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第二天晚上,在宋钦宗一方和赵谌有默契的共同推动之下,赵谌与宋钦宗单独秘密会谈,开诚布公的开始讲条件。
没有外人情况下,赵谌已经懒得行礼,说一些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将秦凤路给我当封地,且军政、税收由我说了算。答应此事,我便带领我的人离开京城去西北,不再理会朝廷之事。”
大宋富饶之地太多,江南不说,即使是淮北淮南、川蜀和西南等地也远比西北贫瘠之地要富饶得多。
但是,赵谌依然选择去西北。
因为只有西北直面西夏、吐蕃、回纥、羌族等异族,常年有仗可打,能够达到练兵的目的。
辽国建国之初的契丹人、西夏人和女真人,以及快要崛起的蒙古人,为何人人善战、军队战力如此强大,每个都能轻易压着宋国打,就是因为他们最开始生活的地方资源太过匮乏,一直在与周边异族打仗、争食、抢地盘。
动物园里面的老虎和野生老虎能一样吗?
大宋立国之初在太祖赵匡胤手中时,大宋禁军也曾经天下无敌,是真正的虎狼之师,但被一代代皇帝和文官们圈在动物园里面,百般欺辱着,还克扣着食物,这老虎还能是老虎?狼还能是狼?
说老虎变成猫都是对猫的侮辱。
说狼变成狗吧……可并没有看好家门。
赵谌知道,女真人迟早还会大军南下,而且就算没有了女真人,北方迅速崛起、更为强大的蒙古人也会南下。
没办法,大宋占据着东方最富饶辽阔的地盘,但军队却最弱,人家不来抢你抢谁。
这个道理实在是再浅显不过了。
这跟后世中东储藏着全球百分之六十的石油,结果惹来美英等北约强国来巧取豪夺石油,从而挑起和发动了两次海湾战争是一个道理。
所以,赵谌准备在西北弄一块地盘,完全由自己说了算,然后将忠于自己的两万多将士带过去,建立一个全新的国中之国。
这便是赵谌的枯木重生计划。
宋钦宗好似对赵谌提出这样的要求没有半点意外,或者说是其身后的郭京没有半点意外,早就知道赵谌已经猜到了他的存在,所以宋钦宗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行,只能给你一州之地当封地。”
赵谌冷笑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弑父?”
宋钦宗竟然没有半点愤怒,甚至是情绪,而是沉默半响,道:“如今我有十五万人,你只有两万多人,虽然你两万多人战力强大,但未必就能赢。”
顿了一下,宋钦宗又补充道:“朕可以下旨赐封你为亲王。”
“我本就是太子、储君,亲王之名对我聊胜于无罢了。”赵谌摇了摇头,道:“你别忘记了皇宫和满朝文官、勋贵还在我手中,我可以将他们全部杀了。”
宋钦宗道:“朕容许你将忠于你的将士家人也一并带过去。”
赵谌沉默了,这一点非常重要,否则他带着两万多军队过去,军心必然不稳,且始终有把柄被朝廷捏住。
“给我秦州和雍州、兰州为封地,伤兵医院全体大夫、护士,以及他们的家人也跟着我走。”宋钦宗选择了妥协,赵谌也退了一步,但提出了新的要求。
宋钦宗道:“秦凤路秦州一带其实已经算是关中,而这是西军的后方,即使朕答应将其送于你作为封地,种师道的十五万西军虎狼之师也不会同意。所以秦凤路首府秦州和雍州不能给你,只能将兰州给你当封地。”
赵谌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这也是他最大的隐忧。
他之前与种师道没有半点交情,而自己又扇死了太上皇,这事若是传到种师道耳中……不知道历史上这位对皇室始终忠心耿耿的名将会如何看待自己。
赵谌冷哼道:“给我兰州一地也可以,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将军器监少监刘广平,连同下面各个行道上万大匠全部给我。”
事实上,以赵谌如今的兵马和人手,给的地盘太大未必是好事,刚才他直接说一路之地其实也是为了起高价好还价。
而相比地盘,他更看准刘广平带领的那近万名大匠,这在宋钦宗等文官眼中的卑贱之人,在赵谌看来才是大宋最大的财富。
再说,地盘暂时小点其实不算什么,有了强大的军队,随时可以让地盘变大。
宋钦宗没有任何犹豫,便点头道:“朕准了。”
赵谌又道:“走之前,我要做一件事情。”
不等宋钦宗说什么,赵谌紧接着又道:“我要将何栗、孙傅、冯澥、耿南仲当着万千百姓的面千刀万剐。”
……
……
用不了自宋钦宗出现后、便躲着不敢见赵谌的白长苏安排开封府的官差宣传,或者贴出告示。
赵谌开了口,李师师便安排闻香教的人散布消息,汴京城内外大半百姓便知道太子殿下要在今日一早,于京城北门外,对宰相何栗、副相孙傅、冯澥、耿南仲四人施行千刀万剐之刑。
并且关于这四人的十四大罪状也传开了——渎上帝,罔君父,结奥援,轻爵禄,广费用,变法度,妄制作,喜导谀,钳台谏,炽亲党,长奔兢,崇释老,穷土木,矜远略。
为了防止百姓看不懂这些话的意思,关于这四人及其家人这些年贪污腐败、结党营私、买官买官、陷害忠良、欺男霸女等做的各种孽和恶事已经在百姓中传开。
尤其是赵谌让人将因为这四人软弱无能、一心只想求和,下令各路大军不许反抗女真人,导致大宋差点被灭国之事,编成了朗朗爽口的歌谣谶言。
“四大奸臣、陷害李相、软弱无能、投降金贼,百姓枉死、将士冤死……”
伴随着这个歌谣谶言的传开,自然还有一些被人们喜欢传来传去的小故事。
总之,赵谌要通过对这四人这次千刀万剐之刑,以震慑朝廷文官勋贵们,在后面女真大军再次南侵时,逼迫他们不敢再做投降派、不敢再想着通过割地赔款而维持他们奢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