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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与他，我都要
蒋牧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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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晋江授权掌阅科技电子版制作与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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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际的海水渐渐漫过头顶，原本蔚蓝的海面逐步成了深色，慢慢往下沉，渐渐那种灭顶的感觉从四面八方传来，直至……
叶飒猛地睁开眼睛，从睡梦中的窒息感挣脱出来。
依旧一身冷汗。
又是那一片海水，无边无垠。
因为只要她一闭上眼睛，脑海中那种窒息感还是隐隐挥散不去。
于是她平静地躺在床上一直等到天亮。
叶飒起床后，直接走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冲一杯咖啡，这样悠闲又轻松的早晨已不多见。咖啡泡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响起，一阵接着一阵。
这样催命的铃声，她就猜到应该不是家里的保姆。
叶飒过去开门，谢时彦提着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本来一张极英俊的脸居然出现了些许劳顿后萎靡。
连眼底的血丝都清晰可见。
“要喝咖啡吗？”
说完，叶飒转身往厨房走过去，只是半路在客厅站住，转身望着已经跟进来的人，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谢时彦只觉得血液直冲后脑勺，下一秒就能进医院了。
“我本来要在美国待两周，为了你的事情，不得不提前五天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
“所以，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叶飒突然微歪了头盯着他看，表情莫名有些无辜。
显然她更关心这个问题。
谢时彦被她的口吻逗笑了，反问道：“你都敢干出这事儿了，你问我？”
三天前。
正在急诊科实习的叶飒，给一个头部有外伤的病人缝针的时候，本来已经处理好了。就在她收拾东西准备给病人开药的时候，突然对方伸手在她靠近屁股的地方拍了拍，一脸亲热的笑道：“谢谢你啊，医生。”
就在此时，中年男人手掌居然还趁机往上摸了下她的腰，哪怕是隔着白大褂压根没碰到她的皮肤，似乎这样也能让他过过干瘾。
叶飒面无表情低头看了一眼，他在自己腰间还没收回去的手掌。
待她眼神冷漠望着他时，中年男人一脸得意的收回手掌。
仿佛在笑她拿自己没办法。
直到下一秒，摆在旁边的医用托盘猛地被拽起来，‘砰’地一声巨响，托盘直接砸在了这个中年男人的脑袋上。
本来已经缝合完毕的伤口，在叶飒的‘关照’下再次崩裂。
鲜血顺着他的脑袋流了下来。
这事儿不仅惊动了警察，更是惊动了医院高层。毕竟第九军院在建院至今，从未发生如此！恶劣影响事件！
对，医生直接把患者的脑瓜开瓢了。
事后，处理结果也很明确，患者被拘留五天。
至于叶飒本人直接被医院暂停实习，回家。
……
谢时彦听完叶飒简单说起的事情经过，气得猛地冷笑一声：“这孙子被抓进哪个派出所了？我派人去蹲他出来。”
谢时彦这人也有个家长的通病，护短。
况且这人还是叶飒，他就更护着了。
“飒飒，要不咱们别当医生了吧，”谢时彦本来就觉得学医太辛苦了，这治病救人的事情还遇到这种王八蛋，可不是更生气。
现在小姑娘不就爱买买买的生活，当个舒服的大小姐不好？
这种生活难道不香吗？
叶飒看着他，淡然道：“为了这种人？”
她学医已经第七年，几乎花了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医学院。
让她为了这种人放弃？
谢时彦望着她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最终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点头：“行吧，你要是还想回去实习，那就去。”
