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语言学是一门以认知心理学为基础的语言学科,其从思维模式的角度出发对语言学习及各种语言现象进行了深度剖析。近年来,随着认知语言学研究的日益深入,其在高校外语教学方面的应用和研究日益广泛起来,对于日语教学也起到了一定的启示作用。
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许多语言学家开始从认知的角度来研究语言现象,逐渐形成了认知语言学流派。认知语言学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末的美国西部地区,20世纪80年代至20世纪90年代得到迅猛发展,目前已盛行于欧洲、北美、中国及其他国家,是一门渐成主流的新兴的语言研究学科。
1987年产生了两个重要的作品:莱可夫(Lakoff)的《女人、火以及危险事物:哪些范畴揭示心理》和兰盖克(Langacker)的《认知语法的基础:理论前提》,它们大大推进了认知语言学的发展。1989年在德国召开的第一届国际认知语言学大会和1990年《认知语言学》杂志的出版被看作认知语言学诞生的标志,认知语言学自问世以来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关于认知语言学的定义,由于其尚未形成一个完整的系统学科,所以,还尚未形成一个严密而完整的定义。国内外不同的专家学者对其的理解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都是从不同的角度对认知语言学做出解释,尚未达成共识。笔者认为,简言之,认知语言学就是一门研究人的认知规律和语言之间的关系的学科。接下来,笔者具体从以下几个方面谈谈对狭义的认知语言学的理解。
认知语言学理论建立在一定的相关理论基础之上,这些理论基础包括哲学、认知科学、心理学和语言学等。由于篇幅所限,下面重点介绍和本论文关系较为密切的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体验哲学。
不同的语言哲学观会产生不同的语言学派。认知语言学的发展离不开其哲学基础,语言哲学最基本的问题是语言与客观世界的关系问题。
在西方哲学史上,主要有主观主义和客观主义两种哲学观点,而主观主义对语言研究的影响微乎其微,客观主义则对其具有重要的影响。
客观主义建立了主客体相对立的二元论。客观主义者错误地认为,主观和客观是对立的,是截然分开的,人对世界的认识反映的是纯粹的客观现实,是对现实世界的直接复制。
“认为理性、思维、观念、理解是自主的,不受人的生理和物质环境的制约,人类心智是脱离主体的,超验的,不依赖认识主体的身体经验及其与客观世界的相互作用。”
也就是说,客观主义强调人的理性是超验的,即独立于人体的特征和身体的活动。在这样的观念支配下,他们把语言看作抽象的符号,认为这些语言符号是直接与客观事物的特性相对应的,是对世界的真实反映。基于客观主义哲学观,出现了两大语言学流派,它们是流行于20世纪的结构主义语言学派和转换生成语言学派。他们将语言看作一个封闭、静止的体系。
在哲学基础上,认知语言学反对客观主义哲学观,汲取其中的合理成分,强调客观世界对人类认识的重要性,同时,注重人的主体意识和想象力,倡导主客体之间的互动性,坚持体验哲学观。
体验哲学观认为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来自对现实世界的体验,而不是与现实世界的对应,主张人的身体的、认知的、社会的体验是形成概念和语言的基础,强调人们对客观世界进行互动体验,在认知的参与下,在经验中形成了语言。
体验哲学有三条基本原则,分别是“心智的体验性、认知的无意识性和思维的隐喻性”。
1.认知的无意识性
我们大脑中内部的认知运作、信息加工过程等是非常复杂但又飞速运作的,是我们无法觉察到的,是无意识的。体验哲学坚持意义的体验观,把意义置于身体和无意识的概念系统中,而传统的分析哲学则认为所有的思维都是有意识的,所以体验哲学是对分析哲学的反叛。
2.心智的体验性
心智的体验性认为范畴、概念、推理、心智等不是先天就存在的,而是来自后天人类与客观世界的互动体验,通过认知加工形成的。人们通过与周围世界的互动,在经验中形成范畴、概念和意义。
