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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 〔1〕 侵郑，郑伯御之，患戎师，曰：“彼徒我车 〔2〕 ，惧其侵轶我也 〔3〕 。”公子突曰 〔4〕 ：“使勇而无刚者尝寇 〔5〕 而速去之，君为三覆 〔6〕 以待之，戎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先者见获，必务进，进而遇覆，必速奔；后者不救，则无继矣，乃可以逞。”从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逐之 〔7〕 ，衷戎师 〔8〕 ，前后击之，尽殪 〔9〕 。戎师大奔。十一月甲寅 〔10〕 ，郑人大败戎师。
〔1〕北戎即山戎，居今河北。
〔2〕彼徒我车，彼用步卒，我用兵车也。
〔3〕轶音yì，自后过前曰轶。
〔4〕公子突，庄公次子。
〔5〕尝寇，向寇挑战也。
〔6〕覆，伏兵也。
〔7〕聃音dān。祝聃，郑大夫。
〔8〕衷戎师，贯戎师之中也。
〔9〕殪音yì，死也。
〔10〕甲寅为十一月二十六日。
北戎入侵郑国，郑庄公率兵抵御他们，又为北戎的军队而担心，说：“他们用步兵，而我们用兵车，我怕他们从后边突然绕到我军之前袭击我们。”公子突说：“派遣一些勇敢而不刚毅的兵士向敌寇挑战，和敌人一接触就马上退走，您另外安排三批伏兵等他们，北戎的人轻率而不整肃，贪婪而不团结，打赢了各不相让，打败了各不相救，在前面的人看到有所缴获，一定会力主进军，进军遇到伏兵，一定会迅速奔逃；在后面的人不会去救援，就没有后继，于是我们的计谋就得逞了。”郑庄公听从了他的献策。在前面遇到伏兵的戎人四散奔逃，祝聃驱逐了他们，再从中间截断戎人的军队，前后夹击他们，将其全部歼灭。戎人的后继部队纷纷四散奔逃。十一月甲寅这一天，郑人把北戎的军队打得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