“有小舅舅呢。”
自家孩子嘛，不就是要往死里惯着。
谢时彦是叶飒的亲舅舅，不过两人相差七岁，比起舅舅和外甥女的关系。
倒是更像兄妹。
平时他摆不出舅舅的谱儿，这会儿难得逞一次舅舅的威风。
此时叶飒看着他，突然弯腰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并且拿起旁边放着的手术刀，她熟练地用手术刀削起了苹果皮。
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看向他：“我怎么才能回去？”
“如果有人给他们捐一栋楼的话，你觉得医院还会在乎一个实习生犯的小错误吗？”
本来削完果皮正要把苹果放在嘴边的叶飒，突然伸手将苹果递给谢时彦，神色几乎可以称得上柔和：“来，小舅舅，吃苹果。”
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照射进来，笼着她纤细的身影。
还有脸上终于浮现的一丝笑意。
谢时彦望着这个苹果，突然身体抖了下。
他还是觉得她别这么客气更好。
……
晚上八点，阮冬至的电话打过来。阮冬至是她的大学同学，一个从医学界中途叛逃的法律狗。目前在国内一家知名红圈所专门做关于企业并购的案子，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赚的盆满钵满。
生活奢靡浮夸，时常过着晚上泡吧到凌晨，第二天精神奕奕去上班的反人类生活。
电话里阮冬至一开口就说：“听说你被医院停职了，我特地打电话过来关心你。”
“谢谢。”
叶飒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阮冬至口吻里的幸灾乐祸没那么多的话，她或许会把这句谢谢说的更真诚。
“晚上出来玩吧，我要替那些苦熬了七年的可怜同窗们庆祝一下，终于把霸占了七年专业第一的人送走了。”
叶飒的朋友特别是女性朋友没几个，阮冬至算是一个，所以她敢这么打趣叶飒。
一直到挂了电话，叶飒也没说去不去。
等她继续开始写论文，这才发现她已经在这一行停留了半个小时之久。
叶飒低头打开抽屉，角落里摆着一包烟和一支打火机。
她看了一眼，在要伸手拿烟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
她发了条语音给阮冬至：“地址发过来。”
几秒钟后，阮冬至的回复如期而至。
叶飒开着她的大G越野车到地方的时候，发现这里并不是阮冬至平时去的那种酒吧，倒是那种安静又有点儿情调的酒吧，沿路一条街都是这样的酒吧小馆。
“怎么选这里？”叶飒看见阮冬至迎来时开口道。
阮冬至瞥了她一眼，笑着说：“好不容易请到我们叶博士，当然得按照Dr.叶您的品味来安排了。”
“你又知道是我的品味？”
对于叶飒的轻讽，阮冬至撇嘴，意料之中。
他们包下了酒吧的整个二楼，不知道出钱的傻子是谁，但是众人玩的挺开心。叶飒也坐在其中，眉眼清冷，不说话只喝酒。
她是全场的焦点。
过分好看的眉眼，却没有年轻人的张狂飞扬，反而透着清冷，微微颔首间有股小女王的气场。
特别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时，自带着一股，这世界与她无关的冷漠感。
以至于没人敢主动搭讪她。
酒过半巡，阮冬至在酒吧的阳台找到叶飒，屋里热闹的厉害，她一个人趴在这儿喝酒。
“你实习到底怎么样？”虽然电话里打趣恭喜她失业，但是阮冬至太了解一个医学生能走到现在，所要付出的巨大的努力和坚持。
况且叶飒还那样强，她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天才。
叶飒冲着她举了下酒杯，露出漫不经心的表情：“麻烦你告诉你可怜的同窗们，实习第一只会是我。”
够狠，阮冬至心底飘过两个字。
突然窗边有个人激动的大喊，“我操，对面有人跳湖哎，你们快看快看啊。”
酒吧对面有一条人工湖，此时一个巨大的水花在湖上溅起还未彻底平静。
“我去，太刺激了吧。”
“肯定又是哪个为情所困的大姐。”
众人讨论正热烈，突然又有一个身影直接跳进湖中，湖水再次溅起水花。
“怎么又有一个跳进去了啊，殉情呀？”
叶飒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往楼下跑。阮冬至知道她要干嘛，没多说跟着她一起下楼。
她们到对面湖边的时候，已经里三圈外三圈聚集不少人。
叶飒推开人群往里走，被推开的人还略有不满，她立即喊道：“我是医生，都快让开。”
这一声倒是叫看热闹的人群，让开一条路给她进去。
果不其然，人圈里面躺着一个湿漉漉的姑娘，旁边还蹲着一个年轻男孩，穿着军绿色T恤。年轻男孩见她来了，赶紧让开位置。
叶飒想也不想，立即上前给她做检查。