在感知体验中,我们的身体(身体部位、感觉器官等)和空间(地点、方向、运动等)是形成抽象的概念、意义的两个主要基础。例如,表示人的身体部位的“头”通过隐喻映射出“山头”“树头”等,由空间词“上、下”引出表达时间的“上午、下午”的概念等。
3.思维的隐喻性
认知语言学认为,人类的思维不是对现实世界的直接复制,“其中必定要涉及‘跨域认识’的过程,即以一个认知域来认识和理解另一个认知域,基于此必然要得出‘大部分推理具有隐喻性’的结论”。
隐喻就是把一个认知域的概念投射到另一个认知域。这两个认知域的概念之间是有关联的,而这种关联来自认知领域中的联想,如“论战”“争论”就是用战争来隐喻辩论。体验哲学观认为,隐喻是普遍存在的,是人类的认知方式之一,是人类思维的一个基本特征,人类可以运用隐喻、转喻等方式实现思维的创造性,产生抽象的概念。
体验哲学观是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对认知语言学理论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语言不是现实世界的直接反映,而是人类在对现实世界进行互动体验和认知加工的基础上形成的,现实世界是通过人类的认知加工之后才与语言联系起来的,人的体验和认知在语言中起着重要作用,这就形成了认知语言学的基本原则,即“现实—认知—语言”。
认知语言学研究的目的是揭示语言事实背后的认知规律,并通过这些认知规律和相关知识对语言做出统一性的解释。
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是认知的一部分,受人的认知的影响和制约。认知语言学注重研究人的认知规律,在对语言结构进行描写的基础上,致力于寻求和揭示语言事实背后的认知方式,并通过这些认知方式对语言做出统一解释。
先前的认知语言学理论在分析语言现象时往往采取了不同的方法。例如,用组合原则来分析语义,分别用词法和句法来分析词汇和句子,语用方面则用会话含义、言语行为理论等来分析,没有从整体上来把握和沟通语义、语法、语用等要素。
认知语言学则尽量简化和统一分析语言的方法,力求用较少的规则来解释纷繁复杂的表面似乎并不相关的语言现象,努力寻找适合分析和解释语言各个层面的一些基本认知方式,沟通语义、语法、语用之间的联系。
“纲举则目张”,只有深入探索语言背后的认知,才能高屋建瓴,居高临下,整体把握纷繁复杂的语义、语法等语言现象。而潜藏于语言背后的认知方式到底有哪些呢?经过认知语言学专家学者的研究,探索出这些认知方式:体验、范畴化、概念化、认知模式、意向图式、隐喻、转喻、关联、识解等。认知语言学家用这些认知方式来分析语言的各个层面,对语言做出统一的解释。例如,隐喻和转喻可作为分析词义演变和语法化的重要机制,范畴化对概念形成具有重要意义等。
人类认知世界的方式对人的概念结构以及语言的表达、运用和理解有直接的影响。人的认知差异和概念结构的差异是语言形成差异的主要原因。
也就是说,对同样的事物,如果从不同的角度去体验就会认识或凸显其不同特点,所以对同一事物会有不同的称呼。
认知语言学主张,语言除了与认知规律有密切关系之外,还与人的百科知识有关。对语言的研究不仅要以认知为基础,也要参照人类的概念知识、社会文化习俗、话语功能等,要想将语言描述清楚,应充分考虑这些因素。
认知语义学和认知语法是目前认知语言学发展最完备的两个领域,认知语义学所研究的内容与认知语言学在许多方面是相同的,可以说,认知语义学是认知语言学的核心内容。而本论文是有关词语教学的,涉及对词义的理解,所以认知语义学与本论文的研究关系密切,在此做一简要介绍。
与其他许多语言学派不同,认知语言学是以意义为中心的语言学。认知语言学认为认知对于语言研究具有基础性的作用,而人的认知又和概念、意义有着密切联系。可以说,认知语言学是以意义为中心的,相应地,认知语义学就成为认知语言学的核心内容。
认知语言学的核心原则是“现实—认知—语言”,“认知”这一中介使语言与外部世界的直接联系被割断,认知在“现实”和“语言”之间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现实世界是认知的物质基础,认知对现实世界进行心理加工。这就强调了人的主观认知和想象力在“现实”与“语言”之间所起的主要作用。语义主要是基于体验的,植根于人类与世界互动过程中形成的经验,来源于使用者对事物的理解,不能脱离人的认知。考查语义,也需从认知与现实两个层面来进行。
