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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稍感安慰。虽然队友什么都不会，不过肯听指挥这一点还是不错的。可等到怪兽来袭后，这种庆幸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蕙射出的箭跟长了眼睛似的，净追着他跑，却看都不看小怪一眼。
法师挥舞法杖，发出的魔法弹十次里有六次会落空。
倒是一开始最不看好的牧师，加起血来毫不手软。
“打准一点！”坦克咬牙硬撑，顺便怒吼道。他深切觉得，要不是队友间伤害豁免，两三条命都不够用。
周蕙被吓一跳，手一抖，箭又直奔坦克而去。
云娴见怪不怪，一心琢磨着怎么把魔法弹轰到小怪身上。反正坦克不会有事，她也就不费心了。
果然下一秒，坦克身上出现透明色防护罩，把箭拦了下来。但是小怪的攻击，却轻易透过了透明防护罩，就好像防护罩并不存在一般。
百忙之中，坦克转过头看了周蕙一眼，面无表情地吐槽，“你该不会是对手派来的奸细吧？”
周蕙吐吐舌头，假装没听见，继续拉弓放箭。
一点忙都帮不上就算了，这货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萌啊？要不是四周围满了小怪，坦克真想骂人。
怪兽是群野狼，前仆后继、不要命般地冲过来，对着他身体各处撕咬。那滋味……坦克痛的眼皮子直跳，外加不停龇牙。可他没有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把野狼甩开。
接下来的一分钟，坦克只觉得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终于，他忍不住了，大喊道，“卧槽！还能不能行？”
狼群向他冲过来的时候他数过，一共十只。箭塔杀了两只、他杀了一只，如今竟然还剩下七只！这些家伙丫的根本不是猪队友，而是一群猪！
周蕙嘟起嘴，抱怨道，“你根本不知道远程多难。近战直接把武器砍到野狼身上就行，远程必须瞄准，还得预判动向。一头头野狼全都活蹦乱跳的，活像得了多动症，很难攻击到。”
周蕙话音未落，云娴就用魔法弹轰杀了一只野狼。接着，牧师用光弹也杀了一只。
这下周蕙自觉闭口不言，认真拉弓射箭。她是远程，另两人也是远程。别人能办到，她没理由办不到。
可不知怎么的，她的箭回回落空，从无例外。就算闭着眼睛随手乱放，命中率都比她睁着眼睛放高。幸好拉满弓，就会自动填充能量箭，要不然以她的准头，箭矢早就用光了。
“行了，找到感觉了。”云娴信心满满。
坦克干笑两声，一点都不信。
这时，云娴悄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刚刚她不但适应了下全息游戏的操作模式，还顺便做了一系列实验，已经基本摸清游戏规则……只有击杀野狼，必选任务一的数字才会+1。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就算最先攻击、输出最大，只要击杀权是别人的，就不作数。
另外，如果是防御塔击杀，那么死掉的野狼不会算在任何人头上。刚才她重创了一头野狼，特意等防御塔把怪兽杀死，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如果防御塔不占人头，那么应该算她击杀的才对。
然而，此刻她的腕表上显示，“必选任务一：击杀30只怪兽。任务完成，可获得150积分。（目前进度1/30。）”
只有她完成最后一击的野狼，才算进任务数目里。
弄清楚这些后，云娴开始专心致志地补刀。也就是……俗称的抢人头……接下来，她展现出强大的适应力，魔法弹轰的极准，输出不俗。
每只小怪头顶都有红蓝条。50%以上血量是绿色，20%—50%血量是黄色，20%血量以下是红色。血条颜色的变化，很好地帮助了云娴完成补刀。
剩下的五只野狼，云娴杀了三只，牧师杀了一只，防御塔杀了一只。坦克丝毫不觉得云娴在抢人头，反而觉得她输出给力。
周蕙毫无建树。不过她一点不着急，在旁边不断叫好，活像是啦啦队。
倒是牧师瞧了云娴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等清理干净狼群，坦克累的当即趴下。血量可以由牧师补上，身体的疲惫却无法消除。被狼群撕咬的疼痛，他至今还记忆犹新，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打寒颤。
“也许当初选择当坦克，是个错误的决定。”坦克喃喃自语道。
