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白这次倒很快就认出了陈昭言,因为她跟他在同一家咖啡馆打工,两人还在一个班制上。
陈昭言正是生理期,所以早上起晚了,本来她还有点肚子痛,但看到陆尔白,心情瞬间转好了。
目光落在陆尔白骑的自行车上,她立刻打消了要去车库推车的念头,期盼地问道:“你是要去上班吗?能不能载我一下,我今天来例假了。”
没想到她会开口跟自己说这些,陆尔白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陈昭言捂着肚子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说:“上车吧。”
陈昭言高兴地跳上了陆尔白的车。
见两人要走,躲在楼道里的郑冬至再也站不住,直接冲到了陆尔白的车前,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陆尔白被突然冲出来的她吓了一跳,还好他及时刹住了车,不然就撞到她身上了。
“你干什么?”他难得来火地朝郑冬至吼了一声,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坐在后头的陈昭言担忧地问了一声:“怎么了?”
郑冬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昭言环在陆尔白腰上的手,憋屈地噘着嘴,朝陆尔白大喊道:“你还要送我去学校,你不能载她。”
陆尔白没工夫理会她的无理取闹,没好气地道:“我要迟到了,你让你哥送。”
“我哥都没车,他拿什么送我?”郑冬至气呼呼地说完,直接绕到车后座,伸手要将陈昭言扯下车。
陈昭言紧紧地扒着车后座不愿下来,黑着脸道:“冬至,你不要太过分啊!”
郑冬至不管,还要动手,陆尔白突然出手按住了她的手,语气严厉地出声:“郑冬至。”
郑冬至转头看着他,眼眶又泛红了,表情看上去委屈极了。她的鼻子冻得红红的,因为生气,小脸也红得像西红柿。清晨凉薄的晨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眸子里像有光芒在闪烁。
陆尔白的心有片刻跳停,他呆呆地望着她,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没等他回过神来,郑冬至突然抬起脚,用力地踹在自行车的前轮上。车身晃动起来,陈昭言惊慌地跳下车来,陆尔白没按住车头,直接被她一脚踹下了车。
他的手还拽着郑冬至的胳膊,掉下车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压在了郑冬至的手上。郑冬至疼得叫出声来,陆尔白变了脸色,赶紧松开了手,但还是跟郑冬至一起摔在了地上。
自行车受重力影响直接朝着他们俩压了过来,陆尔白想都没想,翻身将郑冬至压在了自己身下,伸手挡住了倒下来的车。
还好陈昭言及时拉住车,车才最终没有压在他们的身上。
陆尔白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去看身下的郑冬至。转头的瞬间,他感觉脸上一股温热,她的唇轻轻地擦过了他的脸颊。
鼻尖相对的一瞬间,陆尔白的心脏差点跳停。
时间突然安静下来。
没等陆尔白搞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悸动是什么,郑冬至突然一把推开他,用力地扇了他一巴掌,羞愤地骂了一句:“浑蛋!”
陆尔白被打得侧过脸去,低着头望着地面沉默。
陈昭言看到郑冬至打陆尔白,着急起来,她盯着陆尔白被打得肿起的半边脸,为他抱不平道:“冬至实在是太任性了,要不是你护着她,她肯定得受伤。她不感谢也就算了,她还打你!真不知道郑叔叔平素是怎么惯她的,养成她这个坏脾气。”
陆尔白静静地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被打的脸颊,那股温热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那儿,他有些烦躁地闭上眼。
再睁开眼时,他的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
“走吧。”他说。
郑冬至回到公寓的时候,郑昼景又回屋睡觉了。
见她去而复返,其他人都很惊讶,问:“郑冬至,你不是走了吗?”
郑冬至没有理会他们,气冲冲地冲到她哥房里,一把掀开郑昼景的被子。
大冬天的,郑昼景突然感觉被子被掀开。他惨叫一声,一边扯被子,一边破口大骂道:“谁啊!”
睁开眼,看到黑着脸的郑冬至,郑昼景傻了眼,慢慢地缩回被窝里,惊魂未定地问妹妹:“你怎么了?陆尔白呢?”
“送我去学校!”郑冬至咬牙切齿地说道,懒得多看郑昼景一眼。
一想到陆尔白,郑冬至就感觉脸颊在发烫。怎么嘴碰了陆尔白的脸一下,她就惊慌成这样了?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身出了房间,留下郑昼景一脸茫然地呆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