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陈武见刘枫愁眉不展,交流一番,得知原来是刘枫想要收服太史慈。
陈武想了想,主动请愿:“主公,陈武愿意替解忧,做一回说客。”
“容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刘枫心知,以太史慈暴脾气,陈武临阵倒戈,去了只会被骂,自取其辱。
毕竟,太史慈此刻可听不进缘由。
“主公,我知道你为我好,就像你跟我说过,真男人拿得起放得下,该面对还要迎难直面。
哪怕千夫所指,唾面自干也在所不惜。
江东与我们势必水火不容,有些人有些事,我不得不去面对,我可以躲避一时,却躲避不了一世。
太史慈这道坎,我心中的坎,我必须迈过去。我已经做好了遇到任何情况准备,请主公成全!”
陈武昂着头,他心知会遇到种种责难,在跟刘风相处这段时间,他做事,会想很多,好的坏的,最好最坏全都想清楚。
“我答应了。你需要我怎做,就跟我只管说,我配合你。”
闻言,刘枫还能说什么?唯有答应。
就这样,陈武前前后后去太史慈收押的大牢中,五次。
第一次,带上酒水好菜,待了数分钟,陈武被大骂狗血淋头,他以为自己能承受,做好了充足准备。
然而,真正接触太史慈,他才发现他没有准备好,仅仅一炷香不到时间,他就灰溜溜的满是污渍逃出来了。
那身上污渍全是他带去的酒水和菜,来不及躲闪被太史慈生气发泄泼倒在他身上了。
第二次,陈武平复心态,按照刘枫教的调整好心态,又带了一壶酒,一些菜,再一次,被骂,各种恶劣言语,比第一次更恶劣更难听。
他笑着,任由太史慈发泄出气,酒泼在他身上,菜倒在他身上不闪不避,像是被泼酒倒菜的不是他,一言不发,走了。太史慈懵了。
第三次,同样的方法,还是一壶酒,一木盒菜,他连给太史慈都没有,笑着当太史慈面,自个倒在脸上,洒在身上。
这一次,太史慈呐呐了半天,陈武笑了笑道:“子义兄,若是这样做,你心情会好受一点,不用你动手,陈武自己来。”
就这样,两人对坐了一个时辰,一句话没人说。
第四次,陈武正要自个倒菜,倒酒洒自己,太史慈阻止了:“子烈,别浪费了,说说吧,他有什么好的能让你做到这个地步?”
“他救过我父亲。他……”说到刘枫,陈武滔滔不绝,太史慈恍惚如隔世,他心下才明白,这段时间陈武受了多少煎熬。
那种煎熬他体会不了,换做是他在登城见到周围全是家人,他下得了手?恐怕也跟子烈一样的选择吧,他想。
那一次,陈武倒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他走了,独留太史慈一个人,望着陈武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
第五次,也是这一次,陈武同样带着一壶酒一盒菜,去见太史慈。
喝完酒,吃完菜,太史慈擦干嘴巴,道:“子烈,你心意我明白,也不让你为难,请他来吧,我要见见他。”
大牢中。
太史慈见到了刘枫,上下打量了一番,哈哈笑了,瘪瘪嘴道:“我瞅着,你也没有多么不凡嘛。
怎能让子烈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你一遍遍心甘情愿自受其辱。”
“子义!你过分了。”
陈武在一旁急了。
“闭嘴,子义也是你能叫的,你这个不忠不义不孝无耻之辈,给你两天好脸色,你还瞪鼻子上脸了!”
太史慈冲着陈武吼着。
“你你你……”
陈武不敢置信的指着太史慈说不出话来,此刻的太史慈像是变了成了前两次来见他的样子。
“太史慈吗?陈武,”
又对着刘枫叫嚣着:“你什么你?无耻之徒羞于与你多言!
这等不忠不义不孝之辈,你不杀了留着过年?
哦,还是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臣子,刘枫是吧?
爷爷青州太史慈在此,想要爷爷认你不可能,来杀我啊!是好汉眉头都不皱一下!”
“来,陈武,我们喝酒,吃菜,看他演戏。”
刘枫让牢头搬来桌子,在一旁笑呵呵的招呼陈武吃了起带来的酒菜,牢头在一旁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跟刘枫讲述。
皱了皱眉,刘枫怎么也没想到,这段时间他全权交给陈武负责,陈武却因此受了这么多苦,他知道会很难,却没想到难成这样。
“主公,你不生气?”
陈武诧异,看着一旁乐呵呵听着牢头回报的刘枫问道。
“陈武,刚刚听牢头说了,是我对不起你,害你这段时间受苦了。”
“假仁假义,惺惺作态,你以为演给我看,我就会服你!认你为主?做梦,痴心妄想,啊呸!”
“太史慈,骂累了,就坐一起喝喝酒吃吃菜,谈谈未来,谈谈理想
毕竟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你说呢?子义!”
“你你你怎么知道吾平生之志?子烈,不对,吾除了主公从未跟他人说过啊。”
太史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心中的志向,目前只跟孙策说过。
"嗯?有趣,这难道不该是每个汉家儿郎生于乱世的志向吗?来不要光站着,边吃边聊。"
太史慈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这一坐,越聊越投机,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聊起了梦想,聊起了未来。
一发不可收拾,一旁的陈武细细思索着,这一幕似曾相识,不同的是他主动进了小办公室,相同的是他们聊起来一样的火热。
不知过了多久。
不断推杯换盏,太史慈喝的醉醺醺的搂着刘枫,打个酒咯道:“老弟,有什么事,尽管跟哥哥说,哥哥罩着你!”
“老哥,天下万民需要你,可愿与我一起再兴汉室!建立不世之功!”
刘枫搂着太史慈,两人勾肩搭背,醉醺醺的,像是醉酒之言。
“干了,老弟,你他娘是个人才,若是早些年遇到你,老哥早跟你干了!”
太史慈骂骂咧咧道,真假难辨,不知道是醉酒之言,还是肺腑之言。
“好,痛快!为了一起干,来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