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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所谓的接风宴,不过是检察院的一群大老爷们聚在一起喝酒聚餐,认识认识人。

听说陆尔白从不参加应酬,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刘检估摸是陆尔白喜静,不爱热闹,便特意在D市郊区选了个环境清幽的饭馆来招待他,席间就喊了几个院里的领导作陪。

毕竟是初来乍到,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陆尔白带着小董去赴宴的时候,刘检他们都早就到了。

一开始大家都还挺拘束,因为早就知道这个陆检虽年轻,但办案能力很强,过不了几年就要升高位,大家就怕招待不周,得罪了人家,结果见面后聊了几句,听陆尔白说是D市本市人,刘检他们立刻觉得他亲近了许多,搞半天原来是个老乡啊!

混到领导级别的,除了陆尔白,其他几位年纪都不轻了,平时应酬惯了,气氛一活络起来,就开始拿酒瓶要给陆尔白上酒。

第一杯酒,再怎样都是得喝的,不然就太不上台面了。

陆尔白平时不怎么喝酒,人家还拿五粮液敬他,他勉强喝了一口后,原本白皙的脸就开始泛红,待他们再哄他喝时,他朝小董瞥了一眼,小董立刻心领神会,赶忙起身给陆尔白挡酒。

一开始刘检他们还不让,嚷嚷着说:“必须陆检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们几位老哥哥。”

陆尔白红着脸,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连连摆手道:“刘检,回头你问我们检察院的陈检他们就知道了,我外出公干从不碰酒。”

“是啊!刘检,我们陆检真不喝酒,都是我们小的代喝,您若不嫌我职位低,我今天就替陆检陪你们喝个尽兴,喝多少,您尽管说,我不喊停。”小董在旁附和道。

人家都把话说成这样了,陆尔白向来严于律己,刘检他们也算是有所耳闻,便不再强求,直接拽着小董开喝起来。

年轻就是好,陆检他们几个人轮流敬小董,也喝不趴他,倒是刘检他们越喝越懵,但就是不服输不叫停。

之前上级要给陆尔白选新助手时,问他有什么要求,陆尔白想了想,只说了一点,能喝酒就行。这下看来,也算是早有防备。

陆尔白在旁坐了会吃了些菜,然后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时候不早了,他还得回宿舍整理资料,小董还在跟D市检察院里的一个科长对吹瓶,他拍了拍小董的肩膀,问他拿了车钥匙,就跟诸位告了别,先行离开了。

其他人都喝多了,哪管得了谁走。

倒是小董还神智清醒得很,见他要离开,要追出来送他。陆尔白将他拦了下,对他耳语了几声,他又乖乖回了位置。

陆尔白离开了雅居,到饭店前台买了单,顺便给小董开了间房,他跟小董说好了,让他喝完直接上楼睡觉。

从饭店出来,他走去了附近的停车场,找到了车子,坐了进去。

他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开着车窗吹了会风,直到身上的酒气散得差不多了,他才动身离开了那饭店。

以前有个说法,说喝酒上头的人反而不容易喝醉。

陆尔白倒不是真的不能喝酒,大学时,他也曾独自一个人喝过几次酒,喝的都不少,但都没有喝醉过。他不喝酒,只是因为不喜欢。

酒精容易麻痹人的神志,自从他做这份工作以来,他时刻都要保持着清醒。虽然组织上也没有这么严苛,他们休假的时候也可以放松一下,但这是陆尔白的自我要求。

他不允许自己出任何纰漏,有时候一次不清醒就可能要了他的命,他必须留着命,为了再次见到郑冬至。

可真的见到了,又能怎样呢?

陆尔白的眼神黯了下来,他专注地望着前方的道路,有条不紊地开着车。

车外雨下得很大,车的前窗玻璃上全是雨雾,雨刮器都开到了最大幅度,雨水还是噗噗地打在车窗上,这雨好像永远也不会停一样。

陆尔白的车速很慢,虽说回去又要熬夜工作,但他并不赶时间。

车经过附近的一个公交站时,陆尔白的余光瞥到了一个人影。

有一瞬间,他以为是他的眼睛出现了幻觉,可就算是幻觉,他还是不想错过地停下车来,摇下车窗,朝站台望了过去。

一个女人浑身湿透地蹲在地上,她身上就穿着件单薄的晚礼服,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她低着头,侧对着他,陆尔白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

听到停车声,郑冬至微微地抬起头,朝前望去。

四目相对的一刻,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她摇晃着身子,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瞬间,陆尔白快速地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跑了下来,冒雨冲到了她的面前,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呢大衣,慌乱地套在了她的身上,将她一把拥进怀里。

他没有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这副模样站在雨里?

为什么她再次见他,对他那般冷漠嘲讽?

