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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黎凝眸注视牧韫彦，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看什么？被小爷的盛世美颜迷住了？”牧韫彦坏笑。
良久，阮黎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我若有你十分之一的无耻，现在说不定早当上了SC的总裁。”
牧韫彦笑着点点头：“若你们SC的总裁是靠无耻当上的，那秦延倒是实至名归，你就是再修炼千年，也赶不上他。”
阮黎内心颇为赞同，嘴上却是严肃道：“我们SC总裁招你惹你了？”
牧韫彦不解的抬头看她，下一秒却听阮黎话音一转：“你骂秦延就骂秦延，质疑我们公司选人品味做什么？”
顿了会儿，两人相视一眼皆忍不住笑出声。
菜肴上来后，牧韫彦先盛了碗汤端给阮黎：“尝尝吧，他们家汤不错，养胃。”
阮黎喝了一口，满足的眯起眼眸。
牧韫彦看见她的样子笑了笑，随后漫不经心的问道：“秦延将华影的项目交给你了？”
“唔，说要和我合作，一定会将这项目手到擒来。”阮黎坏心眼的开口。
啪！
牧韫彦将手里的碗重重放下，做他的春秋大梦。
“阮小黎，这次的事，你别跟他搅合，让他自己玩。乖！”牧韫彦好言好语的哄到。
“怎么，怕我跟你抢？”
抢个屁，就怕你抢到了，到时候我坑你还是坑他啊？
牧总裁内心有苦说不出，头痛的叹口气后又问道：“若最后没抢到这项目，这锅你背还是他自己背？”
听完这话，阮黎狐疑的看他一眼：“没抢到不是常事吗？再说这是公司下达的指令，我无权更改。”
两人沉默半晌。
“你方案做出了吗？”牧韫彦一边剔鱼刺一边又问。
“你不如直接问我方案是什么好吗？”阮黎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
牧韫彦被噎了一下。
“行，说好了工作的事公私分明。”牧韫彦将认真剔完刺的鱼肉放进阮黎碗里，补充了一句，“最后无论结果怎么样，不带急眼，也不带影响我们俩感情的。”
“当然。”阮黎轻启红唇，淡然的吐出四个字，“各凭本事。”
牧韫彦有些无奈，这个女人真是理智得让他又爱又恨。
正咬着牙，他又听阮黎笑着说道：“这鱼肉不错，我喜欢，谢谢！”
于是牧少爷的桃花眼立时成了两轮弯月，又努力和鱼刺搏斗去了。
随后两人再没谈论这个问题，在和谐愉快的气氛中用完了这一顿晚餐。
翌日。
M·K大厦总裁办公室。
几个人影或站或坐的散落在办公室各处。
牧韫彦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高楼林立的CBD，这是一个钢筋铁骨铸成的城市森林。
但本质上，这里其实和巨木参天的原始森林没有太大区别。
无论是人还是野兽，骨子里都遵循着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丛林法则。
“华影怎么样了？”牧韫彦漫不经心的问道。
“据分析，华影的资金链很快就会出现断裂，最多不超过十天，就会开始挑选此次项目合作伙伴。”何钟报告道。
“很好，可以开始行动了。”
“是，牧总。”
“我的大总裁，盛世可已经派人过来询问了。”一个穿着花西装的青年说道，“说要跟你亲自谈。”
“我的齐副总，这么点事都要找我，要你何用？”
齐晟翻了个白眼：“我已经帮你挡回去好几次了，总觉得那小妞醉翁之意不在酒，听说是盛世老总的外甥女。”
牧韫彦波澜不惊：“我们既然已经接受委托，自然有自己的计划，转告盛世，若是不信任，大可撤销合作。”
其他几个总监副手也是一惊，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齐晟感慨一声：“啧啧，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怜香惜玉。”
牧韫彦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直平静的眼里蓦然带出些笑意。
他低声道：“怜香惜玉？一个就够我忙了，哪里有心思对付别人，若让她知道还得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们可以出去了。”
齐晟等人莫名其妙看着那个上一秒还满面含春的男人，下一秒神色冷漠的撵他们出去。
老板就是老板，果然是不可捉摸。
办公室又安静下来。
牧韫彦看着窗外的乌云压顶，看来要有一场暴风雨了。
他找出通讯录第一个号码，发了条讯息。
此刻的阮黎，正在秦延办公室。
“秦总，这是关于华影的数据分析报告，如果竞争太大，我的建议是放弃此次对华影的项目投资。”
“为何？”秦延面色平静，眼神却晦暗不定。
“华影这个项目看似收益率极高，但经过分析，投资风险与收益预测不对等，而且对手太多，需要把我们的心理投资价位上提多少才能拿下这个项目还不得而知，我认为就目前所知利润不值得我们耗费太多精力。”
听完阮黎的分析，秦延若有所思的看她。
两人之间沉默了几秒后，秦延开口：“阮黎，你和M·K牧总裁还有来往吗？”
“秦总，我们现在是在谈论工作！”阮黎压下不快提醒。
“那看来是有了？阮总监，我已经不想再重复提醒你，我们和M·K现在是竞争对手。”秦延的脸色冷下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ArthurMu也想要投资这个项目。”
阮黎冷笑一声：“您在质疑我的职业道德和素养？”
“我自然信任你，不过这个项目，我势在必得，所以你只需尽快将最优投资报告交给我，其他的不必多说。”
两人目光对峙。
顷刻后，阮黎淡漠点头：“好。”
看着阮黎出门，秦延眼神阴沉：“牧韫彦？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样被吹捧成神。”
回到办公室，阮黎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
有一条未读新信息。
快下雨了，下班赶紧回家，开车注意安全，让自己淋到点雨我饶不了你。——牧韫彦。
阮黎关上手机思索半晌。
之前她虽然说要跟牧韫彦抢，可那也是建立在有利可图的基础上。经过大数据分析后，她给秦延的建议也是基于公司立场。
传媒行业虽然大火，可风险也不小，起落只在顷刻之间。
华影这次突然寻求投资对外说是公司重组，需要新鲜血液寻求突破，可谁又知道背地里打的什么主意。
可秦延居然对华影这么执着，甚至对牧韫彦要投资华影非常在意。
她都能看出来的问题，牧韫彦没道理看不出来。
阮黎沉吟一句：“看来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