“散开，都散开。”她看着周围堵着的人群中，拔高声音喊了一句。
随即叶飒跪在地上双手解开对方衬衫上最上面一粒纽扣，她又清除了对方口鼻中的杂物，俯身趴在她胸口。
虽然落水时间并不长，可是溺水窒息只需要几十秒。
叶飒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心跳。
她再也不犹豫，开始做心脏复苏。
一下！
两下！
三下……
叶飒一边双手在她的胸口按下，一边低头看着对方，这是一张年轻清秀的脸。她不知道对方落水的原因，可显然这样过于年轻的生命，如果真的无法挽回，谁都会惋惜。
周围围观的人望着这个好看的姑娘，不顾仪态地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做心脏复苏。
所有人看着她努力跟死神赛跑，想要拯救这个过分年轻的生命。
直到最后，叶飒用力地按着她的胸口低声说：“活过来。”
请你活过来。
突然，躺在地上的人猛地轻咳了下，这一个小小的反应像是水波般传递着，从人群的最里侧一下传递到了最外围。
欢呼，鼓掌，还有为叶飒叫好的声音，瞬间席卷人潮。
等人彻底醒过来，她才转头看向之前那个男孩：“你认识她吗？”
男孩立即摇头：“人是我队长救的，不过我们都不认识她。”
他还指了个方向。
叶飒顺势看过去，那边围着的人少，她一眼看见站在湖边的男人，此时他低头甩了下自己的脑袋，又用手指捏了捏耳垂，显然是刚才救人时进了水。
他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中，身姿却是挺拔的，犹如一棵笔直的青松。
男人身上的衣服跟这男孩一样，军绿色T恤还有迷彩裤，叶飒的视线从狭窄的腰身往下顺延时，突然定格。
这人腿真长。
很快急救车的呼啸声翩然而至，叶飒收回视线。等急救人员过来时，她才发现这辆救护车居然是第九军院开过来的。
也就是她实习的那个医院。
救护车上的随行医生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叶飒，叶飒简单地将患者情况跟他交接之后，看着他们将患者抬上车。
这时阮冬至钻到她身边。
她用咬耳朵的声音说：“快看你九点钟方向，那个救人的男人，卧槽，人间极品啊。”
叶飒心底觉得好笑，抬头看过去。
也是这一刻，她看清了男人的模样。
呼吸莫名屏住。
男人的五官透着一股过分的分明和立体，偏偏神色寡淡，叫人看不出情绪。
一双略显得狭长的桃花眼，眼尾上翘，乌黑的瞳孔暗藏着某种摄人的光彩，似乎是刚在湖里洗过，眼睛里的色彩是那种化不开的浓稠。
高挺又好看的鼻骨上，正挂着水渍，顺着他的鼻尖陡然凝聚成水珠。
“队长，咱们这就走了？”
温牧寒斜睨了身边的人，手指又在耳垂上拽了拽，“怎么，你还等着有人给你送锦旗。”
说完，他转身离开。
男孩赶紧跟上，两人渐行渐远。
阮冬至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带着色气的语调感慨道：“早知道我刚才就该跳下去让他也救一次，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又A的男人。”
叶飒突然开口：“嗯，我见过。”
眼前浮现出他刚才轻轻甩头的模样，透着一如既往的不拘和随性。
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都快七年了。
周一早上。
南江市第九军医院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医院门口的路一向不算畅通。各路私家车在医院保安的指挥下有序挺好，只是车子太多，就连留给医院的员工停车位都有点儿不足。
直到一辆黑色大G在轰隆的发动声里开进医院。
引得走在路上的人不由回头。
本来拎着小包正低头看手机的小姑娘，在看见这辆黑色大G时，猛地拔腿往急诊大楼跑过去。
等她匆匆进入医院的更衣室的时候，里面有几个刚到的护士。
一大清早，大家似乎也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直到跑进来的姑娘大喊一声：“叶医生回来了。”
突然，更衣室里的吵杂声仿佛一下消失，原本聊的热火朝天的众人转头看向她，小姑娘以为她们不信，指着外面说：“真的，我刚才看见叶医生的车了，就是那辆黑色大G。”
这车确实是太有名，不仅贵，还是因为它是由一个实习医生开来的。
因此当时还引起不小的轰动，以至于开会的时候，科室里的主任还隐隐提醒，有些人不要搞特殊化，上班就该有个上班的样子。
“不会吧，我以为她肯定会被开除的啊。”
“怎么可能，我早就说过叶医生家里不简单，怎么可能被开除。”
“可是她把病人脑袋都给开瓢了，这还不够严重？”
