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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这是孔子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绝唱。声声嘶哑,字字催泪,里面弥漫着无尽的怅惘,叹惋,忧郁,绝望。

公元前四七九年,人类一代思想宗师孔子阖然长逝,享年七十三岁。

那个将人生志向定位于“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的慈祥孔子,走了。

那个时时返身而诚,虚心而中空,保持清醒的生命意识的谦逊孔子,走了。

那个重民之急,行益民之举,敬鬼神而远之的务实孔子,走了。

那个谦逊辞让,恒贞其德,守正持端的文雅孔子,走了。

那个胸拥大道,心忧黎元,认定一己之身只为道生,一腔热血只为义流的豪纵孔子,走了。

那个谈笑风生,风趣幽默,有着巨大生命力和情趣的快乐孔子,走了。

那个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将贵族子弟与犁牛之子同置一堂传授真知的教师孔子,走了。

故人远遁,杏坛空空!

在其身后,他亲手抚育的桃李,已满山遍野绽蕊吐芳,灼灼其华;他亲手栽植的儒家文化,已经蔚然成风,郁郁葱葱,化育万民。

回望两千多年前那个叫孔丘的老人风尘仆仆的背影,你我会在泪眼婆娑中懂得这样一个朴素的道理:人,只要听命于心中的召唤,受肩负道义的引领,就会无视人生的任何表象存在,转而进入心灵的自我世界。俗世的价值比较,此时隐退了;生存和信仰的关系,此时更新了;幸福与苦难的意义,得到重新厘清和界定。

此时,再来回头审视孔子的“道”,便不能不心生钦敬。

在老子眼里,“道”是一种自然存在。它无远弗界,又虚无缥缈,只可尊奉,不可触摸,甚至不可名状。这便是他那句著名的话:“道,可道,非常道。”

而在孔子眼中,“道”是一种人内心培护的仁道情怀,是责任,也是荣光。它近在咫尺,不离须臾,凭个人努力修为与持护即可得到。这也便是他那句著名的话:“道不远人,吾欲仁,斯仁至矣!”

品啜人类早期两位灵魂大师的思想,就不难看出如下差别。前者带有浓厚而无奈的宿命色彩。你看,发芽的枝条最后还要枯萎,升起的太阳最终还要西沉,一切不可抗拒,一切也无须抗拒,袖手吧。所以,庄子有“生以待亡”的观念,认为人生下来就是等死的。

后者,则呈现积极进取的昂扬姿态。是的,再参天的大树也要倒下,再亮丽的旭日也会黯淡,但只要我屹立在大地上一刻,我就要葱郁;哪怕我现在已是夕阳,那也要给世间拂上最后一抹和煦的霞光。

孔子的伟大之处在于,在天、地、人三者之间确立了以人为中心的主题概念,强调了人的主观能动性所产生的巨大力量,从而为人精神生命的开掘、个体道德的实践、人格的自我完善开启了耀眼的航灯。他开创了一个将人的内在世界与天地万物相互贯通、融洽和谐的生命境界,认定人受禀于天道,自性中含有神性,但没有任何东西能遮盖人由天道所生的神秘的创造力。“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这种创造力是自生的,也没有任何力量能阻碍它的发展。

因为孔子心中蕴藏着无限,所以,他的胸怀便会辽阔无比,他的目光便会飞纵千里,从而包容一切,涵盖一切,洞明一切。

这个有趣的老头儿,从此,用他手中那盏灯照亮漫漫万古。 noqHLdf4fiJ0A3x0qWAaRqdUgmUGnYJ8RqCpTKdwb310jLf/R0QPkn3+h+sRX2i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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