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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回不了神。原来其他三人各怀鬼胎，只有自己很傻很天真？她被这个残酷的事实打击到了。
这时，机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第一波怪兽袭击结束，恭喜玩家守塔成功。每位玩家奖励一个自由属性点，请继续加油！十五分钟后，第二波怪兽即将到来。”
同一时间，云娴耳边响起的机械音却略有不同，在所有人都听见的内容基础上，多加了一句话，“第一波怪兽袭击中，玩家击杀怪兽数超过50%，额外奖励一个自由属性点。”
想了想，云娴把两个自由属性点全部加在智力上。于是，她的四围属性就变成了力量5，敏捷5，体质5，智力8。
是不是每多闯过一关，系统都会给所有人自由属性点当做奖励呢？云娴面色严肃起来，如果是这样，原先的计划就得改一改了。
她转身想找牧师聊聊，被无视的坦克却恼怒起来，“一句话交待没有，你就想走？”
云娴看了坦克一眼，语气中饱含深意，“现在得罪我，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坦克噎住。他怎么会不知道，如果得罪了对方，被刻意打击报复，云娴不用对他出手，大可以抢杀他的怪！到时候必选任务一完不成，他自然必死无疑。
“原以为你真的不懂，原来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坦克愤愤不平，他发现自己提防错了人。把傻子当大佬，把内行当外行，完全搞错了对手。
“我没骗你。死之前，我只玩过几款大众网游，懂个大概规则。”云娴平静道。
“那你怎么坑人坑的这么顺手！魔法弹攻击犀利，用卡的时机也很准！”坦克不肯信。
云娴斜了他一眼，直白地说，“你是不是傻？我以前玩不好游戏，那是因为我把所有心思放在工作上了。在现代社会，脑子好用当然是努力赚钱去，多少人会死抱着游戏不放？”
坦克哑口无言。
云娴挥挥手，离开找牧师搭话去了。
……
周蕙还在发呆。
牧师瞥见云娴悄悄接近，看了周蕙一眼，主动走过去。
“恭喜你完成任务一。”牧师向云娴道贺。
云娴轻轻一笑，直奔主题，“我想跟你合作。不过能不能成，得看你一次性卡片选了什么。”
“跟你合作，我好像有点吃亏啊！”牧师慢条斯理分析道，“坦克被你抢了收割人头的机会，一定看你不顺眼。周蕙虽然是被坦克诓骗，但最终受益人是你，所以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群敌环绕，我为什么要跟你站在统一战线？”
“你会答应的。”云娴十分笃定，“目前的情况下，我度过新手关卡已成定局，我想不出你拒绝的理由。”
“也许我一时脑抽呢？”牧师信口胡说。
“哦？那说不定我也会一时脑抽，告诉坦克周蕙，刚刚的群狼你也有分到一杯羹。”云娴笑语盈盈。
牧师目光顿时凝滞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紧盯云娴不放，目光锐利如鹰隼。良久，他问，“你怎么知道的？”这就是变相承认了。
云娴淡淡道，“群狼来的时候我数过，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只。可用完卡片后，我的任务一进度从10/30变成了26/30，你说奇不奇怪？”
“更奇怪的是，用卡片前，我无意中瞥见坦克身上有白色光芒一闪而过，像极了你的治疗术。”云娴刻意重读治疗术三个字，似笑非笑地看着牧师，“我就想不明白了。狼群被沼泽困住，坦克分明是满血状态，你为什么要浪费法力值在他身上使用治疗术？除非……”
她刻意停顿片刻。
“话已经说到这里，不如把话说完。让我看看，你到底够不够格当我的合作人。”牧师淡淡道。语调依然不疾不徐，镇定的很。
“除非，”云娴看着牧师，一字一句道，“你的治疗术其实不但能给人加血，还具有范围伤敌的功效。我莫名其妙少掉的四个击杀，其实是被你抢了。”
“猜的真准。”牧师嘀咕道，“我差点以为你围观了全过程。”
“现在，我够资格了么？”云娴笑问。
牧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疑惑，“为什么要找人合作？就像你说的，你度过新手关卡已成定局，没必要玩花样。”
“因为撑过第一波袭击后，系统给了自由属性点奖励。”云娴认真道，“我认为撑的关卡越多，获得的自由属性点奖励就越多，而这一推论正好跟可选任务描述一致。”
“新手关卡只是无限塔防的第一个副本，后面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一开始占据领先地位，后面的路会好走一点。”
“我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复活！”
复活么？牧师笑了起来。真巧，他的目标也是这个。
“你想怎么做？”牧师问。
云娴毫不犹豫，“抢人头，让坦克和周蕙完不成必选任务一，硬逼着他们留到第三关、第四关。为了活下去，他们一定会拼命杀小怪！”而如果任务已完成，随时能离开，有了后路，他们自然就不会那么拼。
