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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闲识得枸杞子

昨天下午四点钟,结束了手头的工作,下楼,往北河那边走走,放松一下自己。

一路上看到有人在钓鱼。

看到一个女孩在河坡上采摘一种灌木的嫩叶,我问她摘的是什么。她说是枸杞尖子。

“可以吃的,在广州那边,十几块钱一斤。”她告诉我。

“枸杞尖子?”我知道,“有一种叫枸杞头的野菜,是不是它?”

“是的是的。”她说。

真的没想到这种经常在路边看到的野生植物就是枸杞。我问她:“吃之前要焯水吗?”她说不用。

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说:“你只摘一点尖子,尖子嫩一些,略微有点苦,但还是不错的,跟苋菜的味道差不多。”

看着枝条上密密麻麻的嫩芽,顶叶簇生如花,绿意可人。我决定也摘一些。就像摘茶叶一样,我一会就摘了满满一大把,直到两只手都拿不下了,才回家。

母亲看到了问是什么,我说:“是野枸杞尖,可以吃的。”

母亲说:“我不吃。你小心点,别吃了拉肚子。”

父亲说:“这个是可以吃的,我以前看人摘过。”他说它的根是一味中药。我小时候看到有人把它的根挖出来,晒干,据说可以卖钱。

我把那枸杞尖洗干净,母亲晚饭时炒了一盘,大家尝一尝,都觉得还不错,一点点的苦,但是也很鲜,不一会就被我们吃得干干净净的。

“这么受欢迎,那明天我再去摘两把,又是一盘菜了。”我笑着说,“不过,不要告诉凤子,不然这路边的枸杞叶都要被摘完了。”

在乡下这些天,邻居家的凤子只要有功夫就去挖野菜。田间地头、渠道边、树林里,挖了一袋袋的地米叶、野韭菜、辣菜回来,坐在家门口很有耐心地整理。

我挖过地米菜,但是野韭菜因为母亲对它没有兴趣就没有去挖,其实我是很想尝尝的。几十年没有吃了,记忆中它是极香的。

不过,这次能够识得枸杞,已经很满足了。

晚上我在微信上告诉女儿这次终于认识了枸杞。她问我是怎么认识的。我讲了下午的经历,然后总结:第一,要走出去。第二,要有好奇心。第三,要勤快。

基于昨天的这段愉快经历,今天,同样时间,我在忙完自己手头的工作后,马上下楼,继续昨天的方向,但是走得更远,一直走到了北河村。

一路上,三月的田野像一幅风景画,油菜花黄得耀眼,麦苗绿得水润,还路遇了两株桃花。

我走在河堤上,放眼望去,县河刚好在这里拐弯,一湾河段一湾村庄,只是风景已经大不同了。

我的孩提时代曾在春节期间随父亲往这里走,去他的外婆家给他的外婆我的老家家拜年。当时觉得这个村子真大。现在,我站在村的西头就可以看到村的东头了。当然,是远远的。

新建的两层三层的楼房如高高低低的盒子攒在一起,几何结构的物件是缺少诗意的。而黑瓦白墙的老屋所剩不多,且都残败。新的太新,旧的太旧。新旧交错,不免杂乱突兀。

顺着河岸线,远远地看到老家家家所在的村东头。老家家已作古多年,我也多少年没有再去老家家家了。

看人家屋前的桃花开得正艳,拿手机随手拍几张。然后听得那家的女子在唱,“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我笑着走开。不过,看到路边泥土中钻出的肥嫩的枸杞芽,还是忍不住想摘下来,桃花有主,枸杞无主。

当我往回走的时候,经过一段河坡,那里的枸杞肥嫩且多,只是站在河堤上有些危险,腿要用力,脚要扒着地面,要保持平衡,注意安全。所以现在我的两条腿都是疼的。

不过真的很有成就感,摘了半袋子枸杞尖,晚上炒了一盘,吃得干干净净的,大家都挺喜欢它的。我说:“我回武汉前如果还有嫩枸杞尖,我一定要摘一些带回武汉。”母亲就笑:“那些摘得完吧。”

父亲告诉我:“这个东西好像又叫甜菜。”我似乎曾听人说过这个名字,百度了一下,发现它还有很多别的名字,苟起子、枸杞红实、甜菜子、西枸杞、狗奶子、红青椒、枸蹄子、枸杞果、地骨子、枸茄茄、红耳坠、血枸子、枸地芽子、枸杞豆、血杞子、津枸……

名字越多,越容易让人不知其本尊为何。原来,长在我家屋前河坡上的那一株株不起眼的,枝条长长的,小叶簇生的,开小紫花结小红果的,多年生灌木,大名枸杞,我现在才将名与实对上号。

我需得经历多年睽违,才能在一次不经意的散步中,识得它的真面目。

枸杞,一如我的发小,睽违多年,等闲识得。 30nYG+sl1adAPdtZLrqftJLXMZ/xWBLhhe4MXnjtdsf2xzDfO8MPabcBGOekZR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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