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天色

早6点起来，人还是迷糊的，走到阳台上，觉得今天的天色与以往不一样，灰蒙蒙的，但这灰色中掺杂着黯哑的粉红色，很诡异的天色。

洗脸刷牙，渐渐清醒，本来想简单地吃一点东西过早，想到今天要去上班，那是很耗体力的一件事，还是认真地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煮了一碗面，还有米酒。做这些时，窗外的天色反而是越来越暗了，粉色消失，只剩下纯粹的暗。看时间，6点15分。

这时窗外开始落雨，间有呼啸的风声。我去把北阳台的窗一一关上，坐下开始过早。清脆的撞击声从窗玻璃上传来，是坚硬之物的相撞，不像是雨点砸出的声音，那么，应该是冰雹了。

这样的天色，是值得体味的。我起身，去关了灯，让室内与室外全然一致。回到餐桌前坐下，静静地吃东西，静静地听外面的沸腾雨声，而天色暗沉，如同夜里。

想起昨天晚上做的梦。很久没有联系的童年好友，她邀请我到她家去看电视。我说我不看电视很久了，她就拿出手机，在手机上刷屏，告诉我怎么安装电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们走散了，我回去找她时，发现，前面的街道已经被隔离——那街道的样子和女儿读高中时的万松园路非常相似。唯一的不同是道旁木上结满了梨子，果实累累，有的似乎熟了，我在想要不要摘一个吃。看着前面的隔离带，我没有走近就转身离开，找可以走的路。我庆幸自己不是被隔离在里面的人。但其实，前面不知道的路口，谁知道会不会也突然地拉起栅栏与围墙来呢？只是我不再惊慌。

这个梦太有意义了。我知道它的意思。

此时雨越下越大，这是暴雨级别的雨。我8点要出门上班，我在想，我是坐公交，还是开车？

开车，不堵车半小时，但时常是堵车的。坐公交，至少一个小时又二十分钟，两边都有步行。但是，3元一小时的停车费，真的让人觉得太贵了，随便一天，24块钱就出去了，买一束花不香？但是，如果它可以帮我省一个小时的路上时间呢？我觉得还是值的。这一个小时，我可以发发呆，也可以在电脑前写一段有关天气的文字，听听雨声、风声，还有雷声——此时，正好传来了两三声闷雷。

三四天前，立夏前，夜里11点多，也下了这样的大雨，我听到雨声，爬起来去关了窗子，然后倒身睡了。第二天，看到微信朋友圈好几个人都提到了夜里的闪电、雷声以及冰雹，而我只知道下雨了，后面的这番热闹，于我仿佛没有发生。而今天，这个早晨，仿佛是来弥补那天晚上我的错失。

借着这早七点的朦胧天色，我看了我阳台上种的那几株黄瓜，这两天它们已爬满了架。南瓜秧也有一尺多长，片叶如盖，亭亭玉立。

“夏四月，此谓蕃秀；天地气交，万物华实。”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