“也是那人活该好吧，我不是叶医生的狗腿子啊，但是我也觉得她做的特别好。说真的，之前我去检查病房时，也会遇到这种手脚不老实的病人。真想拿托盘也把他脑袋砸开来。”
“你看看这就是恶劣影响啊，要是咱们各个都像她，这医护关系还能好吗？”
“得了吧，我要真像叶医生那样有钱，我何苦来医院受这罪。我就全世界买买买，买它买它买它！”
“人家叶医生有一颗救死扶伤的心，跟你这种俗人比。”
更衣室讨论的热烈，一个个似乎恨不得立马变身她们口中讨论的人。
直到有个疑惑的声音说，“你们说她怎么还能回来啊？”
毕竟当时这事儿闹的挺厉害，据说当时高层就有人放话说，要把她立即开除，以儆效尤。
这个疑惑，叫更衣室又沉默了几秒钟。
直到有个人幽幽道：“有些人的命，天生羡慕不过来的。”
……
叶飒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站在门口饮水机倒水的人在看见她时，不小心把热水倒在了手指上，烫的他当即叫了一声。
本来在聊天的众人目光被吸引过来，一下，办公室出现了如同冰封般寂静。
还是站在门口的何源先反应过来，立即问道：“叶飒，你回来了。”
“对呀，叶飒，你来了。”
“早上好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打招呼，但是一个个到底是年轻，脸上的表情已经泄露了心底的想法。
显然都在疑惑，为什么她还能回来。
叶飒安静点头：“早上好。”
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只是上面已经摆着好几样并不属于她的东西，粉色水杯、一盒中性笔。
显然这些人是觉得自己一定会再回来上班了，倒是先霸占了她的桌子。
她看了几眼之后，物件的主人们终于后知后觉地把东西拿了过去。
医院里的实习生可并不都是一个学校的，因为实习生需要在各个科室之间轮转，到最后反而会跟其他学校的人在一个科室。
其他的东西都被拿走了，直到最后剩下那个粉色水杯。
叶飒见没人认领，淡淡问：“没人要吗？”
直到旁边有个女生徐雯说：“这是嘉嘉的吧。”
说话间，又有个人进来办公室，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娇滴滴响起：“好烦呀，今天又堵车，我的车差点儿被……”
可她的话在看清楚办公室里的情况时，戛然而止。
应嘉嘉像是见鬼一样地看着叶飒，表情里是错愕、不敢相信，还有说不出的恼火。
叶飒的手指在自己的桌子上轻叩击了两下。
“你的？”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
最起码在应嘉嘉心目中，她跟叶飒就是那两头旗鼓相当的老虎，虽然她的专业成绩比叶飒差到不知哪个银河系去了。
应嘉嘉并不是跟叶飒同校，相较于叶飒那个排名全国医学院第一的学校。
她所在的学校，连前二十都没排到。
不过这并不影响应嘉嘉把叶飒当成是对手一样的存在。
毕竟应嘉嘉学校并不突出，她却能在九院这样的顶级三甲医院里面实习，家里确实是有一定关系的。
在自己学校那会儿，她就挺惹人注意的。
学医的女孩子漂亮的不多，应嘉嘉本来觉得自己是顶级的那一波。
况且之前她还参加一个综艺素人恋爱节目，别说点击率不错，连热搜都上过好几回，光是她和男嘉宾的感情线都被好好热炒了一番。
以至于她在医院实习的时候，还被不少年轻人认出来，都问她是不是那个应嘉嘉。
只不过这些在她看来大到不行的光环，在遇到叶飒的时候，彻底灰飞烟灭。
她来实习之前，特地缠着家里给自己买了一辆六十多万的奥迪小跑，本以为能艳压群芳，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可同时期来实习的叶飒，开的是奔驰大G。
应嘉嘉上前拿起自己的水杯，扬起笑脸冲着叶飒歉意道：“不好意思哦，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话还没说完，应嘉嘉瞧着叶飒望过来，那种漫不经心的眼神，让她喉咙一哽，竟是把余下的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说起来，应嘉嘉还真有点儿怵叶飒。
之前她还觉得这种情绪挺莫名其妙的，直到后来她明白了，毕竟她可不敢拿托盘给病人的脑袋开瓢。
实习生之间的事情，只是小插曲而已。
反而是急诊科里的医生在看见叶飒的时候，也是情绪各异。
说实话叶飒这事儿吧，褒贬不一。有的觉得她这个事儿影响实在太恶劣，这幸亏是没有被媒体报道，要不然就又是一件造成原本就脆弱的医患关系更加紧张的恶劣事件。
至于支持的人意思也很明白，在你动手动脚的时候，你就再不单纯是病人，而是流氓。
流氓自然是人人喊打的。
所以有批评她的，也有支持她的。
特别是女医生和女护士之间，大家可不是没遇见这样的事情。
