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愚若智的美国政客在中国疫情最严重的时刻,都没装模作样地小恩小惠地表示一下支援,而是隔岸观火当看客,甚至幸灾乐祸。总统特朗普为了保选票,保股市,保经济,不愿面对疫情迟早会到来的预测。即使疫情席卷美国之后,他仍然大事化小,转移目标、推卸责任,使用“中国病毒”这样的歧视性字眼。
疫情之初,日本副首相兼财务大臣麻生太郎2月份主动表示愿意援助意大利和西班牙,却被对方傲慢地拒绝。意大利副总理竟然当即表示这是黄种人疾病,和他们西方人没有关系。傲慢和自大的代价是如此惨痛,结果两国在3月底成为世界感染者最多和死亡最多的国家之一。自负的特朗普也被迫承认美国病亡惨重,超过“二战”。
有人说,新冠肺炎病毒,专门治疗东方和西方政府、官员及民众的各种轻视和不服。在信息化社会,人类的阴暗面被小小的病毒给揭示了出来。疫情颠覆了人们过往的许多认知。要预见和躲避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就需要在灾难中反思,放下偏见、自私、傲慢、自大……才是作为人类最大的责任。
一个在中国宁波工作的瑞典女孩,她前后经历了中国和欧洲疫情的整个过程,以亲身经历和体会,批评了瑞典政府的迟缓和消极,也指出了瑞典民众对疫情认知的局限性。
美国的疫情源自美国精英阶层的惯性思维和由思维判断上的严重偏差所造成的决策错误。2020年4月4日,纽约州长坦陈:“病毒在中国传播时,我们认为病毒只攻击亚裔免疫系统,没想到造成了如此大范围的传染。”
2003年的非典病毒致死率非常高,但是传染性不强,疫情从中国广东等地爆发后,很快得到了控制,感染者和死亡者大多数都是亚洲的黄种人。它造成了欧美人一种错觉,非典这类冠状病毒只对亚洲人敏感,而欧美人好像天生免疫。尽管此次世界卫生组织和中国一再提醒、警告,欧美国家仍然将信将疑,甚至熟视无睹,结果酿成灾难。
新冠病毒与SARS病毒虽然同属,传染力却远高于非典和流感病毒,死亡率是流感几十倍,上呼吸道病毒浓度是非典患者的1000倍。
智者追寻看不见的,而愚者只相信所看见的。“井底之蛙”,所见所得就是井口和其上巴掌大的天,至于大海、群山、沙漠、森林……它完全不能理解,因为这些超出了其认知范围。
人们常常忽略一种愚,即“聪明之愚”,这样的人,要么缺乏宁静思考、深度思考的习惯,要么缺乏对权威的质疑,缺乏对自己的反省。处于如此愚蠢状态的人,甚至会认为自己掌握了世间终极的宇宙真理,掌握了真理的每个细节,甚至狂妄地认为自己就是真理的化身……当代最严重的流行病,许多人最大的问题,是思维不正常,思维缺乏逻辑。
批判性思维、挑战权威、独立体验、敢冒风险,是具有创新能力的个人、群体、社会、民族才会拥有的素质和能力。创新能力的不足源自缺乏充分鼓励创新的土壤、氛围和文化。循规蹈矩、人云亦云、枪打出头鸟的文化导致缺乏批判性思维。而不会批判,是因为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着其他不同的思维模式,以为世人眼中可以看到绝对真理,不知道太阳系之外还有不同的星系和世界,不知道思维具有多样性、差异性。如果没有思维的多样性,就谈不上选择,也就不会运用其他思维。
孕育出批判性思维、挑战权威、追求真理的文化,才能使每个人真正理解独立、自由、平等的真谛,使人们超越个人僵化的偏见,在反省中感悟幸福,获得内心的安宁。当一个人或者社会缺乏批判性思维,惧于挑战权威,沉迷世俗利益,那么,一些低下的素质修养表现,如对独断权威、决定性思维的顽固迷信,思考和言行缺乏逻辑性,就会忽隐忽现。没有自由思维和独立精神的人,愿意做听从摆布、人云亦云的工具,具有可替代性,甚至奴性……
我曾经好奇地观察到,人群中思维的认知比例,大致如下:缺乏对量子思维的认知,约占95%;缺乏对形式逻辑的认知,90%;不知平面几何讲什么,85%;缺乏形象思维,65%;缺乏科学精神,90%;缺乏人文精神,50%;误认牛顿经典力学是普遍真理,75%;只读一种观点的书,70%;丧失反思反省能力,40%;害怕新体验、不学新东西,30%。
而在这些病症中,对现代人/当代人而言,在日常思考中,最为典型和普遍,也不易觉察,也最为致命的,就是缺乏对量子思维的了解,迷信或者深陷经典思维之中,不能自拔。这种人认为牛顿力学为代表的经典思维就是真理,从而坠入宿命论/决定论(确定性)思维。患上如此病症的人,往往不自知,并认为别人痴人说梦,思想怪异。