现实跟网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现实里，坦克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角色。他不但得顶在最前面挨揍，就连小怪都没抢到几个。看着必选任务一里的目前进度1/30，坦克有些忧虑。
云娴一边休息，一边在心中盘算。她的任务一要求击杀30只小怪，相信另外三个人应该也是。每人击杀30只，总共就是120只，前两波小怪总数有这么多吗？防御塔又会占据一部分人头，完成任务需要的怪兽总量比想象中要多很多。
如果不能在前两波袭击里完成任务，那就必须参与接下来的第三波、第四波怪兽袭击。云娴有理由相信，越往后，关卡越难。所以早早地完成任务，才能掌握主动权。
她正思量的时候，周蕙闲着无聊，跑去跟牧师搭话，“喂，你为什么会选个加血技能啊？一般来说，都会选攻击技能才对。”
“因为我倒霉。”牧师淡淡道，“备选技能分别是护盾、加血、控制技，没有攻击技能。”
原来是这样！坦克恍然大悟。他就说牧师为什么那么想不开，选了个辅助技能。原来是点背，根本没的挑。
周蕙同情地看着牧师，“这么说起来，我当时的选项是牧师、弓箭手、咒师来着。也就一个攻击职业，差点就得被迫选辅助职业。”
坦克心说，你的话，还不如选辅助职业有用呢。当输出就是个摆设！
周蕙八卦完了牧师，转头八卦坦克，“对了，你选的什么技能啊？”光从面上看，一点看不出来。
“为了表示诚意，你应该先把自己的技能公布出来。”坦克不肯吃亏。
“我的技能是，在箭上附上一层寒霜，增加5点伤害，减缓目标40%的速度。”周蕙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为什么我好像没看见小怪染上寒霜？”坦克十分纳闷。狼群就在他的身边，如果有异常状态，他应该会发现才对。
“因为我的箭从来没命中过目标，所以技能没起效。”周蕙回答时面容镇定。
坦克，“……”
他不知道周蕙是没心机，还是缺心眼。不过考虑了会儿，坦克还是跟着介绍了自己的技能，“技能格挡，减少20%的伤害。”
“所以你才当坦克啊！”周蕙立即反应过来。
“那当然。没减免伤害的技能就当沙包挨揍，不是找死么！”坦克没好气道。心里却有些懊恼，早知道有击杀任务，他该挑选攻击技能才对。
云娴在旁边听着，忽然发现另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于是摸摸鼻子，坦白道，“技能雷电术，能对单体造成伤害。不过我还没用过，刚才净顾着练习瞄准目标了。”
“法师发出魔法弹，牧师发出光弹，弓箭手射箭，都是不需要耗魔的对吧？”坦克面色严肃，向其他人确定。
“对。”云娴点了点头，另两人也跟着点头。
坦克这才接着说，“不管是什么游戏，人物初期未成长前，法力值都是不够用的。所以你们最好尽可能地节约法力值，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紧急状态。”
气氛有一瞬间的肃穆。不过很快，庄严的气氛就被周蕙打断。
“对了，武器知道了，技能知道了，下面我们聊聊一次性卡片吧？我先来，我的是群控卡，叫做沼泽，能大幅减缓目标的移动速度。”吸取之前的教训，周蕙率先做自我介绍，开始新一轮八卦。
云娴不自觉皱了皱眉，心说，这人怎么毫无防备心理？居然大咧咧摊开自己所有的底牌。
她不动声色，正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却见坦克绷紧面孔，一骨碌爬起来，沉声吐出两个字，“敌袭。”
……
说话间，又有十只野狼飞奔而来。
坦克深吸一口气，快速道，“刚才我有计时。距离上次袭击，正好过去十分钟。”
“也就是说，十分钟一次攻击，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解决这一批。”
“解决的越快，留下的休息时间越多。如果处理不及时，下一批小怪又会涌过来。到时候小怪越聚越多，战线就离溃败不远了。”
云娴没吭声，率先甩出一个魔法弹，算是跟狼群打招呼。
拳头大的魔法弹顺利在野狼身上炸裂开来。野狼当即哀嚎一声，动作慢了半拍，似乎伤的不轻。同时，云娴站在不远处，隐隐闻到一股焦味。
下一秒，牧师握住十字架，发出一枚白色的光弹，狠狠砸在野狼的脖子处。
接着，坦克以大无畏的气势堵在路中间，面色沉稳。
周蕙拉弓放箭。箭矢划过天空，与狼群擦肩而过，随即向远处奔去。
周蕙，“……”她抹了把汗，什么都没说，继续放箭。
倒是云娴想了想，试着用了次技能“雷电术”。
瞬间，天空劈下一道雷电，直奔野狼而去。受伤颇重的野狼脖子一歪，当场死亡。
云娴动作微微一顿。她蓦然发现，施展“雷电术”时居然直接锁定目标，并不需要预判动向……
“来了！”坦克暴喝一声，打断了云娴的思绪。