早上开会的时候，急诊科的人以为主任会说两句关于叶飒的事情，谁知主任如寻常般，交待了日常工作之后让他们赶紧去工作。
而一帮实习医生则跟着去急诊病房查房。
第九军医院的急诊科属于医院的重点科室，不过急诊病房只能算临时病房，情况不严重的很快就能出院，要是情况严重就得转到医院其他科室长期住院。
反正在急诊病房是住不长的。
早上的查房看似普通，可对实习生来说却很重要，毕竟这相当于是老师给你上实操课，一个个活生生的病人摆在你的面前。
谁都不敢懈怠。
叶飒走在最后面，应嘉嘉和她的好闺蜜徐雯肩并肩着站在前面，两人正正好把叶飒挡得严严实实。
况且今天还是急诊外科的科主任医师王玉良教授，这位是专家级别的人物，一周才查房一次。
实习生医生都各个都珍惜跟着他查房的机会，万一能入了王主任的眼呢。
虽然实习医生知道留在九院的机会实在是渺茫，不过人不就是这样，会为了那些遥不可及的目标拼命努力。
王主任为人颇为和蔼，和病人随便都能聊两句。
直到到了一个九岁小姑娘的病床，小丫头高烧好几天不退，就被留在急诊病房。王主任温和跟小女孩母亲交流了几句之后，正准备带着人去下一个病房。
突然小女孩勾着脖子拼命往后看，在看见最后微垂着头的叶飒时，开心喊道：“医生姐姐。”
应嘉嘉和徐雯不由抬起头。
谁知小女孩格外天真地说道：“我在叫最漂亮的那个医生姐姐。”
小孩子童言无忌，可是旁边几个实习男医生倒是有点儿憋不住想要，气得应嘉嘉白眼差点儿翻上天。
叶飒往旁边挪了一步，看向她，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小女孩嘟着嘴巴问道：“医生姐姐，这两天都不是你来给我打针。”
小孩子血管细，有些年轻护士找不准血管。小姑娘住院第一天就是这样，护士给她抽血，结果连续两次都没找准血管。
眼看着小孩哭，家长在一旁也是隐隐怒气，叶飒接过护士手里的抽血针管，重新用棉球擦拭小家伙手臂之后，几乎是几秒钟就把针头扎了进去。
结果等血抽完，小丫头眼睛里挂着泪珠对她说：“咦，居然不疼哎。”
她住进急诊病房开始就是叶飒在跟进，没想到叶飒几天没来，她居然记得。
王主任望着小姑娘，指着叶飒说：“喜欢这个医生姐姐给你看病啊？”
小姑娘毫不犹豫地点头，还说道：“因为医生姐姐打针一点儿都不疼。”
“那行，从今天开始还是这个医生姐姐给你打针好不好。”王主任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没抵抗力。
一时间，不管是实习医生还是王主任身后站着的主任医师，都不由转头看向叶飒。
这姑娘是那种打眼的好看。
同样是穿着一身白大褂，她能穿出一股子出尘的气质。她长相并不是那种浓烈又具有攻击性的美，是那种浓淡相宜的美。
特别是那一截纤细的天鹅颈，整个人愣是把别人比成了陪衬。
反而叶飒本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微微点头，脸色如常，始终是不卑不亢的态度。
查房之后，医院里的工作算是正式开始，很多病人早已经等在了大厅。护士正在做导诊和分流的工作。
至于刚才查房里的小插曲似乎迅速被遗忘。
一直过了十二点半，叶飒才有机会去吃饭。办公室里没有别人，看起来应该是都出去吃饭了。
叶飒安静地享受难得闲暇的午休时光。
不过她吃的并不慢，自从来医院实习之后，她反而学会了怎么在五分钟之内吃完一顿饭。有时候当医生真的像是在打仗一样。
只不过病房、手术室就是他们的战场。
叶飒吃完简单把食盒整理好，重新放回导医台，很快管家会过来把食盒取走。
在她准备回办公室时，突然她看见急诊大楼外面的走廊上站着一对男女，女人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应嘉嘉。
她的眼睛落在男人的背影上，他一身白色海军常服，身姿笔挺又熟悉，隐隐的侧脸轮廓立体又硬朗，早已褪去了昔年仅存的一点儿温软，看着就叫人生畏。
那样耀眼的白色制服仿佛叫阳光打在他的身上都失了色彩。
叶飒再也忍不住，直奔而去。
而此时应嘉嘉正一脸娇羞地想着应该怎么要对面这个人的联系方式，虽然人家只是想要跟她打听住院病房怎么走。
结果她还没开口，突然一个纤细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
叶飒毫不客气地挡住她时，态度几乎是强势：“这是我的人。”
应嘉嘉：“……”
叶飒回头看着男人脸上微锁着的眉头，严峻的表情有种神鬼莫测感。
只是叶飒却不怵，嘴角一勾说道：“温牧寒，你还知道回来。”
这一下，应嘉嘉再不怀疑了，心底的怒火简直烧到极点，就连对温牧寒那股子惊艳至极的感觉，也因为对叶飒的恶感而退散。
好一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