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订婚宴,都是亲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讲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尤其是刘勋,自从退居二线后,他总觉得自个在家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了。
以前,还能跟王氏推说公务在身,使唤使唤王氏。
现在愈发使唤不动了,他也不敢使唤了。
今天,虽是在座的都是亲属,但在此刻,刘勋就是一家之主。
他使唤着王氏,王氏满面笑容的应着,无比顺从,贤妻良母。
他指东,王氏不敢向西,别提他有多爽了。
当下,刘勋连连举杯,不断邀人喝酒,就像儿子订婚,他特高兴,不断一口饮尽。
然后,示意王氏给他倒满。
这一刻,爷们的雄风,家庭的地位,他又找回来了!
还不断冲刘枫示意,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在说:儿砸,看到没?爹可没自夸,说到做到,跟爹学着点!
学到了!学到了!
刘枫见此微微点头,心领神会,偷偷的给老爹竖起两个大拇指。
顿时,刘勋更来劲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和刘枫互动的小动作,全部被王氏看在眼里。
王氏像是不知道似的,只觉得夫君跟个没长大的孩子,笑容更胜了。
这场订婚宴,订下了,纳娶阿练的时间,定在了袁琴,过门后的三月十九日。
一个月单一天。
别小看多出来一天。
这是对正妻最起码的尊重。
不管袁琴如何,她都是外人眼里明媒正娶的正妻。
按理说,伪帝袁术在大汉尚在称帝,应当会对嫡女袁琴造成一定影响。
但不然,现在时代大部分处于,祸不及妻女状态,就像曹操,收了多少人妻,他儿子曹丕也有收袁家儿媳妇。
虽然,袁琴此时还未过门,但毕竟婚约在前。
若是步练师更早,那就不提了。
但步练师确实比袁琴晚,刘家不想丢人,就不能把袁琴绕开,一旦绕过她。
万一此事传扬出去,势必教天下人耻笑!
其实,这件事,在商定后,王氏就派人跟袁琴说了一声,袁琴显然答应了。
当然,她答不答应都不影响,但刘家尊重她的态度得有。
就这样,这场订婚宴,皆大欢喜,最终以刘勋喝的酩酊大醉而结束。
当晚,刘枫气喘吁吁的问着大乔小乔谁是一家之主,这些事,以后要告诉自己才行。
得到了二位娘子无比肯定娇呼的回答:“夫君是一家之主,我们都听你的。”
刘枫来了劲,干劲十足,一夜大战,神清气爽。
第二日,刘枫没有搂着美娇娘,而是与即将出使荆州的步骘彻夜相谈。
刘枫重点跟步骘谈谈刘表错失了那些人才!
一些人才格外关注,被他圈了重点,讲给步骘听。
步骘虽不知道刘枫从哪得知这些人才,又想到了刘枫交给他的令牌便释然了。
他默默的记下刘枫所描述的人物一些性格特征,这对他来说尤为重要。
这一夜,二人交心,步骘更加明确了出使荆州的目的,游学为主,招揽人才更重要!
因为刘枫对他说:“子山,说实话,此次哪怕一个人才招不到,我虽失望。
但只要你在这次游学中,得到成长,你自己独当一面,这比什么都强!
而且,子山,相信你很优秀,足够优秀,聚拢在你身边,和你结交的朋友,也不会差到哪去。”
他重重点头,无比感动,这可谓是肺腑之言啊!
他第一次意识到,刘枫的话是对的,他自己是根本!
这一夜,他们聊了荆州,又聊了天下,又聊了庐江未来,也聊到了跟步练师的婚事。
二人聊了很多,很多,彻夜未眠。
第三日,刘枫让步骘回家休息。
第四日一大早,步骘收拾好东西,就来辞别。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步骘离开只说了一句话:“主公厚爱,子山定不教您失望!”
“子山兄长,出门在外,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主公,阿婶,阿妹不用送了!”
闻言,步骘重重点头,他和亲人一一告别。
刘枫阿练娘亲和阿练,三人送着步骘出了州牧府。
看着步骘被士卒保护离开的背影,逐渐消失。
刘枫满怀期待,他颇为期待早了一年出仕,且又早了一年游学。
步骘再也没有了诸葛瑾,严峻,吴中俊杰,这个名号或许永远不会存在了。
前往荆州的步骘,又会获得什么样的成就?
他相信,只会更好!
毕竟,相比吴中而言,荆州因刘表设学官,太学南迁,舞台更大,汇聚天下英才!
且不说荀攸、赵俨、杜袭、繁钦等等大才在荆州避难,早在数年从荆州返乡投了曹操。
现在也有诸葛瑾的弟弟,卧龙之称诸葛亮,有凤雏之称庞统,
又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辩才伊籍等等全都尚在荆州。
刘晔说荆州人杰地灵,他很认同,能不人杰地灵吗?
整个大汉,多少人才前去避难,去江东的不少,但去荆州更是多的多!
太多太多了,遗落在荆州的明珠宝玉。
英杰俊才!
或许,这就是刘表数十年来,一直守着荆州,无力扩张的原因。
守着人才宝库,却不能人尽其用!
归根到底,他可谓是成也蔡蒯两家,败也因为这蔡蒯两家。
因为过于重视二家,乃至荆州本地士族。
他错失太多能力出众人才。
当然,这虽跟蔡家和蒯家有不小因素。
但最主要还是跟刘表的性格有关。
以至于,历史上后来,这些人才多数便宜了刘备和曹操。
这也是历史上蜀汉能与曹操抗衡的原因。
至于孙权,或许没有得到读书人认可,仅仅得了潘濬、甘宁、苏飞得到荆州人才最少。
人才!
乃是当今天下争霸天下的根本,重中之重!
他虽然很贪心,很希望步骘能把人才全都招回来,但他经过一夜想明白了,不能给步骘那么大压力。
得到人才固然好,得不到,将来有的是机会!
最终,在步骘离开时,他其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有一句:保重。
这也是他的心声。
他再次回过神来,只见阿练在一旁一双美目明亮的眸子,含情脉脉静静的看着他。
而阿练娘亲,早已不见了踪影。
“阿练。”
“刘郎。”
没了旁人,二人相拥在一起,彼此听着对方呼吸,四目相对,四唇相接。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手牵手,走进州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