的。我认为他应该拥有那么多的荣誉。天啊,我如此着迷于他的音乐和任何事情,我不介意他是什么肤色。坦白地说,我认为如果一个人是艺术家的话,任何人与他们见面都不应有什么不妥的想法。那绝对是我对伯顿说的。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主人说:“是啊。噢,对啊。”

她说:“我是那样想的。我就是不明白人们的思想为什么如此狭隘。我绝对认为去见一个像沃尔特·威廉姆斯这样的人是我的荣幸。是的,我是这样想的。我根本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噢,我的天啊。就像创造我们中任何一个人那样,上帝创造了他。不是吗?”

主人说:“当然了,的确是这样。”

她说:“我正是这样说。噢,当人们对黑人心存偏见之时,我特别生气。我所能做到的就是什么也不说。当然了,我的确承认,当你遇到一个不好的黑人时,他们的确可怕。但是,就像我对伯顿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也有一些不好的白人。不是吗?”

主人说:“我想世上有这样的人。”

她说:“我真的很高兴让像沃尔特·威廉姆斯那样的人有时到我家里来为我们演唱呢!当然了,因为伯顿的原因我不可能去请他,但是,我不会对此感觉有什么不好。噢,他能唱歌!他们极有乐感,真是个奇迹。似乎就应该是这样。来吧,我们过去和他谈谈。嗯,你把我介绍给他时,我要做什么呢?我该和他握手吗?还是做点儿别的?”

主人说:“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她说:“我想我最好和他握手,我决不让他觉得我对黑人有任何反感。我认为我最好和他握手,就像和任何人握手那样。我就这样做了。”

他们一起来到了那个站在书柜旁的高个子年轻黑人面前。主人做了介绍,黑人青年鞠躬致意。

他说:“你好吗?”

这个金发用粉红罂粟花型金丝绒系起来的女士尽力地伸直了她的手臂,一动不动地故意让全世界看,直到那个黑人拉过手,握了握,并松开。

她说:“噢,你好,威廉姆斯先生。嗯,你好。我一直在说我特别喜欢你的歌曲。我去过你的音乐会,我们有你的唱片和所有与你相关的东西。噢,我很喜欢。”

她很谨慎地动着嘴唇,非常清晰地说道,像是在和聋子说话一样。那个黑人说:“我也很高兴。”

她说:“我很喜欢你唱的那首《送水工》。说实在的,在我的记忆里,它总是挥之不去。我经常哼唱着那首歌,都快把我丈夫给弄疯了。噢,他阴沉着脸,很像扑克牌中的黑桃A…嗯,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创作出这么多歌的呢?你是怎样抓住灵感的呢?”

他说:“嗯,有许多不同的事情促成的。”

她说:“我认为你喜欢唱歌。它肯定有更多的乐趣。所有的这些可爱的古老圣歌——噢,我很喜欢!嗯,你现在正在干什么呢?你还在坚持唱歌吗?为什么不再挑时间举行一场音乐会呢?”

他说:“本月的16号我将要举行一场音乐会。”

她说:“啊,我一定去。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一定去。我说话算数。天啊,一伙人向这走来要和你说话了。你真是荣誉嘉宾呀。噢,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孩是谁?我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主人说:“那是凯瑟琳·伯克。”

她说:“天啊!那是凯瑟琳·伯克?哎呀,她和舞台上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我以前曾认为她非常漂亮。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黑呢?嗯,她看起来特别像…噢,我认为她是一个极好的演 员。威廉姆斯先生,难道你不认为她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吗?噢,我认为她很出色。你不这样认为吗?”

他说:“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她说:“哦,我也是。她真是太棒了。嗯,天啊,我们必须给其他人和尊贵的客人谈话的机会。现在,威廉姆斯先生,别忘了,如果可能的话,我将出席音乐会。我将像别人那样给你鼓掌加油。如果我不能去,无论如何我也会告诉所有我认识的人去。你可别忘了啊!”

他说:“不会的。非常感谢。”

主人挽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另一个房间。

她说:“哦,亲爱的,我快要死了!说实在的,我发誓,我刚才差点儿死了。你听见刚才我说话间断了吗?我当时刚要说出凯瑟琳·伯克看上去活像个黑鬼。幸好我及时住了口。哦,你觉得他注意到了吗?”

主人说:“我认为他没有。”

她说:“嗯,谢天谢地,因为我不想为任何事而让他感到尴尬。哎,他太好了。他本来就这么好。他有优雅的风度,所有的一切都好。你知道,那么多的黑人都是得寸进尺的,而他一点儿也不。我觉得,他很有见识。他真不错啊,你不觉得吗?”

主人说:“是的。”

她说:“我喜欢他。所以我没有因为他是黑人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感觉。我觉得我对他和对其他人一样的自然。自然地和他交谈,还有其他一切。但是坦率地说,我几乎不敢和他面对面。我一直想着伯顿。噢,等着我要告诉伯顿当时我管沃尔特·威廉姆斯叫’先生’!” mBxQU9exXpEJhmfYbxjzqZoofjLma8azM/gdNjehFW5FzHN2kk46DpAiO5669r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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