认知语义学的一个基本观点是“人类只有通过头脑中的概念范畴才能接触现实,反映在语言中的现实结构是人类心智运作的产物,因此,语言研究重点应围绕人类的心智、认知和概念进行。”
基于此,认知语义学主张语言意义是来自对事物的认知,是人的体验的“概念化”。“概念化”在认知语言学中是一种认知方式,它既指已经形成的概念,又指概念形成的过程,突出了人的创造性和意义的动态性。
人们在对现实世界进行体验的基础上形成了范畴,范畴与概念相对应,形成意义。所以,意义是概念化的过程和结果。
概念化是认知的过程,而认知又与人类的经验、范畴、概念、推理等密切相关。“因此,认知语义学的最终目的就是阐述范畴过程、概念框架、认知方式、推理过程、隐喻机制等,以及语言形式是如何反映它们的。”
认知语言学是认知科学和语言学结合而成的一门交叉学科,它是基于人们对世界的经验和对世界的认知来研究语言的。它反对形式主义语言学的观点,主张语言不是一个独立的系统,语法也不是一个自足的体系,力求揭示语言背后的认知规律并用这些规律和相关知识对语言做出统一的解释。认知语言学的基本原则就是“现实—认知—语言”。
这个基本原则的含义是在现实世界和语言之间存在一个认知的层面,语言与现实世界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它是人类在与现实世界进行互动体验和认知加工的基础上形成的,现实世界和语言是以人的认知为中介联系起来的。这个模式是“客观世界→认知加工→概念→语言符号”。现实、认知、语言之间是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
现实决定认知,是认知的基础;认知决定语言,而语言又可以反作用于认知。认知与语言之间是辩证统一的关系。语言是一种认知现象,是认知的表征,是人对现实世界进行互动体验和认知加工的产物。语言能力是人的整体认知能力的一部分。
认知语言学主张,对语言的理解应该以人的认知为出发点,语言研究必须和认知研究结合起来。具体来讲,“认知语言学研究与认知有关的语言的产生、获得、使用、理解过程中的一些共同规律及其与思维、记忆有关的语言知识结构模式”。
也就是说,认知语言学致力于探究语言事实背后的认知规律,并运用这些规律解释语言的普遍规则。
认知语言学是一门坚持体验哲学观,以身体经验和认知为出发点,以意义为研究中心,旨在通过认知方式和知识结构等,对语言事实背后的认知规律做出统一解释的跨领域的学科 。
培养学生的语言思维能力,在于培养学生对语言的认知能力,注重语言的创造力。具体来讲,是采用认知教学法,将认知语言学的理论应用于日语基础教学。
当前日语专业本科的基础教材中对单词和语法的编排过于零散和机械。教师对于语法的讲解模式一般是罗列几个用法、列举几个例句。而常常忽略对单词的讲解,只是以单词表的方式在罗列单词的基础上简单注明中文释义。
学习者在学习语法时,只能死记硬背若干个用法,而对于各个用法之间的联系、异同点一无所知。在学习单词时,只能通过简短的中文释义模糊地了解单词的意义。
随着词汇量的逐渐丰富,对大量近义词的区分束手无策。机械、零散、含糊的被动散点式记忆,势必导致记忆困难,理解障碍。久而久之,还会丧失积极主动思考的习惯和能力。
在教材编写和教学实践中应用认知语言学的原型范畴理论,可以很好地解决上述问题。原型范畴理论认为,任何范畴都具有由典型事例到边缘事例的模糊性特性。范畴成员之间具有家族相似性,具有不同的地位。原型是范畴中典型的、中心的成员,它和人类的认知结构最为接近,因此最易于被人脑感知 。
首先,对于语义较多、使用较复杂的词语可以通过树形语义结构图来呈现其各语义和用法之间的有机联系。
其次,在单词和语法点的讲解中应指明其蕴含的本质意义。
认知语言学认为,多义语的语义众多,但万变不离其宗,各语义之间有着本质的相同之处。这决定了词语的语义发展会在一定限度内进行,词语的运用也有一定的规则。
语言的组织遵循语法规则,但并不代表语言是被语法支配、统治的。许多教师在授课讲解中对语言和语法关系的处理不当,过于强调语法对词义、词性的限制作用,导致学生对语言的理解存在误区,认为语法是约束语言的“框子”,语言只要在这个“框子”内活动,就是正确的,越过“框子”就是错误的。于是在实际运用中经常感到困惑。