牛顿为代表的经典思维,是在牛顿之前人们孜孜以求、而到牛顿时代达到顶峰的一种思维。我们从中学开始就学习牛顿力学,训练经典思维。要特别提醒的是,并非牛顿力学或者经典思维不正确,而是我们常常用得不正确,或对其过度迷信,而忘记了它是有限真理、相对真理,是有前置适用条件的真理,不是万能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绝对真理,是一个仅仅在宇宙时空的某个特定尺度范围(特别是我们眼睛可见范围)基本正确的描述方法之一(不是全部)。然而,可惜的是,我们许许多多现代、当代的社会理论与实践、生态理论与实践,大多是基于牛顿力学为代表的经典思维而建立起来的。
牛顿经典思维的另一个称谓,就是决定论思维,指以牛顿力学为代表的经典科学理论的哲学思维方式。在18、19世纪,这种方式曾经是科学界以及其他各界的主流思维模式。对决定论最简单、简洁的理解,就是宿命论/确定性思维。
决定论明确,所有的事件都是完全由其先前的事件决定,不可更改,只有唯一正确的道路,不存在自由意志,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不存在过程的主动性、自由性。
持这样思维的人,会认为一切事情,从宇宙开始时便如此。宇宙始发的事件导致了后继的事件,此事件再导致随后的事件,因果相连的链条一直发生到现在和当代。今天看来,如果这样的经典思维针对大多数非生命的领域、宏观机械领域尚可基本正确,可一旦其进入其他时空,则漏洞百出。
在20世纪,由于科学和哲学的发展,18、19世纪流行的经典(决定论)思维,遭到了数不胜数的反驳和批判。在人的自由意志和量子力学等理论和实验的全面挑战下,经典(决定论)思维已经不再成为主流。
经典思维要我们相信,天、地、人的规律是彼此不同的,不是同一个规律,生态与社会是可以分割的,结果产生出现了一系列社会、生态问题,甚至灾难。而现代科学技术,特别是量子思维告诉我们,天、地、人是有相关性的,是不可分割的,对社会与生态,尤为如此。
有人开玩笑,今天社会上能碰到的21世纪的思考者,大多受某些过去流行思维影响,能达到的境界就是这种经典(决定论)思维,也就是18世纪的水平。这些思考者尽管认真而自信并严谨,思考的精神态度可喜可嘉,可从思维上讲,他们滑稽得就像是生活在当代的“古代人”。可以想象,这样自信可爱但愚蠢的“智者”,将会把自己和周边以及社会和生态引向何处。
另一种病症患者较多的是,形式逻辑思维缺乏症。这种病症者认为逻辑就是辩证,只知道辩证逻辑,简单地把世界理解为黑白/阴阳二元或者对立统一,而并不知道常用的逻辑主体是形式逻辑。尽管我们所有人,从中学就学平面几何,学习这门几千年前就问世的学问,却不知道这是从少年儿童就开始的严谨的形式逻辑训练,特别是推演(演绎)训练。
形式逻辑教会每个人知道什么是道法自然的秩序,人们只能遵从自然秩序,而不能违反自然秩序。而许多人在言行、治理上的词不达意、行为失当,机构或者公司中低效和混乱的领导力、糟糕的执行力,与缺乏形式逻辑、违反自然秩序均密切相关。
人们思维判断和言行结果的可靠性、正确性,一般遵循如此高低次序:智慧>理性>感性>本能。人们会有在理性、感性中偏执某一端的思维病,即,纯粹强调理性,或者纯粹强调感性。前者,理性主义至上,科学主义盛行,将人文关怀、生态伦理、动物福利置于脑后,以至于让人感觉冷冰冰,致使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内心的孤独和迷茫,恰恰忘记了四百年前,康德就强调了对理性的批判,指出了理性的局限。而后者,激情洋溢、天马行空、我行我素,跌宕起伏的情感,成为驾驭自我的主人。这些被情绪或者感情驱使者,常常忘乎所以、伤人伤己、伤心伤身。
思维偏执症患者,忘记了每个人的大脑,至少由左/右/连接等三部分所组成。发挥三部分的作用,而且每部分能运行多样不同的思维模式,才能成为言行独立自由的人。思维狭窄病症和思想幼稚病的特点是,只看一种观点的书,听一种观点的报告,只作一种观点的验证,偏信他人观点,执迷于自身观点,不具有反思反省能力,对他人和自我,均缺乏批判性思考,从而丧失了不断进步进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