“你的想法很有趣，不过操作上有点问题。坦克是团队里的MT，似乎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牧师提出疑虑。
“所以我才问你一次性卡片选了什么。”云娴面无表情，“你是牧师，又选了加血伤敌技能，一次性卡片也许会是皮糙肉厚的宠物卡？不是的话，就当我没找过你。”
“是树精卡。”牧师承认了，“树精防高血厚，天生适合当MT。”
不过下一秒，他话锋一转，“可我不知道树精能存在多久，一次性卡片的介绍很模糊。”
“这样……”云娴难掩失望之色，“那就算了吧，等第二关结束再说。要是坦克拼死也要把咱们拉下水，直接站到一旁袖手旁观，团队里可没有能代替他扛住小怪攻击的人。”在她看来，为了争取更多收益而去冒团灭的风险，绝对是愚蠢的行为。
牧师摊了摊手，以示自己无能为力。
云娴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刚才系统说我第一关里击杀怪兽数超过50%，因此额外奖励一个自由属性点。我本想跟你合作，你拿第二关额外自由属性点奖励，我拿第三关额外自由属性点奖励。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牧师耳朵竖起，眼睛亮的惊人，“每关击杀怪兽数超过50%，有额外奖励？”
“应该是吧。”云娴摆摆手，“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拿不到。”
这时，牧师矜持一笑，谦虚地表示，“不瞒你说，其实牧师只是我的副职，MT才是我的主职。”
即便云娴向来讲文明懂礼貌，这时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尼玛，就知道这货暗地里藏了一手！
……
休息时间即将结束。
坦克把队友聚集起来，严肃道，“为了全局考虑，我认为应该把小怪均匀地分给每个人。法师已经完成任务一，就不要跟我们抢人头了，把小怪打残后可以换个目标攻击。其他人抓紧机会输出，多杀几只。”
周蕙眼睛一亮，立即附议道，“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虽然心里对坦克很有意见，但在利益面前，她选择暂时退让。
云娴心道，让坦克和周蕙完成了任务一，说不定关卡二一过，人就跑没了，她还怎么过关卡三、关卡四？
不等云娴回答，坦克看向牧师，用理所当然的口气道，“你也这么觉得吧？”显然是想把除云娴以外的人拉拢到一起。
“都行。”牧师微笑着回答，说出的话却是模棱两可。
于是在云娴没有回答的情况下，坦克自顾自吩咐道，“记住，残血就收手。”然后走到最前面。
云娴有些无语，心想，我有说同意了么？哪来的自说自话毛病！不过她也清楚，坦克认为自己是团队里唯一的MT。以为另三人想熬过第二关，一定要靠他，所以说话底气格外足。
现在尽情地威风吧，待会儿就给你一个大惊喜。云娴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最终没有出言反对。
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第二关开始。
极目远眺，坦克看见十五只野狼飞奔而来。他深吸一口气，大声提醒道，“打起精神，小怪过来了！”
说话间，空中劈下一道雷电，把最外围的一头野狼电的不轻。接着，魔法弹很快飞到，砸在野狼的关节处。
坦克眉头一皱，刚想喝令法师停手，却见法师自觉把魔法弹扔到旁边满血的小怪身上。同时，牧师的光弹击中受伤的野狼。下一秒，目标断气。
法师还算知趣。坦克急躁的心情稍稍放松，随即把全副注意力放在防御和补刀上。
可说来也奇怪，明明法师按照他的要求把小怪打成残血，坦克一个不留神，却发现他周围残血的小怪纷纷扑地，显然死的不能再死。
周蕙干的？坦克抽空关心了下周蕙，发现周蕙还在乱放箭，便立即把她排除在嫌疑外。
法师？可她认认真真地施放着魔法弹，偶尔不小心射偏，才会打死残血小怪，看起来也不像。
牧师？他只有加血技能和光弹，刚刚却有三四只残血小怪一起倒下。
坦克想的脑袋发胀，看谁都觉得可疑。
等到怪兽袭击一结束，坦克立即进行盘查。这时他才发现，十五只小怪，两只死在法师手里，三只死在牧师手里，两只死在他手里，一只死在周蕙手里，余下的七只却是去向不明！
偏偏小怪死后没多久，尸体就会被系统刷新掉，他想验尸都没办法。
“是谁！究竟是谁！”坦克不停咆哮。
此时，周蕙却是一声不吭，抱着弓安静地站在一边。
她杀了一只小怪呢，周蕙心想。原来她不是办不到，只是之前一心指望着别人，没把自己逼入绝境。
坦克大声嚷嚷，吵的不行，云娴不得不主动开口，“你确定不是箭塔杀的？”
“箭塔？”坦克呆住。
“是啊。”云娴点点头，“防御塔杀的小怪，不算在任何一人头上。”
坦克动了动嘴唇，“围住我的小怪数量太多，我没留意……你瞧见了么？”
云娴木着脸告诉他，“为了避免自己管不住手，把小怪打残后，我就再也没关注过。”
接着，坦克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另两人。
周蕙摇摇头，“没注意。”她一直在跟手里的一张弓殊死拼搏。
牧师无视自己腕表上必选任务一暴涨的数字，认真附和道，“大家都不知情，应该就是箭塔干的了。下次残血的怪尽早清理干净啊，被箭塔杀死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