为什么她十三年不回来,一回来他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为什么当年在机场,她要骗他?

他曾有想过找到她了一定要好好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可是现在他觉得那些答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遇到了她,世界那么大,重组家庭那么多,那么多女孩叫郑冬至,可偏偏,他就遇上了她。

她身体冷得像冰块,冻得连站都站不稳。陆尔白心一阵抽疼,他顾不得询问她的意见,直接抱着她回到了车里。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陆尔白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车后座,低着头问她。

刚冲进雨里没一会,他整个人就被淋湿了,雨水自他的发尖落下,落在她的眼角,仿佛是她的眼泪。

郑冬至没有回答,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微微地扯了下嘴角,笑道:“陆尔白,你忘了吗,我没有家。”

陆尔白没再说话,他关上门,回到了驾驶座,重新发动车子,直接朝他的宿舍驶去,这一次他开得很快,车内的空调被他打到了最高温度。可郑冬至还是觉得很冷,她蜷缩着身子躺在车后座,身上不停地在滴水。

隐约间,陆尔白好像听到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睡着了,他没忍心叫醒她。

半个小时后,陆尔白回到了检察院附近的员工宿舍,跟刘检他们去吃饭之前,他先跟小董来这里放了下行李,顺便换了套衣服。

宿舍内还没来得及收拾,陆尔白直接抱着郑冬至下车来到了他的宿舍,一进屋,他先把她放在了床上,用棉被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又开了空调,然后才去洗手间屯了一脸盆热水。

等他端着热水出来的时候,郑冬至已经醒了,正坐在他的床上,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陆尔白将热水端到了床前,转过身道:“你先拿热水擦下身子,祛下寒气,我给你去拿换洗衣服。”

郑冬至没有出声,陆尔白没有回头看她,去了衣柜那边找他带过来的衣服。

他刚拿了件衬衫,听到身后一阵窸窣声,刚回头,郑冬至就硬生生地撞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他的身上很湿,他的衣服也被雨淋了,而她的身上,不着寸缕。

陆尔白当即睁大了眼睛,恼怒地朝她吼道:“你在做什么?快回去穿衣服!”

郑冬至没有理会他的怒气,她赤裸的双手用力地拥住他,发抖地踮起脚尖,胡乱地吻着他,嘴里乞求道:“陆尔白,抱我,我好冷。”

陆尔白想将她推开,可手一触摸到她冰冷的肌肤时,他心脏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痛得不忍推开她。

“冬至,别这样,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能无力地垂眼望着她,眼神幽暗地问道。

郑冬至张嘴吻住了他薄软的唇,吮吸着,柔弱无骨的双手拼命地在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知道,你是陆尔白。”她在他的耳边呢喃着。

他内心喟叹了一声,忽然伸手揽住了她的头,如同他这些年渴望的那样用力地回吻着她。

得到了他的回应,她变得更加热情,她的吻越来越频繁。

似乎有团火在他的胸口燃烧了起来,陆尔白的身体变得很烫,他的肌肤与她紧紧贴在一起,她的手摸向了他的敏感。

他终于忍不住地将她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发狠地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处皮肤,似乎想将她彻底吻热,拆骨去肉,吞入腹中,让她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陆尔白!陆尔白!”她在他的身下,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眼神迷离,脸颊红润,娇艳得像朵妖娆花。

他的手触及到了她的花蕊,感觉到了那股迷人的湿润,他突然吻住了她娇俏的鼻梁,红艳的嘴唇,挺身进去了。

他听到她微微痛叫了一声,一口白牙重重地咬在了他的肩上。

他由着她咬着,忍着痛缓缓地抽动着,她的里面很热很温暖,跟他想象的一般美好。

她紧紧地缠绕着他,他的身体越来越烫,内心被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包裹着。

高潮来临的时候,他闷闷地呻吟了声,想要拔出来,她抱着他不撒手,他射了进去。

“我爱你,郑冬至。”他望着她深情地说道,眼里似乎有泪,一片莹润。

她看着他不说话,只是抱着他,轻轻地吻着他的眼角。

陆尔白拥着她睡了一夜,这一夜,他睡得无比香甜,仿佛过去的十三年都是假的,他从未失去过她。

然而等他醒来,郑冬至已经不在了,他睡得太沉了,沉到她离开他都没有发觉,这太不像他,他不该睡这么沉的。

他差点像个孩子难过得哭了,若不是看到床单上还留着的血渍,他都要以为昨晚不过是春梦一场,他并没有得到她。

幸好,那是真实的。

她确实来过。

确实。 olPJSci0F1rVusYOnICgFvE3udxOk0O/rsT9qyrl73uFq4zQsNpCHaYEzZDf9ZL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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