某个念头一闪而过，瞬间消失不见。云娴来不及细想，定了定神，然后继续攻击。
坦克挥舞手中大剑，或拍飞野狼，或横劈竖砍。
周蕙摸索许久，终于领会到一点窍门，居然难得射准了一次，喜的她露出两颗小虎牙。
云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魔法弹总是优先攻击血少的小怪，抢夺击杀权。
忽然，一只野狼血条翻红。云娴刚把魔法弹射出去，却见一枚白色光弹率先命中目标。野狼哀嚎一声，立即倒地。
是他？云娴心思百转，回头看了牧师一眼。恰在这时，牧师也看向了她，并微微一笑。笑容淡然，丝毫不见急切、窘迫和忧虑。
视线对上的瞬间，云娴心里下意识浮起一个念头，这人肯定藏了后手。
“很好！保持住节奏！”狼群刚到身前就死了两只，这样的效率比第一次高出太多，坦克不由大喜。
云娴收回视线，继续挥舞法杖。在她手上，魔法弹简直像是手榴弹，每隔三秒就会在狼群身上炸裂开来。
牧师不甘示弱，光弹紧随其后。
但是，牧师毕竟不是专门的输出职业。有两次光弹快要击中红血小怪时，云娴不急不慢地用了技能“雷电术”。雷电劈过，野狼应声倒下。光弹按原轨迹飞行，却是落了空。
牧师眯起眼，这家伙……
另一边云娴则在想，果然，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没错。抢人头的时候，雷电术超好用！不但自动锁定目标，而且施放速度快的很，一点不拖泥带水。
最终，云娴杀了六只野狼，牧师杀了两只，坦克一只，防御塔一只。周蕙继续保持0击杀的辉煌记录。
这样一来，云娴的必选任务一就变成了目前进度10/30。
大幅减少的战斗时间并没有让坦克露出欣喜之色。相反，黑色腕表上的目前进度2/30让他忍不住眼皮子直跳。
“好奇怪。”周蕙没事人一样嘀咕道，“必选任务二说撑过两波怪兽袭击，现在咱们已经度过两波，任务却没有显示已完成。”
坦克揉了揉脸，勉强打起精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每一波会分成几批袭击。要不然新人手忙脚乱，不就一下子团灭了么？”
“有道理。”周蕙看着坦克，目光里带着敬意，似乎觉得他分析的非常好。
坦克完全没感觉到被人恭维的喜悦，反而因为生存压力渐渐焦躁起来。不管怎么想，2都距离30太遥远了。
除非……坦克眸光微动。
“诶，你完成必选任务一后，能帮我一下么？”周蕙星星眼，满脸期待地商量道。
坦克顿悟。他说周蕙怎么一点不着急，原来是想躺赢！可是网游里能有大神带，现实里怎么带？穿到周蕙身上，代她操作么！亏他还以为周蕙在装傻，其实手中有大绝招，所以一直暗中小心提防，谁知真相竟如此简单。
坦克刚想毫不留情拒绝，不过话到嘴边，他眼珠子一转，改了主意，“带你也行，不过你得全部听我的。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好呀，没问题。”周蕙喜滋滋地一口答应下来。
坦克笑了笑，心中冷哼，蠢货。
旁边，云娴笑嘻嘻凑到牧师跟前，随意闲聊道，“你的法力值有多少啊？我看你给坦克加血，加的很勤快嘛。”
牧师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一分钟会自动恢复10点法力值。三分钟内解决战斗，下次怪兽袭击就能满血满蓝继续打。”
也就是说，他的法力值上限是70？云娴眨眨眼睛，刚想继续打听，就听牧师说，“看那边，坦克和周蕙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
云娴没吭声。另两人一个经常玩网游所以自命不凡，一个还以为生活在和平年代所以傻白甜，这俩凑一起能玩出什么花样？
要知道，虽然游戏规则写明队友间伤害豁免，可这并不意味着四个人就会齐心协力，携手合作。从另一层面来讲，就算好不容易把小怪打到惨血，被其他人抢走击杀权，也只能自认倒霉，没有办法报复还击，因为队友间伤害豁免。
“他们联手了。为了保证自身利益不受损，咱俩是不是也该联合起来？”云娴开玩笑般提起。
牧师却轻飘飘回了一句，“就算我要找人联手，也不该是现在。”
云娴纳闷，这人到底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完成任务，还是嫌她不够资格谈合作，得继续观察后续表现？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过。”云娴无所谓道。再来两三次怪兽袭击，她就能顺利完成任务，所以一点都不着急。
坦克扫了眼手表，发现十分钟快要到了，于是出声提醒，“准备，战斗即将开始。”
四人各就各位。经过两次磨炼，他们攻击起来越发得心应手，因此神情颇为放松。然而没多久，黑压压一大片狼群朝他们涌来。
