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赋税三十取一,哪怕各地肆虐,有的地方赋税丧心病狂十取一。
庐江郡本有14县被老爹刘勋合并成12县,一直按照三十取一,一直未变。
袁术未亡时,郡治所有税收粮上交一半。
各县截留一部分,实际上郡治到手的三成算多的。
还有押运期间,消耗半成到一成,摊算在郡治。
这些兵,哪怕老弱病残,也不能轻易裁兵。
打过仗见过血的士卒,安排不好,在地方生活不惯,很容易落草为寇,滋生盗匪,扰民伤民。
从这两件事来看,刘勋算不上贤明,爱民如子,但也能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太守。
但在太平盛世,合格,就能平步青云!
在乱世,天下大乱,合格,还不够!
还要能带军会打仗,开疆拓土暂且不说,最少能展现出护城安民之能!
一郡之治。
最重要的安全!
这一点,乱世尤为重要!
另一时空,历史上刘勋带来不了,更没有孙策威名,城内家族纷纷背离,百姓盼孙氏已久。
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最大不同是公子刘枫不光会打仗!
还会收买人心,更会一手刀剑,一手钱财让你自个选!
昨夜一战,随着精兵营回城,在城中相继传开了。
刘枫首战耍的孙策团团转!
让每一个庐江城士卒百姓津津乐道的是。
在精兵营口中,孙策就像是戏文里的傻子,一点点走入刘枫安排好的大坑跳进去。
百姓将信将疑,但有些自家儿子,左邻右舍亲友儿子,信誓旦旦说亲眼所见,他们又不得不信。
整个城中,随着刘枫给精兵营放假小半天,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原来,孙策不过如此!
一时,人心安定,就这么简单。
……
城中一户人家。
“步郎君,听俄练他娘说,呢是个有学问人,懂滴多,老汉求您帮帮俄。”
老汉说着,就给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儒服青年跪地磕头。
“老丈,你这是干嘛?快快请起。”
儒服青年步郎君赶紧搀扶起老张。
“阿婶,我去帮忙看一下,老丈我们边走边说。”
“俄儿子今个天蒙蒙亮回来,净说一些胡话……”
步郎君跟着老丈,来到隔壁老汉家里。
木门打开,就见一个士卒打扮精壮的男子,被绑在床头,嘴里还绑个破布。
“步郎君,呢帮我看看,我儿子是不是中了邪?”
“爹,呢干什么?赶紧把我放开啊,今天孙策率军打来,我还要去守城呢!”
“呢个憨货,爹也是为呢好,打仗是要死人的!
别的理老汉不懂,孙策那么厉害,等着他破了城,俄们投他多好?
老汉说出了很多百姓人家说的一句话。
“老丈此话在理,吴侯孙策攻城略地还是有本事的,庐江太守不在,守不住城!”
步郎君神色一怔,露出了会心一笑。
“儿,步郎君有本事人,听他的不会错!”
然而,下一刻,士卒的话人他笑不出来!
“屁,孙策?我们又不是没跟孙策打过?
昨天我们亲眼看着公子一点点设计,赶狗一样,
把孙策赶入部署好的战场,可惜公子说他第一次领兵,城中将少。
不然,昨夜就不是简单的骚扰战术了,全歼孙策大军也有可能,孙策昨天差点就有来无回!”
士卒嗤笑一声,一副孙策又不是没见过?不过尔尔!
步郎君和老丈面面相觑,那可是孙策啊!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难道说的不是一个人?
“疲军之计?”
“先生厉害,猜对一半了!
爹,放了儿,儿作为精兵营一员,一日三餐,顿顿有肉,儿必须回去守城!”
“咋呢都不听,呢成心要气死爹,才甘心啊!”
老丈吹胡子瞪眼。
步郎君在一旁,陷入沉思。
“爹,你知道吗?
儿给您的肉,是儿舍不得吃,想藏起来,休沐带给您。
公子瞧见了,他问了儿原因,说了一句百善孝为先。
舍不得吃,带给父母,不丢人,不用藏着掖着。
但当兵打仗,吃不饱没力气打仗会送了命。
他把自个的肉分给儿,看着儿子一口口把肉吃了。”
“百善孝为先……”
步郎君眼睛越发明亮。
士卒说到这时,微微一顿,有些哽咽,又道:
“本该大战在即,公子不用放我们回来。
但公子说精兵营的兄弟,咱们顿顿吃肉,战斗就要冲在第一个!
公子说:看有人把肉藏起来,想要带给父母吃。
每人领取一块肉孝敬父母!
咱们精兵营的兄弟,以后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谁家里没肉吃,不用藏着掖着,跟他讲,他管够!
爹,您吃的肉,就是公子特地让儿带给您的!
您说说,公子这般仗义,儿能辜负他的信任吗?儿能吗?”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再知道自己吃的肉是公子枫特地赏就是给他们吃的。
老丈张张嘴呢呢了半天,看了看儿,又看了眼步郎君,呐呐道:“不能!”
“爹,你也不用担心。
哪怕儿子不幸战死了,打仗残了。
公子说会足额发放抚恤金,残了会安排轻松活计。
就是为了什么老有养,病有所依,只要跟他当兵打仗,无后顾之忧,一辈子,他都包了!”
“呸呸呸,呢说什么丧气话呢,儿不会有事的。
那包不包给呢找媳妇?”
老丈听了,连忙问道。
“爹,你问的有兄弟也提了。
公子说:包!
谁要是找不到媳妇,保准给我们找个水灵的!”
“真的假的啊?还有这好事?要不呢让公子包呢一个媳妇呗。”
老丈将信将疑的问道。
“爹,公子从不说假话!
包媳妇,跟你想的不一样。
公子说了:他会先通过提高咱们当兵的待遇,地位。
若我们还自个找不到媳妇,那就先想想自个问题……
实在自个解决不了,公子会帮忙想办法。
反正爹你放心,儿肯定给你带个水灵媳妇回来。”
士卒一提到公子,就滔滔不绝,仿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那呢还等着干什么,赶紧守城去,一定要守住!
俄老张家的媳妇,就靠公子了!”
“爹,你还绑着我呢!”
士卒无奈的道。要不是被绑,他早就归队了!
“瞧我这记性。”
老丈一拍额头,解开了绑着儿子的绳子。
“爹,儿先走了,那个这位先生,看你是读书人。
公子说打下城池,治理还要靠你们读书人。
他讲以后也给我们请先生,读书识…字…”
话音未落,士卒急吼吼的冲了出去。
步郎君一愣,望着士卒的背影,久久无法回过神。
“不好意思,步郎君,让呢见笑了,害呢白跑一趟了。”
老丈弄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白跑,吾观令郎未来会有一番作为!请问令郎高姓大名?”
“张二狗!”
……
“俄”,这里指我,“呢”,这里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