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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 |

德国医生马丁·赫斯利乌斯

虽然受过医学和外科学的严格训练,但我却从未有过实践经验。尽管如此,我对这两门学科的研究却一直没有中断,对其一直抱有浓厚的兴趣。刚刚进入医生这一光荣的职业却旋即退出,究其原因,既非我懒惰,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罪魁祸首是一把解剖刀,它造成的轻微划伤却让我付出了两根手指的代价。截肢是立即进行的,更令人痛苦的是,我的健康也毁了。因为从那以后,我总是感觉不舒服,从未在同一个地方待过十二个月以上。

四处闲逛的时候,我认识了马丁·赫斯利乌斯医生。他是一个和我一样的漂泊客。和我一样,他也是一名医生。和我一样,他也热衷于自己的职业。和我不一样的是,他闲逛是出于自愿。按照我们英格兰人对富有的判断,他那个人,如果不能称之为富有的话,那么至少也达到了我们先辈常说的“宽展得很”了。我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年纪已经挺大,差不多比我年长三十有五。

邂逅马丁·赫斯利乌斯医生,让我有一种得遇良主的感觉。他知识渊博,对病情的掌握具有一种直觉。他恰恰是一个能让我这样的年轻发烧友充满敬畏和喜悦的人。我的钦佩之情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甚至生死离别也无法令其动摇。我确信其理由十分充分。

我担任他的医学秘书将近二十年,精心保管着他留下的大量文件,做着整理、索引和装订的工作。其间,我发现他对一些病例的治疗颇为奇怪。他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字风格写作。首先,以一个聪明的外行人的口吻,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按照这种叙事风格,描写那些病人,直至他们要么穿过厅门,重见天日,要么跨过黑暗之门,走向死亡;然后笔锋一转,以高超的技艺,使出浑身解数,运用天才的独创性,开始进行分析、诊断和说明的工作。

时不时会有某个病例引发我的兴趣,那种兴趣与专家的特有兴趣大不相同,是一名外行的读者觉得有趣或者恐怖的地方。我稍许做了一些修改,主要是文字上的,当然也改了名字,于是就有了下面的故事。讲述人是马丁·赫斯利乌斯医生。我是在大量的病情记录中找到这个故事的,那是大约六十四年前,他在一次英格兰之旅中记录下的。

故事与他的一位朋友——莱顿 的范·洛教授的一系列通信有关。这位教授并不是医生,而是一名化学家,也是一个喜欢历史、玄学和医学的人,并且还在他年轻的时候写过一出戏剧。

因此,如果这番叙述的价值不如医疗记录那么高的话,那么就必须以一种能让不懂医学的读者感兴趣的方式来写。

附在备忘录里的这些信件,似乎是在范·洛教授去世后的一八一九年寄回给赫斯利乌斯医生的。一些信件是用英语写的,一些是用法语写的,但是大多数用的都是德语。虽然我意识到,自己的翻译远远谈不上优美,但我却是一名忠实的译者。尽管我时不时会省略掉一些段落,缩短一些句子,掩饰掉某些名字,但我绝没有添油加醋。 5DaquYmKqyctpVlwCDWWSpngbKGpAT01Whw4ZRVtP9IPfPR3FYO7U3nF/ZWjsFQ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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