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琛古老的教堂
埋葬卡罗鲁斯·麦努斯 ——
(不要错认是卡尔·迈耶,
迈耶住在施瓦本地区。 )
我不愿作为皇帝死去
埋葬在亚琛的教堂里;
我宁愿当个渺小的诗人
在涅卡河畔斯图克特市。
亚琛街上,狗都感到无聊,
它们请求,做出婢膝奴颜:
“啊外乡人,踢我一脚吧,
这也许给我们一些消遣。”
在这无聊的巢穴
一个小时我就绕遍。
又看到普鲁士军人,
他们没有多少改变。
仍旧是红色的高领,
仍旧是灰色的大氅——
(“红色意味法国人的血”
当年克尔纳这样歌唱。 )
仍旧是那呆板的队伍,
他们的每个动转
仍旧是形成直角,
脸上是冷冰冰的傲慢。
迈步仍旧像踩着高跷,
全身像蜡烛般地笔直,
曾经鞭打过他们的军棍,
他们好像吞在肚子里。
是的,严格训斥从未消逝,
他们如今还记在心内;
亲切的“你”却仍旧使人
想起古老的“他”的称谓。
长的髭须只不过是
辫子发展的新阶段:
辫子,它过去垂在脑后 ,
如今垂在鼻子下端。
骑兵的新装我觉得不错,
我必须加以称赞,
特别是那尖顶盔,
盔的钢尖顶指向苍天。
这种骑士风度使人想起——
远古的美好的浪漫谛克,
城堡夫人约翰娜·封·梦浮康,
以及富凯男爵、乌兰、蒂克。
想起中世纪这样美好,
想起那些武士和扈从,
他们背后有一个族徽,
他们的心里一片忠诚。
想起十字军和骑士竞技,
对女主人的爱恋和奉侍,
想起那信仰的时代,
没有印刷,也没有报纸。
是的,我喜欢那顶军盔,
它证明这机智最高明!
它是一种国王的奇想!
画龙不忘点睛,那个尖顶!
我担心,一旦暴风雨发作,
这样一个尖顶就很容易
把天上最现代的闪电
导引到你们浪漫的头里!——
(如果战争爆发,你们必须
购买更为轻便的小帽;
因为中世纪的重盔
使你们不便于逃跑。——)
我又看见那只鸟,
在亚琛驿站的招牌上,
它毒狠狠地俯视着我,
仇恨充满我的胸膛。
一旦你落在我的手中,
你这丑恶的凶鸟,
我就揪去你的羽毛,
还切断你的利爪。
把你系在一根长竿上,
长竿在旷远的高空竖立,
唤来莱茵区的射鸟能手,
来一番痛快的射击。
谁要是把鸟射下来,
我就把王冠和权杖
授给这个勇敢的人!
向他鼓吹欢呼:“万岁,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