因此,在日语基础教学之初,教师就应当引导学生正确理解语法与语言的关系。语法是为言语主体表达、传递情感及主张服务的。
人类在语言的实践中不断地更新、深化对语法的认知,丰富语法的内容。不同认知个体之间存在认知的差异,这势必导致其认知概念上的差异 。因此,不能简单地依据某个语法条目来判断语言现象的对与错,而应在具体的语境中,分析考虑其中蕴含的认知主体的意识。认知语言学认为,认知主体的意识决定了语言的组织方式、表达方式以及表达效果。
在具体的语言使用中,必须由说话人根据自己的发话意图和当时的语境来做出形式上的选择 。说话人的认知过程、关注焦点以及发话意图即语言中蕴含着认知主体意识。
将认知语言学理论应用于日语专业教学实践,帮助学习者既从宏观上把握词语的本质意义及语义间的有机联系,又从微观上掌握各个语义的具体用法,使学习者摆脱单词和语法学习中“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局限。同时,又有助于培养学习者形成积极主动思考的习惯和能力。
学习者会在脑海中自觉构架多义语多个语义之间联系的树形结构图,在思考语义有机联系的基础上记忆。同时,养成探索词语本质意义的思维习惯,对语义、用法的理解不再满足于表面,而会去从根本上进行把握 。
经过这样一段时间的训练,学习者对于尚未学习过的以及特殊用法的推知和理解能力也会增强。
认知语言学理论在教学领域的应用,是一个很具挑战性的研究课题。近年来日本文部省已将其列为研究项目,日本学者们正着手讨论开发认知语言学角度的日语教材的可能性,这也许会为将来的日语教学带来重大变革。与此同时,我国的学者们也已敏锐地注意到认知语言学对日语学习的重要指导意义,李远喜、翟东娜、徐昌华等都在该领域进行了有益的探讨。
在基础日语教学中导入认知语言学知识是一种新的教学思路,剖析语言形式下的认知模式、认知规律,从思维的深度寻找规律指导语言学习,这不仅对于日语教学,对其他任何外语的教学也都是有益的启示。
传统教学注重分析语言的形式和意义,没有从深层解答语言为什么会这样(语言的动因),因而分析形式线索显得尤其心力不足,虚词的习得、压缩的表达方式等因抽象而难以教授的语言现象又恰恰是学生最期盼解决的问题。导入一点认知语言学知识尝试变抽象为具体,可以解决这些以往因不易处理而被无视的重要问题。以上提到的问题只是在该领域内所作的初步尝试,相信认知语言学能够为日语教学提供的帮助远不止于此。
高校日语专业借鉴英语教学经验,在理念和方法上构建出一套符合日语语言特征的教学体系。但是,教师在教学中过于侧重散点知识的这一旧有日语教学模式的弊端逐步显现,学生没有养成用日语思维的习惯,给日语学习带来不少困难,日语教学方法改革迫在眉睫。
认知语言学理论是指以知觉、视点的投影、移动、范畴化等人类拥有的一般性认知能力的反应来理解语言的理论,以认知科学和体验哲学为理论背景,通过心理学、系统论等跨学科研究,指出生成语言学天赋观和转换生成语法的缺陷,主张语言的学习及运用均可通过人类的认知能力实现。以下就如何在继承生成语法等传统教学模式优点的基础上,积极引进认知语言学理论,提高日语音韵、句式、语义、语法等的教学效果进行阐述。
第一,主观性强、较为模糊的认知模式主张,语言的结构只不过是词义极、音韵极以及整合这些要素的符号单位,指出了语言结构是以从大量的语料中总结出句子的范式的形式而出现的用法基础模式。传统的日语教学方法与之恰恰相反,教师往往是采用先讲句型然后举例子的办法,让学生造句。
忽视了日语中的文化、社会等因素的句子,必然是生硬的、中国式的。如“借花献佛”翻译成日语时,如果只注重句型,而不注重在日语中有“归天者”之意的“佛”这个词的弦外之音的话,会引起以日语为母语者的误解和不快。因此,应该让学生多读日文报刊、小说等课外读物,从中收集该句型的例子,这样既能掌握该句型,又能了解具体的社会文化等语境和单词,从而形成日语思维方式。
第二,认知语法中的词汇和语法观对日语教学的启示。生成语法认为,可以将语法作为规则,在生成句子时按照规则使用词汇。但认知语法对语法和词汇没有做明确的区分,而是将二者之间的差别看作一种具有阶段性的内容。这种规则对以生成语法为基础的传统日语教学模式中的浅层次的词汇、语法观大有裨益,使学生能够在学习日语词汇和语法的过程中提高抽象思维能力。
