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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惊艳之舞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西秦国使臣这份贺礼并非简单的贺礼,而是挑衅。

西秦国使臣不卑不亢地说道:“谢大人此言差矣。我只不过是为长公主献上贺礼,期盼观瞻贵国的舞。不知贵国宫中舞伎可否献一支舞,好让我回去后向敝国陛下陈述贵国的舞。”

魏国宫中的舞伎只会跳最平常、最没难度的舞,如若今日魏国无人出来应战,那么,魏国舞伎不如西秦国舞伎这件事便会传遍天下。虽说只是跳舞芝麻绿豆大的事,但传扬出去,多少会令魏国大失颜面。

女眷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玉家大小姐擅舞。

西秦国使臣和兰陵长公主都听见了,目光都转向玉家的宴案。谢氏连忙道:“长公主,小女不擅舞,曾经学过数月罢了。”

“何止数月,玉家大小姐的舞可谓名门闺秀的典范。”

还是刚才那道声音,有意将玉轻雪推出来。

兰陵长公主凤颜不悦,缓缓道:“既是如此,那便让诸国使臣见识一下魏国的舞。”

事已至此,玉轻雪没有推脱的余地,唯有献舞。

谢氏拍拍女儿的肩,低声道:“尽力便可。”

圆鼓已撤,玉轻雪站在大殿中央,深深吸气、呼气,不由自主地看向宇文策。

即使不能赢尽掌声,也要发挥出最佳水平。

宇文策微一点头,给予她鼓励的微笑。

乐起,她舞动起来。

纤腰如水蛇扭动,双臂似柳叶舒展,舞姿优美曼妙,却没有新颖的元素,是寻常的舞。

玉轻烟瞧得出来,虽然她的舞平淡无奇,但起码有五年的功力。

一舞毕了,魏国君臣为了挣面子,使劲地拊掌。

西秦国使臣冷嗤一笑,冷嘲热讽地说道:“长公主,这支舞乏善可陈,敝国学舞三月的舞伎都会跳这样的舞。魏国乃中原泱泱大国,就没有一个擅舞的女子?”

这话里的挑衅意味很是浓郁,好像魏国没有擅舞的女子便丢了多大颜面似的。

玉轻雪竭尽所能跳了一支舞,发挥了平生的极限,本想能得到赞美,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窘迫得无地自容,眼泪在美眸里打转,满目委屈,而宇文策兀自饮酒,根本没有为她说几句好话的意思。

兰陵长公主的小脸如覆清霜,语调轻慢,却绵里藏针,“歌舞乃闲暇之余的玩乐,我大魏国男儿文韬武略,不耽于声色之娱。莫非西秦国的男儿便是因为浸淫声色而荒废了文治武功?”

西秦国使臣面如土色,不再多言。

阿婼示意玉轻雪退下,她回到宴案,谢氏便拍她的手轻声安慰女儿受伤的心。

然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着诸国使臣的面,玉轻雪大失颜面,无须几日,她舞技平庸的传言便会传遍诸国、传遍天下,如此一来,她努力经营多年的清誉不就全毁了?

更让她伤心的是,乐陵郡王没有看她一眼,更遑论安慰了。

她又懊恼又伤心,更痛恨那个推她出来的人,到底是谁说了那两句话?

忽然,她心思一转,道:“长公主,臣女学艺不精,有失国体,是臣女的错。舍妹与臣女同龄,一起习舞,舍妹玉轻烟的舞技更在臣女之上,且擅作新奇之舞。”

玉轻烟正在饮酒,酒水正在咽喉里,听到这话,差点儿喷出来。

跳舞?

玉轻雪这么说,摆明了拉自己下水当垫背。

“长公主,小臣是否有幸见识贵国的新奇之舞?”西秦国使臣不依不饶地说道。

“皇姐,朕想看新奇之舞。”宇文熙兴奋道。

兰陵长公主恩准,阿婼便道:“玉轻烟献舞。”

玉轻烟离案行至殿中,“陛下,长公主,御前献舞是臣女的荣幸,不过臣女有一个要求。”

宇文熙的言行举止仍是孩童心性,“有何要求,尽管说来。”

“望陛下、长公主恩准臣女到偏殿稍事准备。”

“准了,速去速回。”他笑呵呵道。

玉轻烟转身离去时,看向玉轻雪。

玉轻雪方才糟糕的心情一扫而空,如今是等待看一场好戏的雀跃心情。

这些年,玉轻烟吃不饱、穿不暖,大字不识几个,更遑论琴棋书画、唱曲跳舞。找自家妹子当垫背,她玉轻雪便不是最差的,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不会集中在她身上了。再者,找个最差的与她相比较,她的舞技就是洛都最精湛的。

玉轻烟,这次看你如何出丑。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纤弱、瘦小的女子徐徐踏入大殿,吸引了所有目光。众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冷气,进来的女子就是方才离去的玉家二小姐吗?怎么才一盏茶的功夫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玉轻烟亭亭玉立,示意乐伎不必抚奏,气定神闲地迎接万众瞩目。

玉轻雪万分惊诧,胆小怯懦的人为什么有胆量献舞,而且穿着妆扮如此诡异?