坦克脸色一变。他飞快扫了眼狼群，粗粗数了下，大概有二十只！
“周蕙，用沼泽卡！”坦克吼道。
沼泽卡？现在？周蕙一愣神，不过很快，她就咬咬牙，听话地把卡用掉了。
这时，狼群正好跑到坦克身前。可忽然之间，平整的地面变得松软泥泞，野狼的四肢逐渐陷入到沼泽中。有野狼拼命挣扎，谁知越陷越深，根本脱不了身。
真乖。坦克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悄悄把手伸进口袋，也掏出一张卡。
“地刺：在3*3范围内涌起众多地刺，造成巨大伤害。”
眼见狼群血条逐渐由绿转黄，他就把卡片扔了出去。同时，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翘起，静等着必选任务一数字狂飙。
然而，沼泽上突然涌起了熊熊烈火。只一两秒的时间，狼群就发出哀嚎，化为灰烬。坦克勾起的嘴角蓦然僵住。
一切化为虚无后，地上才凭空冒出众多地刺。出现之突兀，像是在狠狠打坦克的脸。
“你们什么意思？”坦克怒视法师和牧师。周蕙的卡已经用掉，烈火卡的所有者只会在这两人中间！
云娴好整以暇，笑嘻嘻道，“怪聚的多好啊。不趁机来张群攻卡收割小怪人头，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虽然可以粉饰太平，推脱不知情，不过云娴却懒得伪装了。她撇撇嘴，露出嘲讽之色，“地刺是你的杰作吧？你在恼怒什么？面对相同的情况，我们不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么？只不过我抢先一步，赢得了先机。”
她的表情分明是说，输就算了，别输的太难看。
坦克气急，恨不得冲过去把云娴暴打一顿。不过考虑到队友间伤害豁免，他才熄了念头。
但是……他浪费了一张威力巨大的群攻卡！一想到这个事实，坦克就心痛到几乎要窒息。
“他俩在干嘛？”周蕙傻傻搞不清楚情况。在她看来，狼群顺利解决掉就好，谁杀死的都无所谓。
牧师斜了周蕙一眼，懒得理会这个女人。没有一次性卡，本身攻击差劲至极，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就算当她不存在，也无所谓。
“说话呀！”周蕙急了。虽然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不过从牧师的怜悯眼神中，她明显察觉到不对劲。
终于，牧师勉强开了金口，“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不了小怪，又没了一次性卡片，该怎么完成必选任务一？”
“坦克会帮我呀！”周蕙不假思索回道。
牧师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样笑出声，然后轻声呢喃道，“坦克？他连自己都快顾不上了！你没见刚刚凭空冒出的地刺么？从目前的情况看，那是他抽到的一次性卡。”
周蕙如坠冰窟。
牧师却不依不饶，继续用低沉的嗓音为她解惑，“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坦克诓你，是为了让你拿出沼泽卡，把怪聚在一起。这样一来，他的群攻卡就能把小怪人头全部收割掉，顺利完成必选任务一。”
“只不过算盘打的虽好，却被法师看了出来。所以法师抢先一步，用了她的群攻卡。目前的情况是，法师完成了必选任务一。而你和坦克什么都没捞到，反而浪费了手里的一次性卡片。”
“听明白了没有？还是说，以你的智商，连这番话都听不明白呢？”
周蕙小脸惨白。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牧师歪着头打量，片刻后扬了扬眉，“看来是听懂了。”
“为什么？”周蕙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相互算计？大家一起努力，齐心协力度过副本不好么？”
“你所谓的齐心协力，是指其他人当苦力，带着你躺赢么？”牧师反问。
周蕙语塞。
“合作只可能存在于所有人都有着差不多水准的时候。像你这样满脸写了‘我很好骗’的家伙，一看就很适合当枪使。”牧师啧啧感慨。
周蕙不忿，固执地说，“可是你没有骗我，也没有利用我呀！”
“那是因为我手里没有群攻卡。”牧师无情地戳破周蕙最后一丝幻想，“看着自己插不上手，没法凑上去分一杯羹，老实说，我心里挺遗憾的。”
这一刻，周蕙感受到了绝望。
表情真不错，不枉他废话一大堆。牧师恶趣味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