乔治·雷科夫指出,隐喻不仅是一种修辞方法,还是认知语义论的重要研究内容,比直喻更凝练、含蓄。一般认为,隐喻是人类应用类推能力掌握范畴的作用和原理的最基本的认知方式,是认知语言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中普遍使用隐喻的手法,给人以很深的感染力。在日语中经常以“主语+主格助词+表语+判断助词”的方式表达隐喻,而不使用“如”“像”等直喻中常用的助词。
在日本作家志贺直哉的《暗夜行路》中,谦作对爷爷的女佣说:“人生是旅途,不和我一起去旅行吗?”女佣说:“怎么努力也没有盼头。”谦作说:“黑暗越深,黎明就越近了。”有的句子甚至看不出是隐喻,如佐藤春夫的《田园的忧郁》诗里“我的院子里紫堇开了”。此处描述的是正在恋爱的男子心中的复杂情愫。这首诗中还有一句:“他一看窗外,发现一只鹰静止在空中,不畏强风。”与其说这是在描写自然风景,不如说是通过隐喻表达自己向往和鹰一样坚强的心情。同时,隐喻在其日常语言生活中也经常使用,在日语能力考试的阅读理解和听力中经常出现。
隐喻与人类对世界的认知、世界观关系密切,与听话者心理状况相契合的隐喻能够打动对方,产生很大的影响力。在传统的日语教学方法中,只重视语法、句法和词汇的表层意思,忽视了与日本语言、文化风土相吻合的认知语言学中的隐喻教育,导致学生对日语文章、日语会话等一知半解。因此,应将隐喻思维引进日语课堂教学中,使学生对日语有深层次的理解,能够顺利通过能力测试,读懂日本文学作品,听懂复杂的日语音频,能够用日语进行交流。
构式语法是指将语法作为习惯化了的集合体来理解的语言学观点,而生成语法是将语法通过词汇项目及合成词汇项目的规则记叙的语言学概念,两者的立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构式语法理论主张从谚语之类的固定表达方式到所谓的单词能够自由替换的SVO(主谓宾,在日语中是SOV,主宾谓) 构式都形成一个连续体。在日语中具体表现如下:前缀形态素,如“超”;后缀形态素,如“的”;熟语,如“吴越同舟”;双重宾语构式,主语+动词+宾语1+宾语2 ;被动态,主语+助动词+动词的被动式。对上述这些日语中的核心语法,只有通过构式语法理论进行抽象概括,才能理解问题的本质,并加深记忆。
由上述对隐喻、范畴化、认知语法、构式语法等认知语言学理论在以传统的生成语法为指导思想的日语教学中的应用可以发现,认知语言学并没有否定生成语法中的“词汇”“形态”“统语”等的存在。认知语言学理论非常抽象,在教学过程中照本宣科很难让学生理解。
认知语言学中关于范畴化的讨论发端于爱乐诺亚罗素等的研究,成为产生认知语言学的一个契机。他们提倡原型理论、基本层面范畴等概念,据此叙述语言,以取代通过所有成员所共通的属性规定范畴的古典式范畴观念。他们主张词的意思不能和该词的使用所联想到的典型状况、百科辞典式的知识亦即世界知识割裂 。
查尔斯·菲尔墨亚等的框架词义论、乔治·雷科夫的理想认知模式也是以此理论为基础的。人类的认知资源是有限的,通过范畴化可以最小的努力获取最大量的信息。范畴化经过以下过程形成。
第一,肉眼所见对象的模式认知。如“主语+宾语+谓语”这一日语句式属于一种典型的模式认知,有利于掌握日语的本质。
第二,从长期记忆中检索已经认知的信息。如在阅读新的日语句子时,从上述的日语基本句式这一长期的记忆中,检索已知的主语、谓语、宾语。
第三,选择与对象最类似的记忆。如在学习日语语法核心知识时态时,选择与之最类似的中学学过的16种英语时态,进行对比学习。
第四,推论对象所具有的性质。如在日语句子中有很多汉语词汇,只有根据日语习惯正确推测这些词汇在日语中的性质,才能正确安排其在句子中的位置。
第五,从经历的众多刺激中通过典型性、类似性形成代表性的案例(模式),运用这一模式形成范畴化。越是典型的案例,范畴化越强,就更容易记忆,也更容易回忆起来。在日语学习过程中要掌握极易混淆的词汇的读法,使用典型案例范畴化法。只要记住前音后训的“重箱”和前训后音的“汤桶”两个典型的读法,这个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因此,在日语教学过程中,要在讲解语法理论体系的基础上,引进上述认知语言学的四大支柱内容,对生成语法中的相关知识进一步抽象、概括,从而掌握日语的本质。教师在备课时可以参考日语认知语言学的相关理论对教科书上的语法点等进行补充,以提高教学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