不过,玉轻雪不信玉轻烟真的会跳舞,顶多是学鸡起舞罢了。

玉轻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以惊世骇俗的妆扮先声夺人。

忽的,她舞动起来,双腿,屁股,纤腰,手臂,协调地摆动、舞动,柔美优雅,又充满了力度。

娇弱的身躯只缠着三层纤薄的红纱,变成了抹胸式紧身纱裙,藕臂、上胸和小腿皆展现出雪白的肤色,虽然她发育不良,身段不够玲珑浮凸,但女子馨香、莹白的娇躯已令人遐想万千。她那张小脸薄施淡妆,眼眸涂抹了红色的眼晕,令一双水灵灵的美眸更是美不胜收,多了几分冶艳与妖邪,动人心魄。

如此妆扮,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

舞动之时,她的纤腰柔软得就像一条灵敏的水蛇,她的手臂舒展如涟漪漾开,她的身躯宛若缠人的妖精,紧紧缠绕着众人的目光。

对男人而言,这支与众不同的舞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诱惑,勾人心魂。

殿中所有男人,都不可避免地被她吸引。

这支舞杂糅了多个舞种,以恰恰为主,辅以伦巴、桑巴、探戈的基本动作,让整支舞丰富起来。

玉轻烟是二十一世纪时尚女主编,学过交谊舞和拉丁舞,虽然不够精湛,但应付这次的献舞还是绰绰有余。

如果说,玉轻烟献舞之前,是陪衬玉轻雪这朵芙蓉的一片绿叶,那么,此刻此刻,在一些王公子弟眼里,她已经是一朵娇艳诱人的红玫瑰。

有一个人,神色淡淡,眼中藏了一丝玩味。

高晋扬。

只有他看得出来,这支舞的衔接颇为生硬。

舞毕,玉轻烟施礼道:“臣女献丑了。”

诸臣接连不断地鼓掌喝彩,扬眉吐气似的。

宇文熙激动地拊掌,“好看好看!这支舞太好看了,与众不同,独树一帜。”

兰陵长公主唇角微翘,对西秦国使臣道:“这支舞可还令你满意?你可曾在别处见过?”

虽然这支舞过于伤风败俗,但胜在与众不同。

西秦国使臣不敢再嚣张,“并无在别处见过。贵国能人辈出,小臣敬服。”

宇文熙笑得玉面变成了一朵花儿,“皇姐,她跳得这般好,该赏。”

“陛下,长公主,御前献舞乃臣女份内之事,无须赏赐;且只是雕虫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玉轻烟婉言谢绝。

“既是如此,那便罢了。”他失望地说道。

玉轻烟回到宴案,将玉轻雪母女怨恨的目光当作空气。

让谢氏惊诧的是,这贱丫头竟然会跳舞,而且是这般奇特、古怪的舞。

让玉轻雪恼恨、后悔的是,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这贱丫头大出风头,光芒盖过了自己。

太失策了。

不过,她这舞有什么好的?伤风败俗!

接着,南越国使臣献上贺礼,“陛下,长公主,此人乃西域人氏,在敝国生活了十余年。他将为陛下和长公主表演戏法。”

一个深目高鼻的中年男子和副手开始表演,一会儿变出一对耳环,一会儿变出一支玉簪,一会儿变出一只小鸟,十分神奇,令所有人目不转睛地观看。

玉轻烟思忖,这不就是魔术吗?

表演完毕,南越国使臣道:“今日是长公主的寿辰,如此雕虫小技,博长公主一笑,那便足矣。”

“越皇有心了。”兰陵长公主眉心微蹙,感觉不妙。

“这西域人已将这戏法教会敝国臣民,不知贵国是否有人会这戏法?”他笑眯眯道,饱含嘲讽。

众臣面面相觑,这戏法乃平生未见,如何会这奇怪的戏法?

三国使臣来献贺礼,更是来挑衅的。

谢绍棠重声道:“戏法乃三教九流之术,怎能入大雅之堂?贵国陛下如此贺礼,究竟是何用意?”

“谢大人稍安勿躁。”

说话的是高晋扬。他的宴案比较靠后,默不作声,此时他站起身,道:“长公主,这戏法确是雕虫小技,不如臣即兴表演一段,以供娱乐。”

兰陵长公主准了,他稍事准备,向那西域人借了一块绸帕,便开始表演,从容潇洒,风度绝佳。

片刻后,他从空无一物的绸帕中取出一支花,献给长公主。然后,他走到女眷的宴案,手伸向年轻貌美的名门闺秀的耳畔,立即变出一支花。

当他走过来的时候,玉轻烟的心一颤,他怎么会魔术?跟西域人学的?

高晋扬的手伸向她的耳鬓,瞬间便变出一支红玫瑰,插入她乌黑的发髻。 EkeNNjoePdJa5YmUxbHIKKHSV1Cfv9dscCm9lweTG6p7VHIU0CvQVU9xvL78C1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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